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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个故事夏日未眠

    1

    分手多年后,同学聚会上见到了前男友。

    班长问他为什么时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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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才决定回国。

    他轻笑一声:「回来向人讨债。」

    众人打趣道怕是讨情债吧,纷纷将视线投向我。

    我放在桌下的手紧了紧,想起当年我提分手时,他红着眼说恨我。

    1.

    再三确认那个人不会出现,我才答应去参加同学会。

    可此刻电梯里神色淡漠的男人,不应该还在国外吗?

    我曾经在梦里排演过无数遍重遇的场景。

    以怎样的神情说出久别重逢的第一句话。

    但见到他的第一眼,心口泛起闷痛,脑海里只有一个字:

    逃。

    收回迈进电梯的脚步,我一边转身往饭店大堂门口走,一边掏出手机准备告诉好友我还要加班就不上去了。

    「夏棉。」身后传来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以前,他会在每次亲我前,温柔宠溺地叫我「棉棉」。

    会在被我闹得无法看书时,故作生气地叫我「夏小棉」。

    会在被我撩拨得眼眶发红,却还要恪守底线时,板着脸隐忍地叫我「夏棉」。

    但,不会是现在这样,仿佛在叫一个陌生人。

    我转过身,和电梯里的男人对视。

    他一只手按住电梯的开门键,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

    最终,还是我败下阵来,将手机放回包里,进了电梯。

    一路沉默。

    直到我脑海空白,跟在他身后出现在包厢门口。

    里面的笑闹声戛然而止,众人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纷呈。

    毕竟他们都见证了当年我俩那高调开场、狼狈收尾的恋爱。

    班长最先反应过来,笑着打圆场,「裴飞、夏棉,你俩来晚了,一会儿得罚。」

    边说边拉着裴飞往他旁边的座位走。

    场子重新活络起来,没有人问我们为何会同时出现。

    是了,现在大家都是社会人了。

    我坐在好友程程旁边,她借着给我夹菜朝我疯狂使眼色。

    我摇了摇头。

    裴飞以前就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长着一张禁欲脸,学习成绩又好,勾着一众小姑娘前仆后继地往前扑,包括我。

    只不过最后是我摘下了这朵高岭之花。

    他的出现,无疑成为本场聚会的焦点。

    班长问他为什么时隔

    7

    年才决定回国,还走不走了。

    他轻笑一声:「回来向人讨债,不走了。」

    众人打趣道怕是讨情债吧,纷纷将视线投向我。

    他不置可否。

    我放在桌下的手紧了紧,没看他,也没说话。

    团支书在一旁突然

    cue

    我,「夏棉毕业后倒是变了个人,几年不见,是成熟稳重的淑女了,不再是当初炸炸乎乎的小孩模样。」

    我抬头笑了笑,不小心和裴飞的视线隔空撞到了一起。

    他眼神里有我读不懂的东西,灼得人莫名心慌。

    程程看我脸色不是很好,笑着岔开了话题。

    之后全程,我都低头装作认真处理盘中食物的模样,躲避空气里那道若有似无的视线。

    这场时隔

    7

    年的同学聚会,最终以一张大合照结束。

    程程坐在前来接她的男友车里,有些担忧地看着我。

    我婉拒了她送我回家的提议,点开打车软件。

    大概因为是周五晚上,显示前面还有

    149

    人在排队。

    心里涌起一股烦躁,从包里掏出女士香烟,准备去路旁抽一根。

    却在看清路边另一个抽烟的人时,愣在了原地。

    裴飞?他怎么还没走?

    2.

