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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灿各有各的场子,互相看不上,所以向来没什么来往,只是路家生意做得更大,那圈儿人真心的假意的都喜欢捧着路知灿,路知灿又会做人,为人处事孩子气很轻,陈越处处被他压着一头,心里憋闷很久,总算见到路知灿遇挫,巴不得挫挫他的锐气。 那块儿蒙头料开了窗后运后面儿抛光去了,路知灿不懂这些也没什么兴趣可以,早早的垂着头快睡过去了。 “路少。”陈越声音不大不小凑到路知灿耳朵边喊了他一声,把路知灿给吓醒了,他扒拉了下自己的耳朵往旁边撤了撤,没什么表情地冷声“嗯”了一声。 “咱们做个赌吧。” “赌什么?” 陈越笑了一声,指了指没关的那道后门儿说:“咱们赌那石头切出来的成色。” “我不懂这些东西,赌起来没劲儿。” “我也不懂,就瞎猜呗,咱们赢得千万别藏着掖着,都散散运气。您赢了,就送我局酒钱,要是我赢了。”他笑着停了停,故意似的。“我送您一辆新的川崎。” 他说完也没等路知灿回答,招呼着全场的人跟他们瞎胡闹,大人小孩儿一起起哄拱着路知灿玩儿。 路知灿脸都黑了,陈越这是赶鸭子上架逼着他答应,在场这些人很多他都不想得罪,人前承个面子,算是给自己留条退路,真拒绝了,玩儿不起的帽子摘不掉不说,没眼色这一点就够他爸妈抬不起头来了。 可真答应了他又完全不懂成色水头,上赶着打自己的脸,他路知灿是有多贱。 “路少想好没?”陈越催到。“我先猜,猜这翡翠是九分的水头。” 路知灿打量他一眼,知道这人事前打听过,今天就是来刁难他的。 尤传雨在一旁皱眉,陈越这态度太明显,摆明拿那辆川崎来挂路知灿的脸,路知灿完全是一门外汉,别说这种蒙头料了,就是脱了壳让他连连看他都连不对。陈越有十成把握,这石头多半就是九分了,路知灿又不能跟票,绕来绕去这就是个死结。输了是一回事儿,麻烦的是后续,陈越保准能把赢了的这一回记一辈子,可这赢永远跟着一辆川崎才叫人难受。他拽拽路知灿的胳膊,想让他拒绝,抹了面子也就抹了,反正两边都是绝路。 但路知灿没理他,他打算瞎猜个了事,输就输了,挨打了也是事实,总比让他爸妈没面儿强。 “陈少说话算话?” “当然。” 路知灿点点头,一脸淡定地敲着桌面儿,哒哒哒地敲的人心烦,好半晌他才准备开口,刚说了句“我猜”,门后就走出一个人,是兰石面儿上的管事儿的,他走到路知灿面前笑着点了点头道: “路少,我们老板有请。” 路知灿还没说话,一旁的陈越先开了口:“老板是谁呀这么没眼色?我们正打赌呢,一会儿不行吗?” 那人扭过身去也没看陈越,只对路知灿做了个请的动作,接着说道:“老板一会儿出来,陈少稍等,无聊的话我可以帮您找沈健先生过来聊聊天。” 沈健,陈越就是从他那儿打听到的料石消息。他立马拉了脸,又不敢继续往下闹,怕拆了自己的台,只瞪了一眼俩人的背影坐了回去。 第四章 cao? 路知灿站后院半天就崩出一个字儿来,一句国骂让他讲得九转十八弯。 不是,前面儿那石料一切动辄就得上个百万,都结束了也没见他去看一眼,这是一个人在后面儿磨石头呢。 路知灿满脑袋问号儿,看不懂褚承明手里折腾的都是什么玩意儿,他张嘴就要突突:“找爷爷......”,褚承明手中石料地摩擦声突然变大,“刺啦”一下硬是给他憋回去改了口,他瘪瘪嘴道:“找我干嘛。” 褚承明没停手,只抬眼粗粗地扫了他一回,没接他的话茬儿,咬着烟头的声音有些模糊,却意外的带了点漫不经心的低哑,他偏了偏头道:“来这边儿。” 路知灿一听他说话脾气就上来了,梗着脖子跟他对呛:“你叫我来我就来啊,我偏不。” 话没说完就觉得脚下一空,褚承明往前弯了弯腰,一把扯过路知灿胳膊把他拽到自己身边儿,带笑不带笑的扫了他一眼,临了给了他个脑瓜瓢,嘴里念了句“狗脾气”。 路知灿被拉得踉跄,扶着石台稳住身体,话也不多说,只冷着脸时不时地拿余光瞥褚承明一眼,也不知道那烂人是个什么意思,捣鼓着手里的石头一会儿冲一会儿吹得,路知灿在他身边儿站了那么久,他完全不带搭理。 过了半晌,路知灿有点儿不耐烦,可刚想开口就被褚承明打断。 “玻璃种,雪花棉。” 路知灿一句抱怨被哽在嗓子眼儿说不出来,褚承明这句话炸得他脑子发懵,他不自然地清清嗓子,有点儿沙哑地开口道:“什么意思啊?” “刚切那黑象皮的成色。” “干嘛告诉我这个?”路知灿皱着眉头瞪了他一眼。 褚承明擦了把手直起身子跟他靠在一起,侧着脸打量他一会儿:“怕你输。” 路知灿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偏了偏脸避开目光:“关你什么事儿啊?” “以后你看到川崎俩字儿就想到我让你输让你挂脸的事儿,哪天没忍住再哐哐哐地砸我一辆车怎么办?” 他这话音还带着笑,故意逗小孩儿玩儿,路知灿还巴巴地往下跳,一点就炸。 “爷爷不光砸车,爷爷还要砸你!”说完跟一炮仗似的往外窜,褚承明揽着路知灿的肩膀猛地把他拽到自己跟前,他抬手捏了捏路知灿的后颈rou,让他不要炸毛。 这动作不对劲儿,路知灿的耳朵现下就红了个透,褚承明的手有点儿潮湿,没干的水珠钻进他脖子里跟着火似的烫得他发痒,他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儿,只僵直地绷着身子不自在地看脚尖儿。 “别跟他赌那些,那人没品你捞不着好。” “哦。”路知灿彻底没话,平时特能叨逼叨的嘴跟下了线似的,半天憋不出个字儿来。 褚承明推了他一把道:“去吧。”说完又蹲下磨石头。 路知灿愣了一下才往外走,到了小门门口又站住脚,好一会儿回头,眼神儿到处飘忽着问:“你这算是服软吗?” 褚承明歇了手抬眼望着他,语气挺不正经,最后一个字儿还转了个音儿,小勾儿一样抓得人心痒。 “咱俩谁软啊。” 路知灿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的时候面色绯红,满脸怒气。 cao的,这人他妈开黄腔。 他没回话,转身离开,把那铁门儿关的砰砰响。 等路知灿回去,满屋子的人都聚在一处,听见门儿响齐齐抬头。 “路少回来了。”陈越身边儿起来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