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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 洛宸天摸着梅廿九的长发,想对她说出更温柔体贴的话,但梅廿九眼里的冷漠让他说不下去了。他看着梅廿九,困难地说道:“孩子,孩子没有了,我们,我们还可以再有……” 听到洛宸天提到孩子,梅廿九的眼泪流得更急,她闭上了眼,转过脸,避开了洛宸天的抚摩,她哭泣着嘶声道:“别再提我的孩子,你,你不配……” 他还关心他们的孩子么?一条小生命在这些胸怀国事的人类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但对于梅廿九来说,却是她所有的寄托与希望。她爱眼前的这个男人,她以为她有了他的血脉能和他贴得更近,以为他会因为他们之间有了血缘的纽带从此能将她牢牢放在心上。 是她,是她对人对感情要求太多,才有了如今老天爷对她的惩罚! 可是老天你可以惩罚我,我愿意去死,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夺去我的孩子,这条小生命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看到这个世界一眼就消失了。 梅廿九悲恸地难以自制,她任由洛宸天抱着她,任由他亲吻着她冰冷而麻木的嘴唇,只是,她的心死了,死了…… …… 又回到了洛王府。整个屋子冷冷清清。 梅廿九斜倚在床榻上,无神地在出神。她形容枯缟,面色灰白,还在不住声地咳嗽着。 半晌,梅廿九动了动瘦弱的胳膊,一旁的晴影与琉璃连忙过来,小心地扶着她,低声道:“小姐,想喝点水么?” 梅廿九摇了摇头,道:“我,我想去看青青、也狼和锦衣他们。” 琉璃低声道:“可是外面的路上已经结了冰,万一滑倒了可怎么办呢?” 梅廿九的嘴角勾起一抹惊心的惨笑,“滑倒怕什么?我现在什么也不怕了,什么也不值得怕了……” 冬日的残阳照进窗子里来,照得单薄憔悴的梅廿九宛如一个虚无缥缈的剪影,隐隐绰绰,仿佛随时可能消失不见。 晴影垂下头,不忍再看,鼻子一酸,眼眶红了。琉璃则早已泪流满面,她望向窗外,不发一言。 那日从白将军府回到洛王府,梅廿九便重新陷入了昏迷之中。 噩梦,高烧,咳血,她一直病着,偶而她从昏迷中醒来,她便流着泪念叨着想去看也狼和锦衣,但王府里的人都阻拦着不让她拖着虚弱的病体去。 洛宸星虽然深为也狼和锦衣舍身护主的忠诚而感动,但依旧坚持要梅廿九养好身体再去。他看着气若游丝的梅廿九,一股难言的心痛与哀伤涌上了心头。 洛宸星握着梅廿九枯瘦的手腕,强忍着难过柔声道:“等你养好身子了再去吧。也狼和锦衣能为你而牺牲,一定也不愿意你现在这副样子急着去见他们。” “养好身子?”梅廿九剧烈咳嗽着,笑了,她还有养好身子的必要么?心都死了,还要这个破败的身子干什么?! 一抹轻盈纤细的身影倚靠在门边,静静看着梅廿九与洛宸星。 洛宸星觉察到了那条人影的目光,抬头望去,见到是她,他那张英俊的脸上不由浮现起一丝温柔的微笑。那条人影走近了他们,那张俏脸上也有着平静低柔的微笑。 洛宸星与阮静挽的深情对望尽收梅廿九的眼底,梅廿九低下头去,眼里有点发热。 二哥终究成了她最后的二哥,她和洛宸星之间那么多刻骨铭心的过往,已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有一点点失落,一点点迷惘,但也只是一瞬间,当梅廿九重新抬起眼时,如秋水的剪眸里是欣慰与释然。缘来,原来,是你,二哥终于找到了他的有缘人。 二哥,他的情是柔情,如碧落里的几抹微云,缱缱绻绻,偶尔会有轻柔的风慢慢吹散开来,疏疏落落却藕断丝连;又如盈盈春水,微波荡漾,有时水会轻拍于堤上,让人感到无限情意。 只是这份柔情,她再也无法独享。也好,就让这份温醇的情意,物归原主吧。梅廿九想着,淡淡一笑,却笑得有些寂寞。 阮静挽从情不自禁中回过神来,忙看了一眼梅廿九,见她正睁着黑蒙蒙的眼眸,瞧着自己与洛宸星,静挽不由羞窘地红了脸庞。 梅廿九瞧着羞怯的阮静挽微微一笑,而后对洛宸星道:“二哥,你去歇着吧,我也累了……” 洛宸星见梅廿九倦怠之极的苍白小脸,便点点头,他嘱咐晴影好生照顾着梅廿九,随后站起身来,揽着阮静挽便要退出屋子。 刚走到屋外,阮静挽却挣脱了洛宸星温暖的大手,含羞道:“相公,我想和小九说几句话……” 洛宸星诧异地看着阮静挽,却还是含笑点了点头。 阮静挽进了屋子,在梅廿九床榻前悄然立了一会儿,眼里有着怜惜与愧疚。梅廿九转过脸瞧着她,不语,半晌,朝她疲惫地微微一笑。 阮静挽蹲下身子,握起梅廿九的纤手,半晌才哽咽着说:“阿九,谢谢你——” 她想谢谢梅廿九一直在洛宸星面前说她的好,想谢谢梅廿九一直在告诉她洛宸星的喜好与寂寞,鼓励她和洛宸星多交谈多交心,才有了今日她和洛宸星相依相偎,心心相印。 梅廿九静静地瞧着阮静挽,低声道:“静挽,帮我照顾好二哥,你们——要好好过,记住了么?” 阮静挽红着眼眶点头答应了,她抬起头来,看见在笼罩在阳光下的梅廿九,因为逆着光,全身竟似被勾勒了一道金边,耀眼的光线映衬出梅廿九那张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却带了些许颓败的意味。 阮静挽心里一动,竟泛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 阮静挽与洛宸星离去后,梅廿九昏昏睡去。 迷糊之间,她感觉到床榻边似乎站了一个人。梅廿九悠悠醒来,睁开眼,望着那人,却并不害怕。 反倒是站在她床榻边的人有点狼狈,“把你吓着了么?” 梅廿九摇摇头,道:“你坐,别老站着……孕妇站得太久会腿酸。” 那人道:“我可不敢坐,你这两个小丫鬟的眼光能吃人!” 梅廿九转头望去,只见晴影用一双警惕与带着敌意的目光望着眼前的这个人。而院子里,一脸肃穆的琉璃正手握剑柄,严阵以待,以防不测。 梅廿九叹了口气,咳嗽了两声,道:“晴影,去搬个凳子给江表小姐坐……” 晴影但凡站着,就是不动。梅廿九拿眼看她,晴影才嘟着小嘴去搬了圆凳给身形臃肿的江馨兰坐下。 江馨兰坐下,正要说话,却看见晴影如同一棵老松一般杵在她和梅廿九面前,便道:“你这个丫头到一边去,我要和你们小姐说话。” 晴影不应也不动,她怕江馨兰又对梅廿九起什么歪念头。 梅廿九用手握成拳,将脸扭到一边不住声地咳嗽着,晴影忙过来帮忙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