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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心锁

    刚进十月份,董北山就让人开了地暖,没有丝毫寒气,可就算这样吕妙也没解开脖颈上用作装饰搭配的丝巾。你和吕妙闲坐了一会儿,还是王妈提起做些小点心消磨时间的由头。

    于是,你和吕妙便在备餐间弄了点儿无糖酸奶,芒果汁蓝莓汁猕猴桃汁一类的,炒一点冻酸奶来吃。半是吃,半是为了找点儿事情做。你们两个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吕妙很心细,也很会察言观色,跟她在一起你觉得做事情很顺手。

    吕妙当然也在观察你。你穿着chloe亚麻连衣裙,裙摆到小腿,脚下踩着一双粉紫色Nicolas krikwood的麂皮鞋,微微两厘米的鞋跟还用品牌标志性的珍珠装饰,没有烫过的头发用alexander玳瑁色抓夹松松抓在脑后,尽管出国待了一年,身上仍然有一种中式的雅韵,就像你时不时地抿嘴,笑起来有种很内敛的动人。

    吕妙当然明白自己金主在意的事情,一边拿小铲子铲着冻酸奶块一边假装闲聊问:“昨天陈小姐有事情?怎么没来玩儿?”

    你不好说董北山像年轻的小伙子一样不分场合吃醋,就只好说:“嗯,是呀,是我身体有点不舒服…然后董哥也突然有事情,就、就没过去,跟斐总解释了的。”

    昨天董北山跟邓斐透过车窗缝讲话,你满面褪不尽的春潮,鹌鹑一样窝在另一边,不敢探头只敢装睡。

    吕妙“哦”了一下,在冻酸奶上撒着巧克力碎,问出了自己心里的那句话,“你怎么回来了?”你羞赧一笑,半开玩笑半是真话的说,“在国外嘛,读完书就回来了呗,不是应当回来吗。”

    吕妙抬头看你,漂亮的混血感美瞳掩盖了她眼神里的困惑,不过她随后便把这种情绪深深掩埋,用小勺挖着火龙果球,她不懂怎么会回来呢,怎么会又回到金丝牢笼里呢,如果邓斐给她这样一个机会,那么她...

    只可惜邓斐不会给,邓斐只会在公开盛宴结束之后,又开了更隐秘的小厅,邀着三五亲密朋友,请着调教师,用绳索束缚她,用明烛在她身上滴蜡,让摄影师拍着她放荡的姿态,在她身上留下纵横交错的深痕,他则在一旁品酒抽雪茄,称呼自己为他的画眉鸟。

    这都是自己选的路,吕妙不再放任自己瞎想,而是转而问起你现在在家做什么,你不欲告诉别人你在家备孕,就说平时也闲着没事儿,偶尔给李缦帮帮忙。聪颖如吕妙转而聊起自己平时跟着邓斐出差的趣事给你解闷,左右你们两个的身份也是心照不宣,聪明人没必要戳破,捧着聊就是了。

    你们聊得开心,王妈过来说点心烤好了,问要不要给先生送过去。你和吕妙就带着两个小托盘往茶室去找董北山和邓斐。

    董北山和邓斐两个人从西安聊到北京又聊到东北,聊得最多的还是探知对方最近规划开发的商业模块,看起来完全一副善仁七宝手拉手心连心的商业伙伴。

    “你又吃冰的?不头疼了?”董北山看了端上来的炒酸奶就提醒你。

    你微微一笑说,“就吃了几小口,这是给你们做的,红茶的,放一点焦糖,吃着不腻。”

    邓斐接口:“陈小姐昨天难受是不是也因为吃了凉的啊?”不等你回答,邓斐又装作中医说,“看陈小姐的脸色,应该是昨夜没有休息好,是不是一贯的多梦易醒,再加上饮食上贪凉,你们女孩脾虚肾气不足就应该...”

    “唉哟你还会这个呢,那你老弟也给看看。”董北山打断了邓斐对你的那套老中医嗑儿,故意把话题往他这边儿引。邓斐没得办法只能装模作样的看了眼董北山的脸色说,“大哥面色红润,声如洪钟,就是眼角发红,天气燥热可能有点上火罢了。”

    董北山捧场说,“哎你还真有点东西,我最近是挺上火的,要不你再给哥把把脉。”

    邓斐笑了说,“你还真把我当哈尔滨公园摆摊治疑难杂症的老中医了?”又玩笑般拍了下董北山的手说,“嗯,我隔空探脉,你脉象坚实,一看就是享福有寿的。”

    听了这些一唱一和的话连在场的吕妙都放下了挖了冰冻蓝莓粒的小银勺,忍不住嗤笑,邓斐有色心有色胆,可就是没机会得手。

    几个人哈哈过去,邓斐又把准备好的锦盒打开,特意是等了你也在场的场合,董北山打趣,“藏着掖着一路了,我还以为是给我看看新来的你们七宝的货呢。”

    邓斐说,“董哥俗了啊,别谈生意,谈谈诗词歌赋。”随手把扇子拿起,极为潇洒的打开了扇面。董北山接过扇子,摸了一把扇骨就夸赞,“斐总怪舍得的,这可是象牙的扇子。”