    我俩看到彼此手里的烟,皆是一愣。

    以前他不抽烟的,我更不会。

    我有些心虚地将烟放回包里,打算离开。

    却在下一秒被他叫住,「我开车送你。」

    今晚我俩都没喝酒,但此刻我抵制着想和他待在一起的欲望。

    「不用了,我已经叫车了。」

    他狠狠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摁灭在垃圾桶上的烟灰槽里。

    语带讥讽,「怎么,就这么讨厌我这个前任?」

    说完脸色一沉,扯着我手腕,大步朝他的车走去,将我塞进副驾驶,然后重重关上车门。

    我低垂着头,看着被捏红的手腕,差一点就落下泪来。

    他一言不发地上了车,凝滞的空气里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

    这是他生气的表现。

    以前我惹他生气时,他也是这样不说话,可我总会死皮赖脸地凑上去,变成人形挂件,在他耳边喋喋不休,「裴同学~裴宝贝~小裴裴~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每当这时,他都会将我从他身上扯下来,盯着我看一会儿,再揉进怀里,无奈道,「你呀。」

    我会埋在他颈窝里偷笑。

    然后,我们会接一个绵长的吻。

    可

    7

    年后,我们之间只剩下沉默。

    过了一会儿,耳边传来一句:「抱歉」。

    我仍低着头,尽量稳住声音:「没关系」。

    看,现在的我们多客气呀。

    「我送你回去吧,现在应该很难打到车。」他语气缓和了不少,「就当是老同学情谊。」

    我凑过去在汽车导航里输入地址,然后拿出手机取消了订单,系好安全带。

    看着我cao作完这一切,他才将车开了出去。

    车里太安静了,我想随便说点什么,比如问他这几年过得如何。

    但转念一想,我又有什么资格问呢。

    索性放弃,窝在座椅里,借着看窗外,看投射在车窗上他的侧影。

    「还是不敢开车?」

    我侧过头,有些诧异地看向他,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提起。

    他盯着前方,仿佛是随口一问,又很耐心地等我回答。

    我苦笑,「嗯。」

    因为小时候的一次意外,我对开车有心理阴影。

    大学时,他曾想带我一起去考驾照,但我拒绝了,只说我不敢开,随后转移话题,「不是有你嘛,裴同学,以后就准你接送我啦。」

    那时,他笑得很开心,「好,等以后我有车了,副驾就是夏同学专属。」

    不过后来,我还没坐上他的副驾,我们就分手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是坐他副驾的第几个女生呢?

    我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夏棉啊夏棉,不要太贪心。

    突兀的来电铃声,将我从混沌的思绪里拽了出来。

    我从包里掏出手机,看到显示屏上的名字时,下意识看了裴飞一眼。

    然后摁断电话,给来电人发微信:我快到家了,你先睡吧。

    对话框上方,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过了好一会儿,界面跳出来:「我等你。」

    我在心里默默叹口气,没再回复。

    「男朋友?」裴飞冷不丁问一句。

    我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什么痕迹,但他好像就是随便问问。

    「不是。」

    顿了顿,我补了一句,「我单身。」

    我期待他会顺势说说他的感情近况,甚至想接着问他「那你呢」。

    但他什么也没说,羞耻感后知后觉地漫了上来。

    接下来全程,我们都没再说话。

    我拿不准他是不是生气了。

    直到他将我送到小区门口,我下车向他道谢,他却连个眼神也不愿给我,直接开车走人。

    我确定,他生气了,但他到底在气什么?

    打开家门,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拄着拐杖站了起来。

    借着弯腰换鞋,我躲开他打量的视线,「不是让你先睡吗?」

    「你见到裴飞了?」语气阴沉,有股风雨欲来的意味。

    我有些烦躁地关上鞋柜,直起身和他对视。

    他缓和了神情,晃了晃手机解释道,「程程发了朋友圈,里面有合照。」

    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我绕过他往卧室走,有气无力道,「我不知道他也会去。」

    他却突然情绪激动地拽住我手腕,「他送你回来的?他回国是要找你复合吗?棉棉你答应过我,也答应过爸妈,不会和他在一起的!你明知道我对你有……」

    「哥!」我带着哭腔,惶恐打断他即将要说出口的话,带着乞求。

    他颓然地松开我,喃喃强调,「我不是你亲哥,我俩没有血缘关系。」

    我将指甲嵌入掌心,竭力抑制住颤抖,「哥,我累了,你也早点休息。」

    说完,不再看身后人反应,进屋反锁了卧室门。

    靠在门板上,听着客厅里的人,拄着拐杖回了房间。

    拐杖拄在地板的撞击声,一下又一下地提醒着我,欠了谁。

    3.

