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小说 - 言情小说 - 帐中娇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一聚倒也无妨,去一趟膳房,把人叫回来便是。”

    顾湛平时御下极严,但出手也极大方,单说每个月的例银,就比京中其他府的下人要高出一半,除此之外,每到逢年过节,还会纷发额外的赏钱。

    岑庆见顾湛语气平淡,无喜无怒,知道他没有怪罪之心。忙不迭地应下了,正准备转身去膳房叫人,又听顾湛道,“闲来无事,本将军同你一起去。”

    自从顾父顾母仙逝,顾湛已经整整十年没有体会到阖家美满的天伦之乐,今晚是除夕之夜,看着天上皓月当空,往事回溯上心头,顾湛突然想去看一眼下人们欢聚的场面,也算是对双亲在天之灵的宽慰。

    所谓君子远庖厨,这些年顾湛军务缠身,偶尔休沐在府中,也从未踏足过膳房一步。

    岑庆略感惊讶,再一抬眼,见顾湛已经走远了,忙提步跟了上去。

    膳房里欢声笑语一浪又一浪,两人踏进膳房的院子,远远便听见一阵人声鼎沸,兴高采烈的说话声简直要冲破屋顶。

    顾湛立于两扇雕花乌木前,望着门缝里众人宴饮的情形,也微微勾起了菱唇。

    岑庆也面带笑意,正准备推门而入,突然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从没肖想过攀附将军……为报答救命之恩……两年时间一到,便会放我出府……获自由身……”

    她的嗓音又柔又媚,叫人听了如沐春风,如同置身江南三月的烟波画船里。

    可偏偏说出的话清亮又刺耳,字里行间满是和某人撇清关系的急切和慌张。

    顾湛手揽大权,何时被人这样明目张胆的厌弃过?

    他救她性命,赐她恩赏,没成想,这一切在她心里却是负担与煎熬!

    顾湛脸色陡然一沉,凌厉凤眸盯着乌木门上的大红福字,眼底仿佛结出一层薄霜。

    听着她如避蛇蝎的语气,再思及这些日子她服侍自己起居时的心不在焉和恍惚神色,顾湛不禁冷笑,好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隋mama一心想把她送到他床上,甚至不惜说出“满两年就放出府”的话来哄骗她,她竟也深信不疑,一心想着快些逃出顾府!

    好,好得很!

    感受到身侧的沉闷气压,岑庆搭在乌门上手抖了又抖,他听着陆茗庭的话,简直是心惊rou跳,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捂住她的嘴,叫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女子的话音落下,膳房中顿时鸦雀无声。

    听着耳畔渗人的寂静,顾湛顿时暴怒,抬脚便踹开了面前的两扇木门。

    “轰隆”一声巨响,木门瞬间成了碎片。

    膳房内众人看清了出现在门口的顾湛,知道刚刚陆茗庭说的话都被他听了去,皆是一脸惊惶。

    男人穿了身鸦青色圆领锦袍,肩头披着一件墨色狐狸毛织锦大氅。他身量本就高大,此时面色笼者一层阴阴测测的黑气,更显威势逼人。

    陆茗庭没想到顾湛提早回府,更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膳房门口,纤细的手腕一抖,筷子都吓得飞了出去,忙福身认罪道,“将军赎罪,婢子玩忽职守,罪该万死,婢子立刻回主院伺候!”

    身旁的珍果也吓得哆哆嗦嗦,不忍叫陆茗庭一人受过,忙起身道,“婢子也一同……”

    话没说完,顾湛一个眼刀扫过去,珍果吓得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一动不也敢再动。

    郝mama毕竟年长,一眼就看出顾湛和陆茗庭之间的火星子,忙把珍果死死地按在位子上,讪笑着福身道,“将军赴宴回来,想必疲累不堪,这膳房脏乱嘈杂,茗庭,还不快扶着将军回主院?”

    陆茗庭连声应下,顶着顾湛如同凌迟的目光退出了膳房,还不忘将两扇残破不堪的乌木门掩上。

    作者有话要说:  膳房的门:全场最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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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招惹他

    夜色已深,月凉如水,大雪扑簌簌地往下落,陆茗庭踩在厚厚积雪上,深一脚浅一脚,匆匆地追赶着前面穿着墨色织锦大氅的人影,“将军,您走慢些,等等婢子!”

    顾湛黑着脸往主院方向走,耳畔寒风呼啸,大雪纷飞,他听着一声声娇柔的呼唤,连头也不回,直到一声吃痛的闷哼从身后传来。

    院子里积雪太厚,夜色朦胧看不清,陆茗庭追的太急,在台阶处一脚踩空,整个人重重地跌坐在雪地中。

    茜色锦缎滚兔毛的披风铺撒在雪地上,脚踝处一阵剧痛传来,陆茗庭黛眉微皱,贝齿咬着粉唇,忍着夺眶而出的眼泪,试图从雪地里爬起来。

    顾湛闻声,步子一顿,转身幽幽看向她。

    她脸上的痛苦神色不像在伪装,眼角挂着几滴晶莹的泪,顺着两腮滑落尖俏的下巴,砸在漫无边际的雪地里,瞬间消融不见。

    就这么一瘸一拐地进了卧房,陆茗庭顾不上查看脚踝的伤势,用金盆打了半盆温水,又拿了条干净的锦帕在水中浸湿。

    在明月楼这些年,生活起居之事都有丫鬟和小厮去做,陆茗庭从来没做过伺候人的活儿,如今她在顾府中为奴为婢,只能一点一点地学着伺候人,好在她踏实肯学,短短半个月的功夫,便学的像模像样,就连一向严苛的顾湛也挑不出错儿来。

    卧房里,顾湛脱了外袍和披风,只穿一身雪白的亵衣,坐在床榻边闭目养神。

    陆茗庭拿着浸湿的锦帕走进卧房,刚一靠近床边,男人突然睁开眼,锁住她的手腕,猛地往前一带。

    她半个身子扑在他的怀中,手肘下意识地抵在他胸前,手下宽厚的胸膛坚硬如铁,仿佛刀枪不入,百毒不侵。

    陆茗庭嗅着顾湛身上氤氲的酒气,和他四目相对,迎着凤眸中冰冷的目光,额头上冷汗一滴一滴地往外冒。

    “隋mama答应你什么了?”他陡然启唇,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陆茗庭知道他听到了膳房中的一席话,索性实话实说,“隋mama让我在顾府中服侍将军两年,只要将军看不上我,两年一到,就立刻放我出府。”

    好一个不卑不亢,有理有据。

    顾湛怒极反笑,语气阴森,“你当顾府是客栈么?怕不是忘了这府里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陆茗庭这才回过味儿来,原来隋mama说放她出府,不过是骗她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