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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拎起来,虽说是四月的天儿,入了夜的平城还是有点儿凉意。 “喜欢喜欢。” “你知道我问的什么吗?”路知灿话茬儿赶着话茬儿的接话把褚承明逗笑了。 “不知道,反正你问我我就是喜欢。”路知灿缩缩脑袋,踮脚揽住褚承明的脖子。 “我说这个礼物你喜欢吗?” 这话说完好久路知灿都没吭声,愣了半天开口道:“你是不是偷看我朋友圈了。” 路知灿的朋友圈张扬的恨不得标红加粗,想看不着都难。 “嗯。”褚承明没看人朋友圈儿的习惯,那天闲得没事儿点了进去发现这人是个话痨,屁大点儿事儿都要逼逼叨叨几句,年初更是不得了,一连发了十来条。 ——爷爷要去滑雪了! ——nmd二雪场是搞冰雕出身的吗这么硬。 ——尤传雨个抠逼,这么小的场装了半城的人头,特么是来逛庙会的吗! ...... “这场送给你了,私人的不用数人头。”褚承明晃晃他的后脑勺儿给小孩儿整懵了,路知灿吸了口气。 “爷爷被包、养了?” “会不会好好说话。”褚承明有点儿无奈地捏着小孩儿的耳朵,什么话从他嘴里加工出来都带着一股子二逼的味道。前几天严啸告诉他雪场修得大概差不离,再收个尾就能投运,几十分钟的报告褚承明没头没尾地听了个音儿,只想着他的小孩儿抱着滑雪杖坐在雪地上发愁的委屈样儿。 路知灿傻乐一声,踢了踢他的脚:“好像约会呀。” 褚承明“嗯”了一声,隔了好久才又开口:“想不想走一圈儿?这里还没来过人。” “走走走。”路知灿拉着褚承明就往前冲,边走边踩脚印儿。“靠,爷爷要好好糟蹋糟蹋它。” 路知灿在前边儿蹦哒,褚承明嘴角噙着笑看他傻逼,过了会儿他突然上前拽了小孩儿一把,顺着胳膊往下牵住他的手,十指紧扣。路知灿愣在原地,被拉了一下才脚绊着脚跟着褚承明往前,他咳嗽一声哑哑开口: “干嘛呢?” “约会。” 路知灿早在心里给他俩这种压雪场的行为按了个“约会”的戳儿,可真当褚承明一本正经的讲出来,还是多了一股子撩人的暖意,他咬着舌尖儿眼角带笑,语气轻飘飘地道:“人家约会都是看电影吃大餐,我就带你散个步,说出去别人不笑咱们俩寒酸。” “我只想跟你呆在一起,只我们俩人就很好。”褚承明顿了顿,跟在感受什么似的捏了捏路知灿的指骨。“嗯,真的很好。”平城风大,一句腻乎乎的情话被吹散了半句,绕着雪场上空钻进路知灿的耳朵里,跟有回音一样震得他耳膜发痒。 路知灿压不住笑,半弯着眼睛低头看路,良久,轻轻地回了个“哦”。 他只觉被疾风蒙了眼,被暗夜糊了心,长也不长的雪道被抿掉了终点,路知灿想就这么埋头往前走,牵着他明哥的手一直走过他们的而立与黄发。 ...... 马路邪火:传雨。 传:讲。 马路邪火:我美吗? 路知灿给尤传雨发了张自己的靓照,对面儿好半天没蹦出个屁来。 马路邪火:人呢! 传:拿纸去了。 马路邪乎:被爷爷美的流哈喇子了? 传:你把爸爸手机sao出水儿了。 马路邪火:我真不美吗? 传:【呕吐】 传:我很直,真的,咱俩这辈子只能当父子。 马路邪火:退下吧孙子,爷爷找我男人去了。 路知灿一大早是被愁醒的,昨天他俩你侬我侬地逛完雪道,正是情到浓时,路知灿都快把自己送褚承明嘴边儿了,那人倒跟个柳下惠似的,托着路知灿的腿弯儿把他塞到车里,一路闸都不带刹一个给他送到楼下。 黑灯瞎火,乌漆抹黑,特么的他连一个亲亲都没有!路知灿气得对着镜子一顿sao,这脸蛋儿这屁股! ...... 妈、的,真让人脸红。 路知灿拽着被子蒙住头,半天从里面伸出个爪子把手机拿进被窝,窸窸窣窣了会儿带上耳机。 他打算把以前下过的片儿看一遍,学习学习勾引男人的经验。路知灿巴着脸盯着屏幕,片儿里那个受被进入的时候镜头猛地给了个大特写,接着就“嗯嗯啊啊”的叫了起来,给路知灿叫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路知灿两根指头捏着耳机把它扯下来,呆了半天捂住自己的屁股,靠,那玩意儿进去不得死球了? 他正满脑子放片儿放的脸红,头上的手机“嗡”响了一声,他有种被抓包的尴尬,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拿起来手机凑跟前看,接着脸色就沉了下去。 陈越发了一张图,是他跟褚承明在学校外的偷拍,虽然只是两个侧影,但路知灿猜到陈越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陈越:路少,沈香楼,七点。 第十五章 沈香楼二楼,东包。 七点已经过了三分陈越还没人影,路知灿把手机扣到桌上,靠坐着椅子木着发呆。 他直觉今天没什么好事儿发生,来之前特意绕了弯儿去兰石晃悠一圈儿寻个安心,褚承明不知道在磨什么呢,就着冲头安安静静地不吭声,路知灿老远跳他背上吓褚承明一跳,他明哥也不恼,提溜着他的胳肢窝把他放石板儿上,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皮半天,眼看着到了时间点儿,路知灿拍拍屁股往外走,顺带偷了个香。 想到这儿,路知灿就憋不住那点儿嘚瑟,扬着眉毛傻乐。 “不好意思堵车了。”陈越开得张扬,丝毫不心疼自家那扇红酸枝的木头门。 路知灿抬头扫了他一眼,见陈越又穿了那件儿翻毛小羊皮的外套忍不住哼了一声,陈家也算是有书香门第的血脉,陈叔斯斯文文挺有品味,整个沈香楼设计地古拙典雅,偏生独子陈越一股子的暴发户气质,一身名牌儿搭配的不如地摊儿,样样拣着有大logo的穿,冬皮草夏丝绸,圈儿里那些二奶都没他浮夸。 “路少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陈越脱了外套坐他身边儿。 “有话就讲,别给我绕圈子。” “慌什么,迟点儿知道迟点儿难过,来来来快点。” “我多看你几分钟更难过。”路知灿烦得脑瓜子疼,没什么好气儿地拍拍桌面儿。“快讲,我急着回家睡觉呢。” “成。”陈越也没真想跟他吃饭,纯粹是故意熬他的性子,俩人向来不对盘,真吃上一个盘子里的菜还不得你来我往的把盘底儿戳几个洞。“我想让路少把玉谢酒楼的十方场让给我。” 路知灿面色冷淡,挑眉看了他一眼,陈越也不惧,笑着跟他对视。“十方场?你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