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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病榻前,一触即发。 “母皇,请下诏书。”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二公主姬如月揭开伪善的面具,咄咄逼人道,“儿臣已经为母皇备好笔墨。” 女皇从病榻前勉强撑起身子,看向姬如月道:“朕问你,风儿在哪?” 姬如月微微一笑:“母皇放心,风儿是如月疼爱的弟弟,如月自然不会将他如何。” “你还晓得他是你弟弟?!”女皇猛地坐起来,手指指向姬如月,又倏忽软了下来,似是哀求,“长风对你造不成半分威胁,你又何苦为难他?” “长风……长风……”姬如月垂下头喃喃低语,又猛地抬起头来,立眼喝道,“你只记得长风!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过我这个女儿?!从小到大,你心里只有他!我已经不想跟他争您的宠爱了,可您为何……为何……” 她看向自己的母亲,红着眼眶控诉:“您为何要跟孩儿抢离尘?您可知道……您杀了他,就等于要了孩儿的命!” “离尘……”女皇一怔,盯着自己状若疯狂的女儿,猛地跌坐回去,“离尘……” 仿若突然惊醒一般,女皇开始彷徨四顾,“你jiejie若阳呢?你把她怎么样了?论智谋她是比不过你的,她其实威胁不到你……” 姬如月抬起脸,用看不出悲喜的眼盯着女皇。 心脏猛地下沉,女皇颤声道,“如月……你该不会是……” “母皇,”姬如月癫狂一笑,“你又何苦做出如此神情?能坐上如此高位的您,又何尝不是杀人无数?我只杀了一个jiejie,您呢?怕是数也数不过来吧?” “如月!”女皇大喊了一声,浑身一震,猛地呕出一口血来,“你……你……如果我说,我曾经后悔呢……如月……母亲不希望你……” “母皇就勿要拖延时间了!”姬如月不耐打断,将诏书哐当按在女皇面前,“请您执笔!” 她看着女皇的脸,冷冷一笑:“儿臣只想要个名正言顺,如若母皇执意不肯,休怪孩儿狠心!” “如月……”女皇悲痛摇头,“是朕的错……是朕……” “母皇!”姬如月立起眼睛,大逆不道地吼,“你到底是写还是不写?!” 偌大寝宫,回声不绝…… “呵呵,当真是精彩绝伦呢。” 殿外突然传来击掌声,姬如月猛地回头,却见一女子微笑着缓缓踏阶而上。 一身红衣似火,炫美不可直视。 隐隐霸气丝丝缕缕了蔓延开来…… 众人皆愣住,片刻,二公主猛然喝道:“来人呐!将此人速速拿下!” 却无人应答。 锦瑟颔首浅笑,美目流转:“姬如月,都到了这个时候,你怎么还不认输?” 姬如月浑身一颤,差点就势跌坐,踉跄后退一步方才稳住,不敢置信道:“不可能……外头重兵重重……不可能!” 她看着眼前女子微笑自信的脸,明明是她认识的锦瑟,却又根本不是!那懦弱畏缩的模样怎么变得如此华美犀利?!竟然如此可怕…… 锦瑟在金碧辉煌的寝宫缓缓绕行,走到姬如月面前立定,在她耳边低声道:“我答应过离尘,一定会为他所受的屈辱报仇!你看,我做到了吧?” 待到姬如月猛地一颤,锦瑟才稍稍后退,挑眉笑着:“我告诉你,离尘从来就不是你的,”她盯着姬如月的眼,一字一顿道,“他是我的,死了也是!” “你?!”姬如月已是面无血色,徒自撑着桌面瘫在一边,“你是说……半途截离尘尸体的人,是你?” 锦瑟眼底划过一丝痛楚,随即低低笑着:“你说呢?你没那个胆子,又怎么配说爱他?!” 话音刚落,锦瑟便突然回头,厉喝道:“带下去!押入大牢!” 两个侍卫立刻上来,一左一右架住姬如月。 “大胆!你们……你们……”一身华服被揉的发皱,平日里温文尔雅最注仪表二公主狼狈挣扎着,却没有人理会她,拖拽着向下走。 姬如月挣扎着扭过头来,发髻已乱,养尊处优的华贵气质顷刻散的干净,“锦瑟!锦瑟!你若是胆敢……胆敢对我如何,长风他,长风他……必死无疑!” “用自己的弟弟威胁一个毫不相干的人,”锦瑟眯眼笑着,“二公主,这个时候,您还有心思说笑吗?” 死到临头,也不过市井泼妇,谁又比谁天生来的高贵? “锦瑟!锦瑟!你不得好死!锦……” “对了,”锦瑟遥遥对二公主挣扎不休的背影道,“忘记对你说了,我不姓锦的。” 她回过头来,看着愣在床榻,神色不明的女皇,俯身行礼道:“我姓端木。” 贰拾叁 端木…… 女皇记起来了,难怪第一次见她,就从心底里不喜。原来,她是那个女人的女儿,那个抢走铭瑄的女人! 女皇看着负手而立的锦瑟,不,是端木瑟! 多么相似的嘴脸,和那个女人如出一辙!自己怎么就被她虚伪的假面给骗了呢?还把长风给了她……长风……就算把长风亲手毁灭,也不能给她!也不能给她! 女皇撑着身子猛然哈哈大笑起来,多么可笑!那个女人抢走了铭瑄,她的女儿夺走了长风,现在,连皇位也要拱手相送!哈哈!太好笑!太好笑! “朕不相信!朕要……撕掉您这层皮!” 女皇从床上站起来,踉跄前行了一步,便狼狈跌倒在地,内侍扑上来扶起她,她却猛地挥手将人推开,死撑着爬起,一步一摇走到锦瑟面前,猛地扑过去! 锦瑟冷冷微笑,轻松一转身,女皇便再次扑倒在地,挣扎不起。 锦瑟走过去,居高临下朝她伸出一只手去:“陛下,您又何必如此激动?这幅幼稚狼狈的模样,怕是连长风见了也会笑出声来的。” “长风……”女皇趴在地上形象全失,费力半撑着身体,拉住锦瑟裙摆,痛声道,“你把朕的长风还给朕,还给朕!” “长风?”锦瑟眯起眼,单腿半跪凑近了女皇,笑道,“你的那个宝贝儿子,我叫他向西、他便不敢向东,我让他跪着、他就长跪不起,就连在床上,也是百依百顺,比那窑子里的小倌还要耐受,当真是乖巧极了……我怎么舍得还你?” 女皇闻言瞳孔急剧收缩,猛地又吐了血,嘶声吼着:“闭嘴!闭嘴!你给朕闭上嘴!” 锦瑟缓缓收了笑意,一把擒住女皇尊贵的衣领,逼视她的眼睛恨恨道:“你以为你是谁?!你叫我闭嘴?!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资格吗?!” 女皇被扯得仰起脸,开口便是血珠串串,“朕只恨……当初为何没有斩草除根!” 锦瑟猛地瞪起眼:“你还没有斩草除根?!连襁褓中的婴儿你都未放过一个!哈哈!你没有斩草除根?天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