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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

    仔细细地用肥皂的边角去清理。

    肥皂是第一次用,棱角分明,很快被方饮弄得全部磨平,然而没什么作用。方饮苦恼得直叹气,十分钟后,把肥皂往水池里一丢,不干了。

    他回屋子找到带过来**的小熊玩偶,冲着小熊使了一套太极拳,继而听到苏未回来的声音。苏未的衣裤上有水点,眼罩是歪的,不过严严实实地遮着眼睛。

    方饮问:“你掉湖里了?”

    苏未无奈地答:“打水仗。”

    “哈哈哈哈哈和谁啊?大晚上的那么能折腾。”方饮道。

    “纪映。”

    方饮笑了:“欸,他这人挺皮的。”

    “是挺皮的……”苏未干笑。

    他没打算跟方饮讲,自己认识纪映的过程并不愉快。刚才被湿答答的纪映死缠烂打兼卖惨,不由自主地转移了注意力,才松口接受了对方的道歉,方饮正好也没多问,免去了他的纠结。

    洗漱完,他上床睡觉,见方饮站在阳台上,说:“你不睡觉吗?”

    方饮查完洗去油墨的小窍门,充满干劲:“待会就来!”

    苏未提醒他明天还需要早起,便倒头休息了。半梦半醒间,长期在清晨早起的习惯让他睁开了眼睛。

    这一瞧,他望着方饮在阳台埋头苦干的背影,不可思议地说:“你一晚上没睡?”

    “没有不睡,现在是四点半,我之前被蚊子咬得受不了,回来睡到四点钟再起来的。”方饮嘀咕着,“没吵到你吧?”

    苏未说:“没有,我是自然醒的。”

    方饮继续郁闷:“解决了一桩心事,现在有点别的问题……”

    他双手叉腰,在阳台上郁闷地来回踱步。苏未躺回床上,满心佩服方饮的毅力,被训练了一天,解散时连腿都在发抖了,现在居然能坚持着起来洗衣服,这得下多大的决心。

    “什么问题?”

    “这里被蹭到墨渍,一直没能洗掉,现在……”方饮为难地说,“洗是洗掉了,袖子的颜色被搞得有点淡。”

    苏未:“那、那么厉害?”

    “我努力了好久,又浸又揉又漂,手都发白起皱了!”方饮道。

    “这衣服有什么特殊之处吗?”苏未好奇。

    方饮晾完衣服,心事重重地拍了拍手:“是同学的,我帮忙洗。”

    “啊,我以为对你来说有很重要的意义,感觉你很在意。”苏未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觉。

    方饮躺回床上,闻着自己身上一股洗衣粉味,心道,不是衣服有重要意义,是穿过这件衣服的人比较独一无二。

    他向自己掌心哈了一口气,手在水里泡得发麻,感受不到什么暖意,可他反倒很满足。

    这份满足不是来自于自身成就感,而是等他还回去时,肯定可以得到陆青折的夸赞,以及诧异的眼神。

    他裹着棉被,欣喜地许愿自己可以因此被陆青折多加关注。这场景光是想象一下,他就充满了期待。

    从对陆青折不怎么关注,到逐渐在意,经历了三年多的时间,但他依旧觉得这过程太快,似乎只是陆青折转了一圈钥匙的一瞬间。

    让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没做好任何准备,没想好怎么招架,傻傻的,和墨渍较劲到日出。

    我好像有点喜欢他,不是想要多瞧他几眼的喜欢,是自己看向他的同时,也想被他望着的喜欢。方饮有些紧张地揪着棉被的一角,无声地辗转反侧,绞尽脑汁希望能找到一个形容词去描述自己现在对陆青折的印象。

    思来想去,他只能拿帅气去套在陆青折身上。

    不单单是皮囊,还有性格,把这缩小范围,可以细化到陆青折的一举一动,以及记忆里他们模模糊糊的互动,陆青折不经意间对他投来的眼神,都洋溢着令人神魂颠倒的酷。

    他浮想联翩,打断他的是过来检查内务的教官,如果晚来五分钟,方饮大概连自己和陆青折的婚房该买在哪里都定好了——教官来的时候,他正在纠结喜酒在哪家饭店摆比较恰当。

    教官评价他的被子被叠得软趴趴的,再说他的桌面凌乱不堪,让他继续整理。他吭哧吭哧地照做,因为睡眠不够,瞧上去摇摇晃晃的。苏未担心:“你真的没事吗?”

    方饮道:“没呀,怎么会。”

    这句话说得很轻的,没什么说服力,苏未眼睁睁看着他神色恍惚地走到阳台,由于视线一片模糊,晾衣杆捅歪了好几次,才歪歪扭扭地把衣服摘下来。

    方饮摸了摸干爽的衣角,眼睛亮了:“哇,还是夏天好!”

    他活蹦乱跳地把衣服收好,开心地原地转了一圈,手摁在桌上:“我今天中午要出去一趟。”

    “不午休?这样怎么吃得消?”苏未以为方饮在发疯,“你是被下蛊了吗?”

    方饮没什么反应,心里却在狂点头,默默回复:嗯嗯,是陆青折对我动的手!

    他编辑好消息,发送给陆青折,说自己待会把东西送到16号楼,而给他下蛊的陆青折则表示,自己最近中午没空,不在寝室里。

    垂着脑袋把那行推拒的字反复读了几遍,他道:“喔,不去了。”

    第12章

    发消息惨遭拒绝,方饮没有追问的勇气,散发着一股怨念,去指定地点投入新一天的训练。

    在陆青折那里碰壁之后,这一天都过得不顺。

    练习踢正步,队列从竖排变成了横排,本来在自己身后的班长排到了左边,总会走成顺拐,时不时牵扯到自己。回宿舍午休,他的脚趾不小心踢到扶梯,因此疼到毫无困意。食堂买晚饭,他尝了口特色酸菜鱼,被辣得胃差点烧掉。

    捂着胃奄奄一息回宿舍,把自己的脏衣服拿去洗衣房,发现没有空余的机器,只好拿回来。

    这些琐碎的小麻烦如同滚雪球,压在方饮心头。他在上理论课前,买了杯牛奶,不料塑封口没有封好,大半杯都洒在他身上和书上。

    浑身冒着奶香味,方饮心说怎么连这都要触自己霉头,自己怎么连这都做不好,在他发飙之际,被教官一嗓子吼了过去。

    教官道:“方饮,几点了,你还在外面磨磨蹭蹭?”

    方饮把杯子扔了,拿湿巾纸擦了擦被弄脏的地方,说:“报告,肯定按时到教室!”

    教官看方饮满脸沮丧,夸了他一下:“今天表现得比昨天有进步,还算突出。”

    方饮难受:“当然突出,我的前后左右只有我没顺拐,只有我!”

    教官对此清楚,班长虽然表现积极,可真正踢起正步来,没走几米就要开始犯错误,今天方饮没少因此受罪。

    他催促:“行了,赶紧上课去。”

    方饮把滴着牛奶珠子的书朝草坪甩了甩,心疼地摸着书皮,郁闷极了。

    课上,他给自己剥了一颗糖,哼哼着记着课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