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娇弱人行房损精气,无辜者平白受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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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除了畏寒乏力之外,可还感到有别的不适?” 清远轩的卧房里,闻仁礼正一脸倦容地靠在榻上,身上披着的衣衫将他裹得密不透风,榻前坐着一位青裳医官,正详细地询问他的症状。 只是闻仁礼的答案叫他有些羞于说出口,他原本苍白的脸颊泛起微红。 转头瞧了瞧身边关切地看着自己的闻昭嘉,以及立在一旁的长砚长墨二人后,闻仁礼小声地同医官讲到。 “还……有些腰痛。” 那青衣的医官听后却只作寻常神色,诊完脉又认真观了他的面色。 “劳烦殿下张嘴,将舌头伸出来给我瞧瞧。” “啊……”闻仁礼配合地伸出舌任他打量。 “林医正,我二哥如何了?” 林问荆是太医司司正林檎之子,得父亲医术真传,尤擅男科,年仅十七便在太医司任医正一职。 他不仅医术好,为人做事也十分严谨,闻昭嘉与他相熟,对他自比旁的医官多了几分信任。 故今早闻仁礼醒时察觉身子不适无法起身后,闻昭嘉当即就谴人去太医司,请了林问荆来。 此刻面对闻昭嘉的发问,林问荆先是收拾妥医箱,才对她拱手。 “回公主,二殿下这是阳虚之症,通常是先天不足、房事不节或是肾气亏损所致。” 闻昭嘉一挑眉头,对他接下来的话有了几分猜测,便往床上看去,见闻仁礼也听得一怔。 “我来时翻看过二殿下的病案,殿下素有畏寒肢冷之症,便是因着阳气先天不足的缘故,只是如今殿下的症状有所加重,应是与后两项有关。” 林问荆说的后两项,就是他方才提到的房事不节、肾气亏损。 闻仁礼便想到了他昨夜贪欢,缠着meimei要了好几次的事,当即红透了耳根,整个人缩进被里。 旁听的长墨冲长砚使了个眼色,这种话可不是他俩方便听的,之后便默默地将人拖走。 “不知林医正可有方应对?” “公主、二殿下请宽心,此病自是可治。待臣配好药,殿下用水煎服,早晚各一贴,将养一月便能恢复。” “那就辛苦你了。” 闻昭嘉道谢完给了赏,正想送林问荆出门,却见他还有话交代,“只是……” “调养之道需规束餐宿言行,养成良习方能有效,阳虚之人重在蓄精养气,忌寒食,注保暖,尤其房事上应克制才是。” 说到这,林问荆又眼神复杂地看了闻昭嘉一眼,“还望公主替殿下牢记这三条,平日里督促殿下恪守医嘱才是。” “…………好。” 闻昭嘉被看得一头雾水,她怎么在林问荆眼中瞧出了指责之意。 不过眼下她自是顾着哥哥身子要紧,送人出了门,闻昭嘉便折返,见人还蒙在被中,闻昭嘉只好掀开一角让他通气。 “也不知昨晚是谁纠着我不肯放的?怎么这会儿又羞得躲起来了?” 她一番调笑,倒让闻仁礼从被里露出羞赧得泛红的双眼。 “托哥哥的福,这下我这沉湎yin逸、骄奢放荡的恶名可要传开了,方才哥哥没瞧见,林医正看我的眼神。” “那可如何是好?”闻言,闻仁礼甚是着急。 方才林问荆那番有损他男子尊严的话还没叫他这么焦心,一听这事要污了meimei名声,便掀被想要叫人把林问荆追回来。 闻昭嘉只是想逗他出来,见他想下床来,赶紧拦下。 “我是逗哥哥的,林问荆不会乱说话,哥哥赶紧躺下歇着吧。” 哄着人躺回床上,闻昭嘉才吩咐小侍进来伺候。 有了这么一遭,闻昭嘉又待在了闻仁礼宫里,看着他调理身体。 …… 临过年的十来天,皇后来了懿旨,指了闻昭嘉和大皇子一同前往盛京城外的汤泉行宫,提前准备宫中浴岁礼一事。 浴岁礼,便是说在腊月二十六这日洗澡、洗衣,寓意去尘迎新,象征着过去一年的疲惫和晦气都被洗去,以健康干净的身体迎来新春。 民间称其为“洗福禄”,不过之于皇家,浣衣除尘之事都有宫人们去做,节日的仪式便简化成了在行宫的汤泉里沐浴。 闻昭嘉他们之所以提前几日前往,只是因着皇后看自己大儿子回京后,三天两头往军营里跑,和闻昭嘉待在一起的时间根本没多少。 年轻爱玩的人这会儿倒是着急上了,按儿女的势头,她不知何时能抱上孙儿。 于是,皇后去找了她大哥,也就是晋王,批了闻仁誓几天假期,叫他和闻昭嘉二人去行宫里帮忙准备,正好也趁机抽出空来多多相处。 闻昭嘉一听安排,又要叫了二哥同去,汤泉行宫中有一处药泉,对闻仁礼养身体是极有好处的。 所以,三人如今一同出发。 此时,宫中马车载着闻昭嘉和闻仁礼二人,驶在去往行宫的路上。 汤泉行宫引的是天然温泉水,泉眼在山里,因此行宫也修建在山中,环境极尽清幽,只是这山路却有些难行,马车一路时有颠簸。 闻昭嘉掀起车帘的一角,看向骑马跟在车旁的闻仁誓,他身边还有一个闻昭嘉相熟的人,那便是燕离。 燕离穿着禁军盔甲,上次一群人狩猎之后,没几日燕离便接到圣旨,调他做左卫上将军,掌盛京城禁卫军。 这次他随行便是履行禁军职责,率队护送长公主和两位皇子殿下。 上将军属从二品官职,算起来,燕离一月不到便连升四级,还是禁军统领这个世家大族纷纷眼红的美差,背地里不知有多少人羡慕他的好运。 只是燕离却不见笑容,平常地与闻仁誓说着话,一见闻昭嘉从车内探出头,便放慢了速度,落在了马车后面。 “路途尚远,哥哥不若进车里休息片刻?” 闻昭嘉体贴她哥哥,却被闻仁誓婉拒。 “不用,山路陡峭,我骑马还方便些,昭昭便陪着二弟在车里罢。” “况且,还有燕离跟我闲谈解闷,你也不必一直开窗来瞧,仔细着凉。” 顺着哥哥的话,闻昭嘉瞧了眼落在后面的燕离,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她觉得这人是在刻意躲着她似的。 他们这一路,燕离只在出发时跟她打过一声招呼,之后便再没跟她说过话,甚至连对视都没有。 方才她还听见他同哥哥在车外聊天的声音,等她掀起帘子来看,这人又离她几丈远。 闻昭嘉虽是奇怪,现下这个当口却不好多问,便对着哥哥贴心一笑。 “好吧,哥哥若是累了可要直说。” “昭昭也太小瞧皇兄了。” 闻仁誓一弯嘴角,便摆手让闻昭嘉进了车里。 这厢,闻昭嘉刚放下窗帘,便听到外头哥哥的声音响起。 “燕离,你怎么到后头去了,不是说来陪我的吗?还不快些上前。” “……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