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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武人,吃亏是必然。 可既然有亲随陪着,那个妇人应该不会让媳妇受苦,那天最有可能趁机回了娘家。 儿子一天天圆润起来,媳妇有没有阿胶红糖吃? 少爷看着柜子上原本给小哑巴准备好的补品伤心,回娘家和亲人见面虽好,可她自幼做了奴婢家境肯定平常,想来不会有好东西给她补身。 宝儿继续吧唧吧唧啃着脚丫,少爷装做迷眼了,擦去眼角的泪珠问儿子:“儿子,吃不饱吗?要不再请个奶娘吃双份?” 小家伙啃了一会儿脚丫,听着爹爹说话一伸腿儿就够不着了,急得嗯嗯叫了两声,气得一把揪住小雀儿,吓得古鹏连忙握住他的手:“宝儿,这可是咱家的命,不能揪!” 抱起儿子在地上耍玩了一会儿同他商议:“你可千万给爹壮壮的,等娘回来了,若是没把你养好,爹更没脸见你娘了,竟然让她独自一人生孩子,这辈子爹是抬不起头来了。” 少爷不肯回大宅,老古和太太想孙子三番四次召回不理会。 太太撺掇老爷一起去儿子那看看,老爷绷着不肯。 太太再三再四地说,老爷倔强道:“做父母的也都是为他好,还反了他了不回家?我不能为了看一眼孙子就去装孙子去,不去就是不去!” 太太收拾了些衣料玩具自己领着家奴仆役往小院儿去,兴冲冲进了门,古鹏也是淡淡的。 比起从前来,母子之间显然有了隔阂。 太太也知道娘俩之间矛盾已经产生,解释反而没用,索性抢来宝儿抱抱。 宝儿原本和爹玩得欢畅,一见被奶奶抱了起来,立刻哇哇大哭。 古鹏连忙夺回儿子道:“宝儿认生,太太回去歇着吧。” 太太气得脸通红道:“谁家孙子和奶奶认生?” 古鹏反问:“谁家媳妇刚养了孩子,就被婆婆把儿子抢走?” 太太气得抹眼泪:“我是心疼宝儿,才抱回大宅的。” 古鹏逼问道:“太太哪怕把娘俩一块儿接回去,哑奴也不会被人掳走!” 太太被儿子挤兑的没了词,只得讪讪回了家逼着老古打听哑奴的下落。 高家虽然能捣乱让人把铺子暂时查封,可古家老爷也不是吃素的。 他舍得大把用银子,本身铺子又查不出问题,这会儿也都陆续解禁。 反而是街坊邻居对高家的指责和嘲笑越演越烈,一时之间古家生意上反而忙了起来,这个节骨眼少爷连管都不管,差点把老古累死。 这天太太又催着老古把重点放在找哑奴回来,不然家里就过不下去了。 老古忙得四脚朝天推说:“女人被人掳去这么久,指不定出了什么事儿,过阵子再给鹏儿娶个干净的就是。” 太太气得直哭:“你娶十个鹏儿不喜欢,有什么用?” 老古又哄太太道:“罢了,鹏儿和宝儿没什么意外就好,以后找到哑奴,念在她给古家养下了长孙,不计较就是了。” 太太一把夺过老古手里的账册子急道:“哑奴是儿子的命,他现在要是有奶,就跟个老妈子没区别了!好歹给宝儿娘弄回来带孩子,让鹏儿干点老爷们该干的事儿!” 老古吩咐管家悬赏找二少奶奶,自己背着手院里院外叹气。 长孙眼看着要满月,老古命管家给儿子带个信儿去。 少爷却不肯带着儿子回来摆满月酒,推说先和媳妇正式拜堂才好贺养了儿子。 特意强调了一句,他的宝儿不是外室所出。 老爷唉声叹气,到处悬赏不算,总算硬起了腰杆带了族里众人去高家要说法。 责问他们到底把古家的儿媳妇弄到哪里去了? 高家老爷灰头土脸的,近来高家都快被吐沫星子淹死了。 主母撵走侍妾不算事儿,几乎断送了夫家子嗣可就是大忌讳。 这档子丑事一出,他兄弟家里的女孩儿正在说的亲事都黄了,整个高家的家风被人家质疑。 高家老爷当着众人赌咒发誓不是高家干的,可在场的谁肯信? 老古终究不敢闹太僵,他走这趟纯粹是为了在儿子面前好看些。 有心提出正式退婚,可见老高为难成那个样儿,又听说高家女孩儿病得加重,说了个退字也就把余下的话咽了回去。 老高拉着老古一口一个对不住老亲家,领着全家亲自送出大门。 连连保证高家会出动所有力量帮着找人,也同意古家娶那个长孙的生母做二房。 回到宅子里,铺子里伙计陆续回来禀报没有少奶奶的踪迹。 逼得老古仰头问天:哑奴到底在哪儿她是我们全家的姑奶奶还不行吗? 随着高家隔两天就和翠微那索要灵药,翠微知道高家姑娘怕是不行了。 虽然没有成功嫁过来给小哑巴上眼药,可终究小哑巴被打跑,太太母子离了心,也算是她最大的胜利。 近来翠微手头宽裕,高家太太三番两次封现银过来求她救女儿的命,翠微也经常出入高家。 老高和太太互相埋怨是对方找人打了古家的那个小哑巴,俩人谁都不肯信谁。 虽说高家女孩儿好几个,嫡出的只有这一位。 看着人家女儿躺在娘怀里,爹喂药吃,翠微又羡慕又嫉妒。 高家庶出的几个女孩儿缩手缩脚的,高太太为着女儿的病烦心,一肚子邪火都撒在她们身上。 看着她们要么被罚站,要么被关禁闭的,翠微又庆幸自己娘还是有些手段,没让自己受那些屈辱。 眼看着高家小姐整日说胡话,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给她药时还略安稳些,略不及时浑身抽搐。 高家太太找了无数名医无效,又开始求神问卜。 周围庙宇拜了个遍,甚至请了熙光庵的尼姑念经守着高姑娘不要为邪魔所困。 高家用尽了所有力量,也终究没救回她的性命。 嘉平二年十二月初四,高家姑娘病逝。 为了后事能体面些,高家太太托翠微去说和,让古家的宝儿给摔丧打番,从此他就是高家的嫡亲外孙。 姑娘早就准备好的嫁妆一应拉到古家去,让古家正儿八经来抬了棺木入土为安。 古家少爷再娶算做填房,那会儿高家自会有一番表示。 老古听了连连摆手,虽然道理上说得通,高家的陪嫁也必然不菲。 可他还没糊涂到认为儿子会稀罕那点子东西。 古鹏知道信儿根本不承认和她有婚约,自然不答应高家让宝儿穿孝的无理要求。 小家伙身上这件红绸袄还是当初爹给裁的,虽然不是很合身,可一针一线都是娘的心血。 这会儿他扳着脚丫把自己团成个球儿,咿咿呀呀和爹闲聊。 古鹏把他的襁褓和换洗尿布收拾好了同儿子说:“你娘若是被高家抓起来,而今高家也该拿你娘和爹谈条件了,既然没有,那更确定了是你娘被人救走回娘家坐月子去了。” 少爷已经从媳妇下落不明最初的悲愤中走出,眼下他不敢再离开儿子一步,恐怕儿子也着了道儿。 母亲控诉是jiejie要虐杀古家长孙,他不敢全信又不敢不信。 连铺子他都不去,就在家里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