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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掉马

    许月绒本想再周旋两句,谁知那女子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直截了当地点了她的百会xue,她随即眼前一黑,很快没了意识。

    等她再度醒来,便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厅堂里,许月绒下意识地朝主位望去,便见到一名气势骇人的陌生中年男人坐在上方。

    此人面容冷峻,不怒自威,显然是名身居高位之人,她只匆匆扫了一眼,便很快垂下了头。

    她心乱如麻,慌乱猜测上首男人的身份,她不说话,男人也良久无言。

    空气仿佛凝滞了,沉重的压迫感向她卷来,许月绒的额边渐渐渗出汗水,迟缓地察觉到了什么,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小女见过圣上。”

    元临帝面上似笑非笑,意有所指道:“你的反应太慢了些。”

    许月绒只觉身上的冷汗越来越多,她捏了捏指尖,强装镇定地回道:“还望圣上恕罪,小女自小于山间长大,未曾得见过天颜,因而礼仪不周,并非有意不敬圣上。”

    “哦?礼仪不周?朕看你还得学学什么叫——礼义廉耻!”

    许月绒身形一僵,头垂得愈发低,又听到上首疾言厉色道:“未出阁的女子竟与自己的兄长搅和到了一起。”

    这一句可谓晴天霹雳,许月绒颤栗着身子第一时间俯首谢罪。

    正为山洞之事怎会被圣上知晓而感到疑惑时,便被元临帝接下来的一句话惊得五雷轰顶。

    “你可知李二身中炽毒,须得清心寡欲才能延缓毒发,可你却勾得他三日两头便与你缠绵,致他毒入肺腑,再难根治!”

    闻言,许月绒只觉头晕目眩,反应过来后顿时白了脸色,却强撑着不让自己在御前失仪。

    三日……两头……缠绵?

    她不是傻子,顷刻间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理清。

    连羿……李裴衣……

    这二人竟是同一人!

    正此时,一道人影走了进来,拱手向元临帝请示。他眼眸微暗,颔首示意,那人影便又退了出去。

    随后又一道脚步声响起,元临帝抬眸看去,来人赫然是李裴衣,只见他双手紧攥,大步流星地走近许月绒身边,与她一同跪了下来。

    “此事乃草民有意哄骗,并非小妹之过,草民愿一力承当。”

    元临帝深深凝望着下首的青年,淡声道:“哦?一力承当,既然如此……就先将李小姐带下去吧。”

    闻言,一旁的隐龙卫便快捷地将许月绒请离了现场。

    她指尖微颤,复杂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男人后顺从地走了出去,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李裴衣不会有事,皇帝的儿子怎会有事呢。

    许月绒是知道李裴衣身中炽毒的,但她从未将李裴衣和连羿联想在一块。

    她一直以为连羿只是个普通商人,可如今老皇帝告诉她,连羿李裴衣竟是同一人。

    她真是又气又怕,她气李裴衣的欺瞒之举,更怕时空管理局的惩罚。

    她一想到这几个月来同连羿的缠绵,不由心口一窒,她险些间接害死未来的国君,届时时空管理局不得扣光她的大半积分。

    身为背景板员工,倘若害死剧情中的重要人物,得倒扣一百万积分,要知道她几百年来才攒了五十多万。

    许月绒虽然喜欢摆烂,但不代表她不要工资啊,难不成打白工吗。

    她更不能理解李裴衣这不要命的行为,明明知道自己身中炽毒,不能轻易动欲,他还……

    许月绒的脸因恼怒涨得通红,她还忧心的是李裴衣与皇帝见面的时间线提前了一年,眼下情况可谓前途渺茫。

    而始作俑者此刻正跪在地上,等待上首之人对自己的惩处。

    自许月绒走后,屋内气氛压抑,空气似乎凝结起来。

    李裴衣攥了攥拳,再次俯身:“请圣上降罪。”

    话落,元临帝嗤笑一声:“你是个聪明人,不妨猜猜看朕为何引你来此。”

    李裴衣垂着头静默半晌,才抬头目光灼灼地对上元临帝的眼睛。

    “请圣上明示。”

    元临帝单手扶额,似笑非笑道:“朕倒是更想听你唤上一声父皇。”

    李裴衣眼神一凝,心中的猜想得到证实,紧握成拳的双手兴奋得微微颤抖。

    元临帝轻轻暼他一眼脸上的神情,哪能猜不出这混小子在想些什么。

    等他再度回到皇宫,批阅奏折时,忍不住问向身边的心腹太监李秋水。

    “你说朕这儿子儿媳如何?”