    周一,我久违的上班迟到了。

    刚到工位趴下,还没喘过气来,大领导就过来敲我桌子。

    「夏组长,这是新来的裴总监,以后你向他直接汇报。」

    裴总监?我心下一激灵,应该不会吧。

    脸上挂起职场微笑,起身准备和新总监打招呼。

    但看清他长相那一刻,我伸过去的手,停在了半空。

    脱口而出:我能辞职吗?

    裴飞轻蹙眉头看着我,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我回过神来,再看四周众人的反应。

    可以料想到,接下来各个小群里,恐怕会疯狂刷屏「我上位失败,和新总监不合」的

    N

    个版本。

    大领导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也不好说什么,「夏组长就爱开玩笑,说起来你和裴总监还是同一所大学,你们之前认识?」

    「不认识!」我有些着急地否认。

    裴飞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我只好伸出手找补道,「裴总监你好,我是夏棉,之后还请多多指教。」

    裴飞不情愿地和我握了下手,冷淡应了声,「夏组长」。

    大领导临走前,嘱咐我多支持新总监的工作,尽快拿下上海合作方那边的项目。

    我原本想让组员苗苗,一个活泼的小姑娘,带裴飞熟悉公司环境。

    但下一秒,裴飞就以工作业务交流为由,点名让我带。

    我只好硬着头皮,领着这墩大佛,去各部门逛了一圈,并附带解说。

    他除了偶尔「嗯」一两声,全程冷着个脸。

    结束后,还把我叫进他办公室,单独训话。

    大意是希望我能公事公办,不要因为陈年旧事,就提辞职发小孩脾气。

    可以按照我的意愿,假装之前不认识。

    然后,就不耐烦地把我撵出了办公室。

    啊,这。

    我还能说什么。

    晚上下班,我打电话给好友程程,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程程听完后,在电话那头猜测,「棉棉,裴飞是不是故意去你们公司的呀?这也太巧了。先是同学会,现在又是同一家公司。」

    「大领导说是他高薪从国外挖来的裴飞。而且,当年我俩分手后,就再也没联系了,他……他应该也不乐意见到我。真的只是巧合吧。」我故作轻松道。

    电话一时有些沉默。

    过了一会儿,程程小心翼翼试探道,「棉棉,所以你俩当年为什么分手呀?明明一直都好好的,突然就闹崩了,大家都很诧异。」

    是啊,为什么会分手。

    我深吸一口气,「都过去了。」

    顿了顿,请求道,「程程,裴飞在我们公司上班的事,先别告诉我哥。」

    ……

    一周多过去了。

    我和裴飞之间的相处,并没有预想中的尴尬。

    因为工作实在是太忙了。

    上海合作方那边迟迟不愿意和我们签新合同。

    为此我们内部开会,脑爆了好几版方案,都被对方以各种理由给打了回来。

    今天又要全组加班重新策划方案。

    会开到后面,大家脑子都要炸了。

    裴飞说要出去抽根烟清醒清醒,苗苗去帮大家拿外卖。

    等她回来时手里多了袋桃子,说是某个同事从老家带过来的,分给大家尝尝鲜。

    她把桃子发到裴飞的座位时,我鬼使神差说了一句,「裴总监对桃毛过敏。」

    会议室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大家都转过头来看着我,苗苗更是直接问了出来,「棉棉姐,你怎么知道裴总监对桃毛过敏的呀?」

