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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 他清清楚楚地记着。 在他这里,什么也不用担心吗? 闻砚低低一笑,就是因为在他这里,可能才是最需要担心的一件事情吧。 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林书筏刚刚又开了水重新冲了一次澡,才慢慢吞吞地擦了身子,悄悄地开了门,也不敢凑过去跟闻砚主动讲话。 小心翼翼地往门边挪。 跑什么呢?他又不打骂他,这个怕他的习惯怎么就是改不掉?闻砚心头一沉,脸色有些不虞。 他手指一指:“门边的那个,过来坐下。” 林书筏傻乎乎地站着手指头指指自己。 ? 闻砚给气笑了:“不然呢?过来!” 林书筏微微张嘴,“哦……” 闻砚穿过的刚刚好的浴袍对于林书筏来说 ,却快到脚踝。 “你刚刚跑什么?” “我没跑……” 闻砚在他脸上捏了一把,追问:“那你刚刚在干什么?” 林书筏点点头很肯定地说:“我刚刚是走的。” 作者有话说 作者好想刀片给你们来一箱 新文 直接戳主业也能看到 第六十六章 那个傻子不能没有他 “行,你没跑。” 闻砚按在了林书筏的腰上,把人按在了床上。 “陪我坐会。” 他翘着二郎腿,倚在床上,带着股慵懒劲,目光淡淡地扫过林书筏的脸,目光一顿:“看什么?” 林书筏被吓地手一下子按在了床上,差点倒在床,连忙勉强手撑住了身子,支住身体呐呐道:“当然是看…看闻大哥啊。” 声音软软呼呼的就像块糯米糕,甜甜糯糯的。 闻砚听着忍不住笑了笑,手抬起来摸了摸林书筏的脸。 旁边电视的声音就跟个背景音乐一样,丝毫干扰不了他们。 闻砚静静地看着他出神,突然想到了什么:“你这傻子,高考后我们不在一个大学了,会被人给欺负死吧,现在还全靠着我护着你,你说你菜不菜?” 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那样的话,小可怜,你惨咯。” 等高考了,以他现在的成绩就算砸钱,也只能砸去个狗屁二本,或者出国混一个什么回来? 早知道会遇见这么一个又傻又蠢的家伙,他就应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这话他光想想就想笑了。 “闻大哥…难道不能和我考一个大学吗?” 林书筏声音有些发颤,他看着闻砚,心里很没底,睫毛闪了闪,有点湿润,他小心翼翼地又往闻砚那边坐了坐,默默牵住了闻砚的手:“我、我和闻大哥一个大学,好不好?” 他声音带着点试探的意思,但这是他内心最想说的。 大学没有闻大哥……那要怎么…… 这、这不行。 林书筏手心里都急得出汗了,本来手就偏小,小闻砚一圈,手指不停地抓紧抓紧,十指交错,眼睛根本不敢移开。 “闻大哥,好吗?” 闻砚现在根本就笑不出来了,心情有些凝重,他伸手推了推林书筏,佯装不在意:“别闹了,你好好考,实话实说,我很有自知之明的,我就是个学渣 成绩不好,但以你的成绩,这么稳定,清华北大随你挑。” 闻砚:“你想出国我这个好大哥,都可以给你钱出国。” “你叫了我这么久的大哥,我总不会让你白叫?” 林书筏头垂得很低,声音小声:“没关系的,你报考什么学校,我、我就考什么。” “傻瓜,死脑筋。重新再说一遍。” 林书筏脸色未变:“我还是想和你报考一个大学。” 闻砚脸色突然一冷,松开了林书筏的手指,看向了电视机:“别想这些了,你回去睡觉吧,好学生上课可不能打瞌睡。” 就又好像回到了最初那个闻砚,看谁都是冷冷的,整个人又凶又冷漠。 就像回到了最初版本的“杀猪大叔”。 林书筏抿了抿嘴唇,轻轻地嗯了一声,也不敢再去说什么。 就是想努力笑的时候,眼睛一阵酸涩,他就是很难受很难受,狼狈地转过身想掩饰,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发出了一声声呜咽,如同被困的小兽。 “那、那我现在……就出去。” 说话一顿一顿得,吸一口气说几个字,舌头如同打结了一样,字也说不清楚,末了还打了个哭嗝。 他被自己弄得一愣,然后睁大着眼睛泪也没能停下来。 又傻又可怜。 闻砚手指攥了起来,林书筏刚刚说的话他听得也很不舒心。 什么叫他考什么,他也考什么。 什么叫没关系的。 之前说自己只有读书是出路的是他,现在说没关系不在意的也是他。 闻砚又是烦躁又是对林书筏的那些傻话气得不行。 但真的当这个人哭了,他心里又乱得紧。 如果颜驾风现在在就好了,打他一顿心情自然就好很多了。 闻砚听着门关上的声音,站起来一脚踢在了门板上。 还是泄不了心里的火气。 “那个傻子啊……” 他慢慢抱着头顺着门板坐在了地板上,面色有些疲惫。 “那个傻子,没了他,要怎么办?” 门外头,林书筏匆匆地回之前他待着的那个房间,取了自己换下来还没来得及洗的裤子,随便一套,从桌子上抽了一张餐巾纸胡乱地擦了擦脸。 事情做完了之后,红红的眼睛衬得他脸现在真的很白,摸了摸自己有些凉的手臂。 该怎么办呢现在…… 林书筏目光呆滞,盯着地板发呆,怎么办好呢,但是他真的想和闻大哥一个大学,这也不可以吗?他可以不考数学,他可以也放弃语文,如果还是不够的话,英语……生物……都可以。 他都不考了行吗? 行不…行啊? 脚有些凉,手臂也凉,整个人都凉。 好凉…… 林书筏鼻子堵得死死的,一点也不通气,无力地嘴里吸气,抱着膝盖一阵委屈,把自己的脸在膝盖上蹭了蹭。 他现在好想蹭一蹭闻大哥的怀抱。 他现在还待在闻大哥家里是不是…是不是不太合适了。 林书筏用餐巾纸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明明不热,却还是不停地出汗,林书筏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比手热,手凉,应该没事。 他又笨拙地抹了抹眼角,站起来眼睛突然一阵发黑,缓了缓然后去换了鞋,出去了。 用兜里最后的五十块钱,打了车回了那个家。 林书筏被这半夜的风冷得打了一个哆嗦,搓了搓自己脸,却发现现在脸比手心还要冰冷。 冰冷的铁门如同一个巨山横亘在他与自己的家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