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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找到了伊久岛的所在! 那他推自己下洞,到底是为了什么? 思绪瞬间乱成一团,方笙看着眼前躺在阵法中央的男子,被一股巨大的恐慌和荒谬感所击中,就在这时,她听到对方问道:“你怎会出现在此地?” 就算方笙再怎么不通世故,也知道此时不能全盘托出,于是话到嘴边转了一个圈,“我行医经过此地,被人给推了下来。” 她很怕对方顺嘴问一句“推你的是谁”,然而伊久岛好像比她更心神不宁,丝毫没有追问下去的意思。 昆虫的振翅声又响了起来,而且比以往都要响亮。它们一部分盘旋在石板的上空,另一部分则停在了附近的山崖,像是一只只血红的眼睛,正不怀好意的注视着她。 “别怕。”见她面露惊色,男人出言抚慰道,“有我在,它们不会攻击你的。倒是你的胆子,这么多年了,怎么一点也不见大。” “你胆子也太小了吧?” 话音未落,方笙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一道少年的虚影。 那是一间空空荡荡的石室,她和另一人并排坐着,后者一身南疆打扮,依稀是个少年郎,只是模样怎么也看不真切。 “这菜花蛇可没有毒,”少年逗引着一条拇指粗细的小蛇,“在南疆,没人会怕这个的。” “唔……” 抬手捂住额头,突如其来的头痛令方笙蹲下了身子,视野一片又一片的发花,某些泛黄而模糊的画面从脑海最深处上浮,在眼前一晃而过。 “方笙,你是不是傻?”少年蹲在她面前,用手托着腮部,“那家伙一看就是装的,你干嘛拼着挨打也要帮他?” 而方笙自己则躺在地上,身上各处隐隐有着刺痛。 即便是看不清面容,她也知道少年一定摆出了嫌弃的脸来。 “看到那拨人没有?”他指着另一个方向,“这几个寨子打了几十年的仗,世仇难消,略施小计就能让他们互相对上,岂不是比你挨打强的多?” 她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我是修士,也是大人,挨几次打不要紧,他是孩子,年纪还小,要是真的出了三长两短,岂不是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少年夸张的叹了口气,“就算你现在帮了他,到了祭神大会,咱们都会死的。到那时,你就宁肯他死在这时了。” 对…… 她确实到过祭神大会! “我……我见过你……”慌乱之中,她竟直接用手抓住了伊久岛的手腕,“在……石室里……你和我……关在一处……” 而将全部心神投入记忆碎片中的女子没有看到,被她抓住的男人,正用若有所思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你是说,伊久岛他对我师姐一见钟情?” 榕树下,凌玥破天荒的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 “说一见钟情有些过了,”白滇摸了摸下巴,“比起喜爱这种说法,其实更像是一种变相的贪欲。” “伊久岛与寨民一直相处的不好,因多次被旁人拿来比较,我们俩的关系在十四五岁之后就急剧恶化了起来。但长辈总觉得同龄的孩子怎样都能玩到一处,即便发现他在和我别苗头,也并没有当一回事。” “我被抓走之前,其实是跟他在一处修炼的。” 男人说的轻描淡写,却透出了极为重要的信息。 一同修炼的师兄弟,为什么一个被捉走,另一个则在故事里销声匿迹? 恐怕在白滇被捉这件事上,伊久岛扮演了一个不甚光彩的角色,就算不是通风报信,恐怕也占了见死不救。 有这层隔阂在,也无怪后来二人搞到了兵戎相向的地步。 “等我回寨之后,伊久岛的处境一度糟糕到了在寨中呆不下去的地步。” “为了缓和关系,师娘就让他搬去了自己出嫁前的木屋,而那座楼的对面,就是你师姐居住的吊脚楼。” 在此之前,凌玥也跟二师兄私下议论过,为什么大师姐明明是北人,却始终住着南疆才有的吊脚楼?如今透过白滇的回忆,她才感觉稍微碰触到了一丝属于方笙的秘密。 “我师姐也喜欢伊久岛吗?”她问道。 “我不知道,”白滇思索了片刻,“因为一直到她走那日,伊久岛都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我发现伊久岛的心思,是因为他藏在屋内的小像。”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对厌恶南疆的伊久岛来说,方笙是他生活中唯一与这片土地毫无瓜葛的人,也是村寨之中唯一没有对他抱以恶意的人。 情窦初开年纪的少年在温柔体贴的年长女性身上寄托情丝,简直不能更顺理成章。 凌玥打了一个“停”的手势,“且慢,既然你们早就相识,为何我师姐不认得你?” 通过方笙事无巨细的留言,很轻易就能看出,她将眼前的男子当作了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白滇闻言,舔了舔嘴唇,眼神有些躲闪,“这便要提到貘了。” “这件事怎么会跟貘扯上关系?”凌玥狐疑道。 “别这么看着我,”白滇把刀刃往旁边推了推,“我也不知道那群疯子从哪里搞来的貘,在举行祭祀的时候,他们把它放了出来,我师父打进来的时候,它正在吞吃方笙的梦境。” 貘,传说中能吃掉噩梦的异兽。 在凌玥的印象里,这些长得熊、大象、犀牛、老虎捏合体的奇怪玩意儿,最普遍的命运是被人扒皮抽筋后做成坐垫来驱邪,谁能想到在南疆的深山老林里,竟然还开发出了新玩法? 果然是人越憨越快乐吗? “所以说,”凌玥揉了揉额角,“当时你师父把那貘吓了一大跳,它不小心啃错了,把我师姐的记忆当梦境给吞了?” “说吞吃不太恰当,”白滇表示他们还是试图挽救过危局的,“更应该说是一种混淆。” 谁也不知道貘那长长的舌头在方笙的脑子里做了什么,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他们才惊喜的发现,这位来自中原的大夫,把所经历的一切都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对于为什么惊中还带着喜,白滇只说了一句“家丑不外扬”。 无论是拜神派拿活人祭祀蛊神,还是蛊王的继子意图害死他的徒弟,都是南疆蛊王想要尘封一辈子的丑事。 要是方笙记得,他们恐怕还要烦恼如何封她的口,如今她一忘皆空,那当然是皆大欢喜。 大概是知道这件事自家师父做的实在太不地道,在凌玥控制不住踹他几脚的冲动之前,白滇说道:“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我发现貘的法术依旧在生效,加上已经找到伊久岛的藏身之处,便想出了一个计策。” “不过你大可放心,你师姐绝对不会有生命之忧。” “伊久岛这人,爱之欲其生,恨之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