    “董哥,谈点风雅的,钱不钱没意思。”扇尾吊了一颗顶级的南红玛瑙做坠儿,扇面撒了金箔,在阳光下宛如小蝴蝶展翅飞舞,上面的竹影题词特意用乳香没药熏过,饶是站的远点儿也能闻见这份特殊的清新里透着圣洁的香气。

    “啧。”董北山看了一眼上面的题诗,皱着眉头,你也好奇,又或是被那股神秘乳香味道吸引,靠在董北山肩头,念出了上面的题诗,“竹影和诗瘦,梅花入梦香。可怜今夜月,不肯下西厢。”

    听你念完,邓斐立即夸赞,“陈小姐声音如泉水叮咚,邓某如得了一捧清冽甘泉解渴。”你怎么会不明白这诗里暗含的轻佻和意有所指,当下红了脸说,“邓先生真是博学,会的诗歌我都不认识,怪生的。”

    董北山轻轻牵起你的手,笑着给你圆了一句:“在国外上学净念英文书了,诗词歌赋都忘一半了。”

    邓斐喜欢得很你衣袖口露出的那段手腕,白润纤细,他想极了要在上面用红绳捆缚,一层层拉紧,留下可怖的印痕,最好拍下照,悬挂在他的书房墙上,配词就用, “心锁”二字。不过董北山正牵着你的手,看你看得紧,丝毫没有舍得拿出来割爱的意思,他这些都是闲来做梦的空想,只得说,“我这是附庸风雅,诗词也是让那个国画大师提的...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我倒是会这么一首打油诗,无竹令人俗,无rou令人瘦,若要不要俗也不瘦,餐餐笋煮rou。”董北山站起来,顺手把折扇放在一边收好,继续说,“行了,大家都别拽文绉绉的词儿了,我这儿得了点上好的冬笋,咱做个锅子吃,斐总赏个脸留下来呗。”

    邓斐借驴下坡,自然却之不恭,几人的家常宴席,既亲热又尽享美味。

    作为女主人的身份送完邓斐和吕妙,你换了鞋和衣服去梳洗沐浴。韦大夫给你定下的药浴,你仍然时不时泡一泡,浴缸四角都固定着蒸好煮好的药包,棕褐色的汤水把身上皮肤烫得微微发红,你自觉把自己腌入味了才擦了身子让李姨过来帮你吹头。然后药味儿美人鱼就裹着浴袍摇摇摆摆走进卧室。

    董北山在卧室的单人沙发上玩着扇子,象牙淡淡的光泽闪耀在他指尖,这东西贵是有贵的道理,室内光下仍旧照的扇骨一片温润。小小的扇子在他手指间出没,转成一个虚白饱满的圆,好像一支欲飞的竹蜻蜓。

    你拢着领口的衣服坐到董北山腿上:“哥,你好厉害。”

    董北山:“这算啥,我年轻的时候在街上天天揣着蝴蝶刀,没事儿就自己甩出来练,差点儿把骨头削下来,练到最后就…咳,反正这也不难。”董北山得了你一句夸奖就没忍住炫耀了一下不怎么光彩的过去,这两天他的好胜心仿佛很重似的。又不是十八九岁的小孩儿了,显摆什么。

    你整个人都蜷在他怀里,拿鼻子蹭他分明的下颌角,小幅度鼓掌:“好厉害好厉害。”

    董北山把甜甜夸人的你抱到了床上,当然也没忘记那柄象牙扇,一会儿自有妙用。

    “让哥检查检查,别把斐总看上的花养坏了。”到底还是吃醋的董北山边说边拉开你的睡裙吊带。

    “和他有什么关系?”你气鼓鼓的,像一只小水母,不愿在床笫之间听闻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还说没什么关系呢,你俩都当着面互赠信物了。”言出法随,那柄象牙扇就抵到了你的下巴上,代替董北山的手指,撩开你的摇摇欲坠的吊带,逡巡过你如白璧玉石般的小腹,来到腿间羞涩隐蔽的密林花道。

    “那...那...那也是你...嗯...你给他开门,引狼入室。”你想伸手去阻拦他的用象牙扇柄逗弄你的动作,只可惜螳臂当车,弄巧成拙,你的双手被他一手握住,放在头顶,束手就擒。

    董北山不跟你辩驳,先是用扇柄轻轻敲了两下你的小阴蒂,大有小扣柴扉久不开的意思。再让扇柄在你花xue深入浅出,穿花引蝶,使你原本闭门谢客的密林小径,现在淌着泉水等着人来访。

    “你...别用那个...别用他送的东西...我不要他送的东西弄我。”你倒是贞洁牌坊立起来了,饶是快感汹涌,sao水涟涟,也不肯在邓斐送的扇柄下丢盔弃甲。

    “倒是,小嘴儿挺硬啊?”董北山存了坏心逗你,缓慢的速度把扇子送你的xiaoxue里抽了出来,又把扇子打开,让你看看原本的扇面上,遍洒的金箔,如今换成了晶莹凝丝的你的情液。

    你趁他开扇面的机会,手腕解除了禁锢,反而自投罗网,坐起身抱着董北山,双手环绕着他的脖颈,软绵柔嫩的乳rou贴着他的胸膛,歪动了脑筋,抹头去尾,改了李后主的艳词表露心迹,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奴苦春宵短,教君恣意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