    李秋水怔了怔,立马柔声道:“奴才觉得这李小姐虽然于山野长大,倒是个懂进退的妙人儿,今日这般阵仗,她也不曾失了礼数,至于这二皇子……”

    他后颈冒出些许冷汗,斟酌着正要开口,便听元临帝嗤笑道:“痴情种一个,对吗。”

    痴情种对皇室子弟可算不上一个好的评价,李秋水哪里敢应,诚惶诚恐地干笑了两声。

    元临帝也不在意,放下手中的毛笔,身体后仰,靠到了椅背之上,闭眼沉思。

    哼!他这个好儿子在这方面还真是青出于蓝。

    不曾知晓自己真实身份前,就敢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做了这等事情。

    也罢也罢,反正眼下火烧眉毛的不是他,思及此,元临帝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事实证明,姜还是老的辣,正如他预料的那样,回到将军府之后,许月绒直接对李裴衣拒而不见。

    男人自知理亏,也不敢触她霉头,只是每日趁无人之时在她窗前痴立。

    许月绒不想见他,因此也不曾制止过,反正也无人知晓,就随他去了。

    一晃两个多月过去,天气渐凉。夜间大雨滂沱,冷气顺着潮湿的水汽钻入骨髓。

    许月绒静静地躺在床上,只偶尔偏头看向窗边,见方才还立在窗边的高大的身影,下一刻便消失不见,与此同时还伴随一声沉闷的倒地声。

    她心下一颤,更是坐立难安,犹豫了半晌,还是打算开门查探,刚一打开门,便见一道湿漉漉的身影站在草木间。

    看到她出来,男人苍白的脸上露出一道温柔的笑容。

    许月绒脸上担忧的神情迅速收回,转身便想开门进屋,下一瞬便被一只大手拉住了。

    那温度仿佛一块冰在手上凝结,与以往的温暖大相径庭。

    她脚步一顿,心中很不是滋味,只是没过两秒,那短暂冒出来的心疼之意便被她强硬压下。

    这是他自作自受,眼前这个看似可怜巴巴的男人差点害她积分不保。

    其实许月绒也知道他是无意的,在原来的故事中,二人并没有牵扯,怪就怪在她身为背景板,除了知道关键任务节点,其余时候都是自由活动。

    她并不知晓那日李裴衣会出现在山洞中,导致二人有了这段孽缘。

    这一切都只能说是阴错阳差!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冷淡道:“放手吧。”

    李裴衣沉默不言,许月绒等了片刻也不见他回答,只得回身,就见高大的男人佝偻着腰,双眼通红地望着她。

    许月绒转身又想走,便听李裴衣急急道:“我二人并非亲生兄妹,绒绒不必担心世人口舌。”

    他飞快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许月绒,又眼巴巴地望向她,渴望得到回应。

    许月绒眼神一颤,知道自己的猜想还是成了真,他果然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她强硬地掰开那人的手,也红了一双眼,抖着嗓子道:“那又如何,若你真的只是连羿,我倒有些好感,可一想到连羿与李裴衣是同一人,便只会让我觉得恶心,你将我耍得团团转!”

    话落,滚滚泪珠夺眶而出,李裴衣慌了神,下意识便想伸手抚去许月绒脸上的泪,却被她一把打落。

    男人哑着嗓子,闷闷地开口:“我也可以只是连羿,原本我就想着一辈子用这个身份与你长相厮守。”

    此话一出,许月绒都要被他气笑了,颤着唇道:“长相厮守?圣上说了你体内的炽毒不宜动欲,你还——”

    后面的话,许月绒没脸说出口,她瞪了一眼李裴衣,没好气道:“你若是真的想长相厮守,便不会这般自寻死路,到时活了三五年就死了又是何苦。”

    出乎意料地是,李裴衣竟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我自知无法长久瞒你,只能活个三五年也好,也算得上一辈子的长相厮守。”

    “你——简直是油盐不进!”

    许月绒转身就进了屋,这回李裴衣没有再阻拦她,只是默默地看着她合上了门。

    方才能将那些话告知小姑娘,他便很开心了,他再也不害怕两人之间会因血脉产生隔阂。

    时至今日他唯一感到可惜的是连羿只是他伪造的身份,小姑娘更喜欢连羿,他又何尝不希望自己真的只是连羿呢。

    一夜过后,许月绒左思右想,决定去寺庙安静一段时间,她找了理由便马不停蹄地赶往了郊外的明山寺,结果刚到客房,便对上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眸子。

    “你要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