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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3

    方饮讲歪理:“不该吃是不该吃,想吃了还是得吃。只要他不知道,那这件事对他来说就不存在,咱俩皆大欢喜。”

    纪映貌似被这歪理说服了:“哇哦——”

    “对吧?”方饮抛去一个眼神。

    纪映恍然大悟,为方饮鼓掌:“原来你这是大脑通去了直肠啊。”

    方饮翻了个白眼给纪映,这顿饭因为状态不佳,没能一口气吃四只大闸蟹,剥了一雌一雄,勉强解决了馋虫。

    他新买了几款游戏,晚上就和纪映窝在沙发上玩。没了陆青折督促,期末将近,别人战战兢兢地复习,他的心思已经在提前庆祝过年。

    纪映看时间不早了,有些心虚:“你作业做完了没?我还有文献没看。”

    方饮不假思索道:“欢度新春佳节,看什么文献?”

    纪映问:“辞旧迎新,你的男朋友还要留着过年吗?”

    “我是疯了吗,放着陆青折不要,去拥抱单身?”方饮抓狂,“那我无聊了,谁陪我啊?”

    他的无聊不是阶段性的,是一个人了便会感到无聊,方饮全天有一大半时间处于无聊状态。

    “你可以找点事情做做。”纪映道。

    方饮问:“做什么?”

    纪映把手柄一抛:“比如我现在就要去看文献了。”

    方饮拖着他不让他去:“文献有什么好看的?”

    在他们两方拉锯战时,方饮的手机亮了亮,见方徽恒打电话过来,他力气不禁一松,纪映随即跑到楼上去了,再骂骂咧咧地走下来。

    纪映一脸晦气:“赵禾颐也在,我还是暂时在这里避避吧。”

    “有事吗?”方饮问。

    方徽恒道:“你奶奶发脾气,把针头拔了,你要不要来看看她?”

    方饮本来心里就堵,现在更急躁了。他打开鞋柜的声音很响,赵禾颐在沙发上看书,眉心的朱砂痣艳得似血,被他的动静吵到了,不耐烦地说:“你急着给你爸奔丧啊?”

    方饮没好气地回答:“急着给你妈坟头铲草。”

    讲话没素质,出门后很快遭了报应,车屁股被人家怼了进去。他把车门甩上的时候,看清对方的脸,噌噌往上冒的火气灭了大半。

    是陆青折的朋友,就该是自己的朋友,借此让人在陆青折面前说几句自己的好话,算是拿小老婆的毁容换大老婆的欢心了,也挺值得。

    陈从今没想到会这么再次碰上方饮,愣了下,笑道:“不好意思,我开太快了,没刹住车。”

    这条路偏僻,多数人来这里是去医院的。方饮问:“看望病号?”

    “不不不,我妈说她遇着了无理取闹的病人,被吓了一跳,让我接她回家。”陈从今道,“她是医生。”

    “不会是拔了针头往医生身上甩的吧?”方饮诧异。

    陈从今说:“你怎么知道?”

    方饮无奈了:“那是我家老太太,她老年痴呆,喜怒无常的。不好意思了,下回打针一定得把她的手绑起来。”

    “你的车被我撞了,我还能怪些什么?”陈从今道。

    见车尾被碾得严重,估计会一边开一边掉渣,他说:“要不然先坐我的车过去,待会再解决这个?”

    方饮没怎么纠结,把自己的小老婆开到了一边停下,坐到陈从今的车里。

    他说:“你和陆青折这两天有联系吗?”

    陈从今道:“唯一的联系是我此时发自内心地感谢陆青折救我一命,看你刚才甩门那架势,我要不是他亲友,真的该挨揍了。”

    方饮嘟囔:“我这车买来半年都没到!哎,你会把这事和陆青折说吗?”

    “干什么,你和他吵架了吗,需要有个调解员?”陈从今善解人意地问。

    方饮为了获得同情,说话说得片面:“我下午给他拨了好几通电话,他都没理我。”

    陈从今说:“据我所知,今天他们院上完课后有活动,安检比较严格不让带手机,可能到现在还没结束。”

    “这样呀。”方饮垂着脑袋,“你帮帮忙吧,我是不好意思再继续拨给他电话了。”

    陈从今道:“你怎么惹到他了?”

    “你怎么就断定是我惹他呢?”方饮反问。

    “难道不是吗?”

    方饮声音极轻地回答:“还真是。”

    “等会我和他说说,他兄弟把人家莱肯撞了,让他看着办吧。”陈从今开玩笑。

    方饮当真了,喜滋滋地确认:“替兄还债?”

    “美得你。”陈从今泼他冷水。

    方饮:“……”

    奶奶没什么大碍,等方饮到了,她装作副受害者的样子,朝自己的孙子一通抱怨,说话颠三倒四的,语义也有冲突。

    方饮去向医生道歉,医生表示理解。阿尔茨海默病发展下去,是会有这么一种表现,在清醒和浑噩之间反反复复,直到最后彻底糊涂,大家能做的就是尽量给予关怀和理解。

    想到以后会变得更加严重,方饮的太阳xue直跳。

    他和方徽恒讲:“我觉得她刚才扭曲是非的样子有点讨厌,也有点可怜。”

    父子难得有共鸣,方徽恒往病房里瞄了一眼:“她是老了。”

    方饮不是能扛事的人,他多愁善感,并为此提心吊胆:“你可要老得慢点。”

    方徽恒说:“那是,我还要帮你管孙子呢。”

    “不行,你就打打牌吧。”方饮道,“做饭太难吃了。”

    医生发现自己儿子撞了病患家属的车,难为情地再三道歉。方饮缩在后座上,强调这没什么事情,哭的该是保险公司。

    陈从今把mama送回家后,在方饮的软磨硬泡下,打了电话给陆青折,方饮扒在主驾驶座的椅子上,竖着耳朵听。

    陆青折语气平静,光听声音,察觉不出他情绪如何。他说:“我刚刚开机,你就打电话过来。”

    陈从今咳嗽了一声:“和你说件事。”

    陆青折打断:“不要再和我复述你喜欢的人来看你的球赛,还给你递水了。”

    陈从今:“……”

    方饮忍笑忍得辛苦,不敢置信地扶住额头。

    陈从今第一次给小情侣劝和,水平不够,组织了半天措辞才开口。他试探道:“最近恋爱谈得怎么样?”

    陆青折没多想,实话实说:“遇到点麻烦。”

    方饮听完心灰意冷,心说这下该像纪映说的那样,对自己有怨言了,不那么喜欢自己了,要和别人抱怨了。

    一般来讲,寻常情侣在产生矛盾后去排解,叙事时都带着一种委屈感,讲述着自己的苦闷和愤愤不平。

    他等着陆青折对陈从今倒苦水,陆青折却说:“我希望他在我身边是轻松的,不用想太多。可事实上,我很容易让他感到紧张。”

    方饮一怔,别扭地垂下了脑袋。

    这场通话从头到尾,陆青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