    更可怕的是,原本出去抽烟的男人不知何时回来了。

    裴飞懒散地倚靠在会议室门口,似笑非笑地盯着我,语气暧昧,「是呀,夏组长怎么知道我对桃毛过敏的?」

    在众人的注视下,热气从耳根蔓延到全身。

    我当然知道他对桃毛过敏。

    他爱吃桃,但偏偏对桃毛过敏,碰上一点,就会发痒。

    以前我俩在一起的时候,每次都是我洗净桃子,再削掉皮给他。

    有时我会假装惆怅,「裴同学,离开我你可怎么办呀?」

    每当这时他就会用额头抵着我肩膀,边蹭边故意放软语气,「所以,夏同学永远不要离开我呀。」

    直到我忍不住笑了,他会凑过来给我一个桃子味的吻。

    但如今,面对众人疑惑的视线,我竟无法开口。

    不过好在,很快裴飞就严肃起来,将话题转移到了工作,「我刚刚和上海合作方那边打了个电话,明天夏组长和我出差去上海,和他们当面谈。」

    「啊?」我瞪大了眼睛,浑身上下透露着抗拒。

    「夏组长跟进这个项目时间最长,最了解项目和合作方情况,你和我去有什么问题吗?」裴飞直直地看着我,完全是公事公办的口吻。

    「没……没问题。」我瞬间没了气焰。

    我俩,单独,去上海。

    问题可大了!

    4.

    坐在去往上海的高铁上,当事人内心很后悔。

    那意味着我要和裴飞共处

    4

    个多小时。

    昨晚通知完出差消息后,他就宣布散会,然后盯着我订票。

    我本来是想订机票的,但他非说自己晕机。

    裴总监,大学那会儿,我记得节假日你可都是坐飞机回家的。

    再说了,你国际航班都飞过了,会晕这

    2

    个多小时的机?

    但我敢反驳吗?

    我不敢。

    于是,此刻,高铁上,一个闭目养神的西装革履精英男旁边,坐着一个面目狰狞玩手机游戏的女人。

    那个女人是我。

    我正在玩的这款游戏叫《纪念碑谷

    2》,解谜类游戏,画风很好看。

    之所以面目狰狞,是因为我卡在某个关卡里,已经快半个小时了,死活过不去。

    就在我耐心即将耗尽时,耳边一热,悠悠传来一句,「那里要多旋转一次几何布局,小路就接上了。」

    不是,你说话就说话,干嘛靠那么近啊。

    还有你mama没告诉过你不要偷看别人玩游戏吗。

    我转过去有些生气地看着他,将手机往他手上一扔,「你帮我过。」

    看他脸色一愣,我突然反应过来,我们已经不是从前的关系了。

    以前我玩游戏时就老这样,菜还爱玩,打不过别人要叫他,某个关卡过不去也要叫他。

    他不爱玩游戏,但随便一玩就很厉害,我总结为天赋型。

    那时《纪念碑谷》刚出来,我就入了迷,立下

    flag,不通关就不出宿舍。

    可最后一关巨难,卡了一个晚上,我委屈巴巴地给他发语音求安慰。

    但他反常地好久都没回我。

    就在我脑补了他此刻在和别的小妖精酱酱又酿酿,就要进行最后一步时。

    他回我了,「下来。」

    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带着痴笑弹射出宿舍,就往楼下跑。

    看到等在宿舍楼前路灯下的他。

    虽然我觉得自己想法很幼稚,

    但那一刻,我真觉得他就是踩着七彩祥云来接我的英雄。

    无视旁人的诧异眼光,我大叫着冲进他怀里,明知故问,「你怎么来了呀。」

    然后,

    他带着我在路灯下打游戏。

    三两下就把最后一关给过了。

    我眼神发亮,满脸崇拜地仰头盯着他。

    他睨了我一眼,清了清嗓子,「第一次玩,常规cao作。」

    简直爱死他那股凡尔赛的劲儿。

    摩羯座的慕强心理作祟,我恨不得就地把他给上了。

    但现在,高铁上,我没有上他的想法。

    反而是嘴上说着「抱歉」,手忙脚乱地将手机拿回来,一秒偏头,装睡。

    忍耐着左边令人难以忽视的灼热视线,我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我是被他推醒的。

    我是真的睡迷糊了,所以睁眼看到他时,以为还在梦里,朝他软软放娇道,「干嘛呀,困。」

    但他没有像梦里那样过来抱我。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磕磕巴巴,「到……到站了吗?」

    他盯着我看了好久,久到车厢里只剩下我俩,然后才起身往外走。

    我跟在他身后,懊恼不已。

    我和他之间弥漫着奇奇怪怪的氛围。

    离和合作方见面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决定先去酒店办入住。

    可到了酒店选房间时,裴飞提了个奇怪的要求。

    5.

