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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靠着强颜欢笑来维持生计了,靠自己双手赚碗饭吃总是要来得理直气壮些。” 阮静挽也笑道:“绣坊么?可否也加我一份?我也想出个本儿做点小买卖,将来给自己赚个养老钱……” 梅廿九笑道:“当然可以了,欢迎二夫人加入。”靖然也笑,道:“我也投资了些,我打算等绣坊生意好起来,我就不当大夫了,专心隐身幕后当个专职老板娘好了……” 梅廿九扑哧一笑,道:“靖然你若是那样,汝嫣肯定第一个就不依,因为估计我们的绣坊会被你的病患们砸了场子,谁不知你是城中有名的大夫,你不救死扶伤,那让他们怎么办呢?” 阮静挽掩嘴而笑,而靖然也摇摇头,苦笑不已。 三人说说笑笑叙着旧,梅廿九正待叫人给靖然奉上好茶,却听得门砰地一声猛然被撞开了! 众人诧异地转过头来,却只见锦衣气喘吁吁地狂奔着进来! 锦衣也顾不上自己打扰了屋内人的谈话,一把上前便抓住梅廿九的臂膀,声音激动得已经发颤了,“小,小姐——也,也狼回来了!也狼回来了!” “什么?!”梅廿九一呆,立即站了起来,抓住锦衣的手,急切地问道:“你,你说什么?也狼,也狼回来了?!那,那宸天呢?!” 锦衣喘着气道,“还,还不知道,是二公子让我来通知你的,小姐,快,快随我去见见也狼!” 梅廿九闻言立即提起裙摆随着锦衣一路飞奔到大厅,阮静挽与靖然赶紧也跟了上去。 几乎洛王府上下的人都集中在了大厅里,洛宸星正陪着一个官差模样的人在说着话,而大厅的中央正跪着一个人,他抱着一个包袱,低垂着头。 那人蓬头垢面,百结鹄衣,破烂不堪,胡须也已经长得遮住了他的脸颊,看不出他原来的模样,但锦衣一进了大厅便冲上前去,推搡开挡在身前的人群,她怔怔望了衣裳褴褛的那人半晌,才哽咽着大喊一声,“也狼!——”便扑上前去抱住了他! 那人跪在地上没有吭声,嘴里只是喃喃道:“我,我要见阿九夫人!” 梅廿九的心颤抖着,她一步步走上前去,在那人身前蹲下身来,仔细辨别着那人,透过那人须发虬张的脸,她认出了那人便是也狼。 梅廿九望着也狼,哽咽着问他,“也狼,也狼,你,你怎么成这样了?我是阿九,你可是要见我么?” 也狼慢慢抬起头来,愣愣地看了梅廿九一会儿,突然抱起怀中的包袱,伏在地上给梅廿九磕起头来,他一边磕头,一边沙哑地哭喊出声,“阿九夫人,也,也狼对不起你,没能,没能保护好爷,也狼没脸回来见你——” 梅廿九闻言心已凉了半截,她的腿一软,也跪在也狼身边,强撑起心气听着也狼说话。 也狼悲痛地哭泣着将怀中紧抱着的包袱打开来,露出了里面一件月白色的长袍,袍子上染着鲜血,因为时间已隔得很久,所以上面的血迹已经成了褐色。 梅廿九颤抖着伸出纤手,将长袍接过来,这是她亲手做给洛宸天的袍子,上面还有她细心绣的图案。她将袍子紧紧抱在怀中,目光呆滞,面色死灰。 也狼哭着道:“爷,爷和我被人追杀逃到山谷中,爷中了暗剑,剑上有剧毒。爷带着我躲在山洞中,帮我疗伤,但他自己却身中剧毒,无药可解。爷为了让我活下去,硬是将自己的内力输给了我,而他天天遭受毒发的痛苦。我没用,我不仅没能保护爷,还连累了爷!” 梅廿九木然地看着手中的袍子,低声道:“他,他呢?现在何处?” 大厅里那个官差模样的人从泪流满面的洛宸星身边站起,走到梅廿九身边,恭敬道:“是阿九夫人吧?我是白将军的手下,是奉了白将军的命令到边塞寻找洛王爷的。不过等我们找到洛王爷与这位小爷的藏身之处时,已只剩下这位小爷独自一人在山洞里了。” 梅廿九颔首,却没有回应官差的话语,她只是盯着也狼问道:“他呢?他到哪儿去了?” 也狼低头掩面,哭泣道,“有天早上等我醒来,爷已经不见了,我爬到外面的林子里一看,草地上只有爷脱落下来的这件衣服,还有这个,这个,爷有说过,假如我能活着回来,就将这个带回给九夫人,”他从怀里拿出一方帕子,梅廿九一看,却是她很小的时候送给洛宸天的梅花绣图,不知什么时候洛宸天将它从绣屏上拆下,成了一张帕子,随身带在身边。 看见了那方帕子,洛宸星与洛宸夜的脸色均是一变,江馨兰更是面色苍白,她望着梅廿九,眼神捉摸不定,不由畏缩成一团。 而梅廿九则紧紧攥着帕子,她的心,已揪成了一团,直痛得让她无法呼吸。 也狼道:“爷中的是蚀rou化骨的毒药,应该是爷毒发了,他,他怕我看见难过,所以独自到林子里,选择了孤零零地一个人死去。”说着,他忍不住了,伏在地上号啕大哭,边哭他边打着自己,“我真没用,没用啊!我没能保护好爷……” 锦衣抱住也狼,哭泣道:“也狼,也狼……” 梅廿九却不哭,她愣愣地坐在地上出神,无视周围的哭声与喊声,周围的一切离她已经好远。 半晌,梅廿九抱着洛宸天的衣裳,手中紧紧攥着帕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慢慢地走过人群,无神的双目中没有焦距。 梅廿九慢慢地走着,喃喃道:“洛宸天,你,你终究还是死了,你骗人,你言而无信,你答应过我要回来的,你,你这个骗子,你这个骗子!!!” 说着,梅廿九隐忍已久的泪水疯狂地掉落下来,她抱着洛宸天的衣服,将脸埋在衣裳里,衣服里依稀有他的气息,只是她知道,他,已经永远离开她了。 梅廿九靠在回廊的尽头处,呆滞地凝望着屋檐上悬挂的冰柱,他临行的话依稀在她耳边回响,“阿九,九儿,你要等着我回来——” 那时的他想要她给他一个拥抱,但她吝于给他,因为她恨他!而今,他死了,她恨他又有什么意义?什么都没有意义了,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梅廿九紧紧盯着屋檐,整个身子摇摇欲坠,跟在后面的阮静挽与靖然连忙要上前搀扶住她,但梅廿九的身体已后仰,她如一片凋零的枯叶,慢慢地飘落在了地上…… 城中的另一处深宅府邸里,一个全身黑色劲装的人影悄无声息地掠进了一间屋子。 不一会儿,那屋的灯亮了,传出一个难抑兴奋的苍老的声音:“干得好!重重有赏!那下一步就开始我们的计划罢!” 只听得一个低沉柔和的声音应了,接着屋里的灯便灭了,将一切又都笼罩在了黑夜里…… …… 红墙碧瓦,气派恢弘,将军府里。 白将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