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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东离垂眸喝茶,“她值得最好的。” 这话当爹的爱听,赵富贵也端不住原来故意摆出来的庄严了,不过还是很严肃的,“你喜欢我家瑟瑟,我并不意外,但作为他的父亲,若非君上赐婚,我不会同意,你这般聪明,应该知道为什么。” “我知道,所以来提亲前,我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赵富贵微微皱眉,这话什么意思? “君上既赐了婚,普天之下便无人敢置喙这门亲事,伯父担心的无非两件事,其一,锦瑟日后跟我入门,会因侯府之事而为难吃苦,对这件事,我昨夜回侯府跟我那位父亲摊牌,有了结果 赵富贵:“什么结果?” “一,我成婚后自会跟锦瑟另居他府,不住侯府,本来我也不住侯府。” “二,侯府归侯府,我归我。” 意思就是赵锦瑟不用受侯府影响? “你这是分家了?”赵富贵狐疑。 “不仅分家,算是分祖了吧。” 赵富贵错愕,“你竟被剔除宗祠了?!” 傅东离点点头,然后不语,这股忧思沉默的样子让赵富贵顿知道事情严重。 “是你爹也就是那太昌公恼怒,然后如此作为?”赵富贵问得很急。 傅东离:“伯父恐也知道,我那样的名声,我那位父亲本就容不得我,府里的人也当我是野种。” 他这话刚说完赵富贵脸色就变了,连忙捂住他嘴巴,“你这小子,这话忒能乱说,不是说你亲爹是...” 赵富贵老jian巨猾,可也有一颗八卦之心,对傅东离这番遭遇十分惊疑,所以难免多问。 傅东离轻轻说了一个答案。 也是一个深藏已久的隐秘,算是安赵富贵的心。 得知内情的赵富贵有些闷,沉默良久才道:“这等隐秘,我是断断不敢多问的。” “伯父已经问了。” “...” 所以你在威胁我吗? 赵富贵一脸不善,傅东离却是双手交握,坐正了姿势,诚恳道:“自生母走后,我本就是无家可归的人,被剔除出侯府也是好事,只是怕伯父嫌弃我已无世家出身。” 他语气平静,但长得太好,说着这样的话,倒让赵富贵想多了——就算傅家再很,也不会公然剔除傅东离的宗祠身份,毕竟他如今声势如此之望,权位已逼左东青,在律法司政上举国无人出其二,外加君王盛宠,长点脑子的都不会如此作为。 除非侯府十分不满——不满他竟娶了商女。 呵! 赵富贵一想到这里就来气了,我女儿这么好,由得你嫌弃?你不要这儿子,我还就要了这女婿了! “诶?我跟瑟瑟当初看上你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出身,我们巴不得你孤身一人,身无分文。” 赵富贵说得快,一时说漏嘴,但也不遮掩了,“你既出了侯府,于公亲律法上就是跟侯府切清了关系,钱,我们赵家是不缺的,权势,你缺?” 傅东离淡淡一笑:“五年前我如何,五年后,依旧无人奈我何。” 都是男人,相视一笑都懂的。 “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怎有这么大一笔家业?” 侯府苛待傅东离,皇宫那边有那些皇子看得紧,君上应该不会给,否则就是害了傅东离,所以这些产业是? “开源节流,徐徐攒之,静候佳妻为我执掌中馈。” 赵富贵一听,难得听得懂其中用意,越发看傅东离顺眼了。 好儿郎啊! “既是如此,来日你就是我赵家人了。当然,我家瑟瑟也是你的人。” 傅东离端茶递水,从善如流,笑意潺潺,“伯父,我长这么大,便是觉得您刚刚这句话深得我心,最为欢喜。” 瑟瑟,你是我的人了。 你爹说的。 ———————— 赵锦瑟还不知道自己爹被攻克了,但她很快就知道了,因为傅东离一走,赵富贵就来了,语重心长拍着赵锦瑟的肩膀。 “瑟瑟啊,阿离这孩子不容易啊,过得很苦,以后也是孤身一人了,你要好好待他,万万不可欺负他。” 赵锦瑟:“???” 这说的怎不像是我嫁出去,倒像是我娶妻了。 赵富贵却没多说,只说了傅东离被剔除宗祠的事儿,本来这件事很快就会传遍邯炀,没什么好瞒的。 赵锦瑟得知内情,一时也是无言。 她的魅力这么大了吗?这外面的人可会说她祸国殃民? ———————— “不会。”傅东离上了马车,对自己的随从这般说到,转了下扳指,脸面一改在赵家的温和良善,变得漫不经心起来。 “侯府不敢乱传。” 他为何被剔除出宗祠,他那位亲爹是断断不敢外传的。 ———————— 外面还真不敢说,因为这是赐婚,帝王盖章了的,谁敢说这婚事不妥?侯府也不敢说啊,只能说父子不合,早年就剔除出宗,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事儿。 可只有侯府内部才知道这件事引起的动荡。 傅姓宗族的人,小一辈的议论纷纷,老一辈的都拄着拐杖来问,太昌候却只是冷漠以对,言明自己跟傅东离并无父子缘分,日后不再干系。 他毕竟是侯爷,执掌宗祠跟家族,老一辈的仰仗他鼻息已有很多年,见他神色发青,暗道恐怕也是有了一些变故,否则当前局面怎会忽然下此决定。 莫非是君上? 离开之后,三个老辈的叔伯暗自商谈,不免说:“那东离小子恐真是天家血脉,既是天家血脉,落入哪家便是哪家的荣幸,只有供着的份儿,早些年侯爷就待他刻薄,若是这次君上特地将他剔除出傅家宗祠,莫非日后会上玉谍成龙嗣?” “再若是日后这位主儿得势,恐怕于我们傅家也是不安啊。” 说是这么说,他们倒也能理解,毕竟是男人,怎能忍下这口气。 但涉及天家,谁人敢说什么? 何况这些年因为傅东离,他们侯府也没少拿好处,毕竟君王是有补偿的。 补偿越多,越多人受益,也只有太昌侯一个人过不去这个坎。 “不可说,不可说。” 他们却不知道自己一走,如今的太昌侯府世子爷傅西炀却骑马疾奔而来,入了侯府后直接奔书房。 —————— “父亲真的把大哥剔除宗祠了?”傅西炀急匆匆问。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