    办理入住的事情自然由我这个下属来做。

    裴飞忙着在手机上打字,应该是在和合作方那边沟通。

    按照公司的差旅标准,总监职级入住的房型,是要比我这个组长好的。

    房间标准不同,所在楼层也不同。

    所以当前台向我确认,房间一个在

    12

    楼,一个在

    7

    楼时,我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

    反倒是一旁的裴飞,突然走过来要求换房间,将他的房间换到我房间对面。

    我小声提醒,「裴总监,按照公司规定,你的房型标准就是要比我好的,不用特意……」

    还没待我说完,他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打断我,「夏组长想多了,同一楼层,方便沟通修改方案,节省时间。而且总不能多花公司的钱,升夏组长的房型,所以只好降低我的房型标准来将就了。」

    嘶,有被内涵到。

    我从前台手里接过房卡,和裴飞一起上楼。

    手机传来消息震动,程程发来的微信,里面是条链接。

    点开是条社会新闻,还上了微博热搜,讲某女生去外地出差,入住酒店时,被陌生男子跟踪后强行拖拽。要不是隔壁房间的女顾客们听到女生呼救,站出来搭救,这个女生还不知道会被拖去哪里。

    【程】:棉棉,你看刚刚推送的这条新闻,好可怕啊。我记得你的工作也老要去外地出差,你之后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我现在就在上海出差,刚到酒店。苦笑.jpg

    【程】:啊?那有没有其他同事一起啊?

    我抬头看了一眼斜前方的裴飞,缓缓打字道。

    【我】:他.……也在。

    【程】:不会……就你和他两个人吧?

    【我】:嗯。

    【程】:!!!!你俩怎么回事,这个节奏,该不会是要.……

    然后下一秒,显示她将这条消息撤回了。

    【程】:反正要注意安全。对了,你大学的时候,不就一直想去迪士尼吗,正好明天周六,你要不然借此机会去好好玩玩,放松一下。嘿嘿,顺带帮我买新推出的周边~

    【我】:我看最后一句才是你的真实意图吧。

    【程】:哎呀,棉棉最好了~等你回京,请你吃火锅,点你最爱的小酥rou,点两盘!

    我被逗笑,看在小酥rou的份上,回她「知道啦」。

    收起手机,才发现电梯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裴飞站在电梯外,按着开门键,安静地等着我。

    在那一瞬间,我很想问他,是不是也看到了新闻,所以才临时决定换房间。

    但又觉得这个猜测本身,十分地自作多情。

    最终我只说了句「抱歉」,赶紧走出电梯。

    走廊铺了厚厚的地毯,踩上去几乎没有声音。

    「刚刚在和谁聊天,最后笑得那么开心。」到房间门口时,裴飞放慢脚步,突然开口。

    「啊?喔,是程程。」我掏出房卡,刷卡进屋。

    但身后的男人也跟着走了进来,

    「裴、裴总监,你、你的房间在对面。」我颇为慌乱地指着门外。

    裴飞有些嫌弃地看了我一眼,「想什么呢,合作方那边又临时提了新需求,咱俩抓紧把方案完善一下。改完我再回房放行李。」

    说完,绕过我往屋内走。

    如果此刻地上有条缝,我一定往里钻。

    我红着张脸,心如死灰地往屋内慢慢挪。

    可人家早就拿出电脑,一秒进入工作状态,「你属蜗牛的吗,赶紧过来,这里需要再改改。」

    裴飞是个决心要做一件事,就一定会把那件事做好的人,有着天之骄子的傲气与坚持。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房间里只有敲击键盘的声音,偶尔夹杂着两人的小声交谈。

    直到合作方打来电话,裴飞接完电话后,脸色有些不太好,「他们改时间了,说晚上吃饭谈。」

    我心下了然,给酒店前台打电话,让他们帮忙买点解酒药送上来。

    裴飞有些不解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