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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而轻柔地擦拭干净。甜蜜的气息晕染,微妙的电流涌动,将这方小小天地凝固在永恒的记忆里。 第二天中午,小四川来敲许衡的门:“许律师,赤道快到了,船长让我来叫你。” 她提前化了点淡妆,又特意换上裙子,整个人看起来既正式又精神。如果不是脚上那双简陋的拖鞋,简直可以直接去见客户了。 因为简装出行的缘故,许衡没有多带鞋子。挑挑拣拣半天,终于把新加坡警察局监室里的那双拖鞋翻出来——这鞋扔了既不会心疼,还能借机赶走霉运,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开门的那一瞬间,小四川完全不敢认人,目瞪口呆地问道:“许……许律师?” 这样的反应让许衡十分受用,她在对方眼前招招手,唤回那所剩无几的神志:“走吧。” “长舟号”的甲板上,除了当值的船员外,所有人都正装而立,表情严肃地面朝大海。 王航看到舷梯上下来的人,明显表情一愣。 站在他身旁的张建新冲驾驶室打了个手势,船上的汽笛随即响起。那声音悠远而绵长,昭告着一场祭祀的开始,向大海表达出最诚挚的敬意。 船头临时支起的餐桌上,密密麻麻地摆放着各种食物:红酒、瓜子、糖果、卤rou并排陈列,厨房里最后的几个水果也被拿出来凑数,显然是把家底都算上了。 如果再摆个猪头,许衡想,简直就是场完美的宗族法会。 船舷边,深蓝色的洋面被劈开一道道白浪,古老的热带海洋即将见证它最新的臣民。 随着汽笛声的尾音袅袅散尽,王航为两人分别佩戴上铜质的赤道纪念章,很快退开半步,大声命令道:“水手长,把人给我拿下!” 许衡和小四川都被吓了一跳,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便有水从头到脚地浇下来,将他们淋了个透湿。 盛装出席的许衡未能幸免,精致的裙摆全都遭了殃——幸好衣服不贴身,否则恐怕会更尴尬。 小四川咿呀乱叫了一番,仰起头来傻笑道:“船长,现在过赤道了?” 王航依旧板着脸:“把鞋子准备好。” 顺着他的目光,许衡看见宋巍在驾驶室里招手。 “到了!” 一声令下,许衡和小四川同时脱下一只鞋,用尽力气扔向大海。明媚到刺眼的阳光里,鞋子们划出干净的曲线,直直砸进了大海。 原本还在踮着脚眺望的两人很快接到新命令:“还有一只鞋,扔下去!” 许衡连忙赤脚站好,将最后一只鞋扔出去。她这次没扔那么远,慌慌张张的,差点滑倒在湿漉漉的甲板上。 先她一步的小四川将鞋扔出去后,大咧咧地走到王航面前,看起来就像只骄傲的小公鸡。 “好小子,你现在脚跨南北半球,成为一名真正的海员了!弟兄们,大家庆祝他第一次过赤道!来给他变个脸!” 原本还绷得直直的一群人蜂拥而上,大呼小叫地把小四川围起来,压在地上用油墨涂脸。 尖叫声、鼓掌声、嬉闹声,“长舟号”的甲板变身欢乐的海洋,就连平素里不苟言笑的张建新也被船员们拖着,参与到已然混乱的“涂彩大战”中了。 许衡是女孩子,没人冲她下手,只有王航递了张面巾纸过来,轻声道:“擦擦。” 她的笑容十分真诚,一如日光下的大海般明亮:“我没事,谢谢你。” 隔着纸巾,男人无声地捏捏她的指尖,暗示自己收下了这份谢意。 半天的欢声笑语过后,参加“赤道祭”的船员们一起把桌上的食物瓜分干净,又去餐厅里好好吃了顿大餐。酒足饭饱、人人尽兴,方才拍着肚子各自离去。 许衡算是活动的半个主角,晚饭时终于没挡住船员们的轮番敬酒,来者不拒地喝了个痛快。 王航夜里摸过来的时候,便见她趴在床沿上,蜷着身子缩成一团。 他大步上前,毫不费力地将人抱起来,却意外发现对方睁开了眼睛。 黑暗中,那双玻璃珠子似的眼眸清清亮亮,折射着皎洁的月光。被酒气晕染成绯红色的双颊上,一对朱唇晶润欲滴地开开合合:“嗨,船长。” 王航倾身将她放置在床上,责备道:“醉成什么样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你猜啊,猜猜我是真醉假醉?”睫毛扑闪,许衡用一双玉臂环搂他的颈项,娇嗔着不肯松开。 男人被她挂住,不得不微弓腰脊,身上肌rou紧绷,撑出流畅的线条:“真醉怎么样,假醉又怎么样?” “真醉,就真的把你吃了。” 许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身,双腿夹住王航的股胯,将他反制在自己下方。 “假醉……”她一边柔声迟疑,一边缓缓脱掉自己身上的衬衫,“就假的把你吃了。” 说完,女孩用膝盖缓缓挪动,渐渐向下退去,直到整张脸都埋进那隐秘之处。 王航猛吸一口凉气,反弓着身子半撑起来,感觉血槽被瞬间抽空。 如果这也算是“赤道祭”的一部分,他想,真该带她走环球航线。 第36章 郑和 三宝垄是印度尼西亚中爪哇省的省会。 许衡地理不好,概念里只有那句“扔到爪哇国去”的老话。 古时候,对于身居大陆的人来说,南太平洋上的岛国就是莫须有的存在,根本无法想象。 如今世界变成地球村,咫尺天涯也不过弹指一挥间。 望向岸上那片郁郁葱葱的青翠山林,许衡恍惚错觉是绿宝石镶嵌在了蓝色镜面上,娇艳欲滴,同时又焕发出蓬勃的生命活力。即便只是远远看着,也能为灵魂制造出无数正能量——这样的岛屿几与天堂无异。 王航在驾驶室督航,“长舟号”马上就要进港了。 在三宝垄,他们会卸空所有的越南大米,然后再取道菲律宾、泰国,最终抵达本次航程最终的目的地:印度。 屈指一算,海上漂泊已近两个月,她却始终看不够这片海,惟愿永生永世直坠深蓝。 “呜——” 头顶汽笛发出长鸣,将许衡唤回神来,这才发现船竟然已在不知不觉中靠岸。 散货卸载相对容易,只要没有明显变质,在港口工作人员的监督下逐一过磅即可,王航很快便办理好相关手续。 拜98年排华事件所赐,和其他东南亚国家相比,印尼对于大多数中国人来说,依然十分神秘。 许衡也不例外。 因此,当她看到王航身着西裤衬衫,衣冠笔挺地准备下船时,整个人都愣住了:“你要干嘛?” “拜三保庙。”他皱着眉将许衡上下打量一番,不容辩驳地命令道,“回去换身衣服。” 低头看看自己:t恤短裤加拖鞋,与某人的郑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