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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我真是服了,你最近几年发展势头这么猛,肯定不能现在就退啊!留下来吧,今天的退役仪式就取消了,好吧?” 薄晔的脸色愈发苍白,车厢内似乎有股力量压在胸口,沉得喘不上气,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犹豫道:“可是……” “薄晔。”沈秋天一秒收住笑,双手把着方向盘,转头直直盯着他的眼睛,那样的目光似乎要穿透灵魂,“你不能退役,俱乐部需要你,粉丝需要你,我需要你,你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肩上的担子不能说撂就撂,你不是说,电子竞技是你生命的全部吗?你真的要放弃吗?” 薄晔看向他,眼底一片茫然,过了好久,木然道:“不。” 沈秋天松了口气,看向车窗上刮不净的雨水,跟他商量:“留下来,好吗?” 有些迟疑地,薄晔点了下头。 沈秋天笑笑:“好兄弟。” 很奇怪,胸口的压力蓦然消失,薄晔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重新向后靠回椅背上,一手支在窗沿上,手背贴着唇,默不作声地注视前方。 “哦,对了。”沈秋天提醒,“戒指摘下来。” 薄晔看向左手,挑挑眉:“差点忘了。” 这次用了点力,戒指脱落时,露出一圈白色压痕,他看到无名指上压出的印迹,是不太明晰的几个字符—— 【 i】。 薄晔眯了眯眼。 i? …… i…… 他凝视了很久,太阳xue却在疯狂跳动,头痛欲裂。 di。 突然,如同黑夜中闪过一道光亮,眼前重重迷雾瞬间消散—— 为了唐止选择提前退役,沈秋天载他去现场,说人生好聚好散,打了职业生涯最后一场比赛,淡出人们的视野,跟唐止相守,四年过去了。 一旦想起唐止的名字,所有环节都通顺了。 这是四年前退役那天的场景。 薄晔的眼底变得清明,恢复理智,明白眼下发生的都不是真的,记忆被篡改了,幻境利用他当年在选择爱情和理想时的挣扎,试图将他永远困在这里。 “我有男朋友,他叫唐止,这是我的婚戒,你们不应该抹除这些。”一手攥紧戒指,薄晔淡淡道:“因为一旦想起,我就会发现破绽。” 下一秒,薄晔拉开锁,干脆利落地抬腿踹开车门,一辆轿车恰好从旁边经过,瞬间把门撞飞,发出巨大声响。 滂沱大雨顺着风砸进车内。 薄晔心不跳气不喘,正要跳车,左手手腕蓦然一紧。 沈秋天一手牢牢握住他,将他扯向自己的方向,看了眼前方,又看向男人,微笑着放软语气:“薄晔,留下来。” “我们需要你。” “留下来。” 敞开的副驾驶座外,一辆接一辆车呼啸着经过,喇叭声响成一片。 他们的车依然在高速行驶,沈秋天的手有力得像铁链,薄晔无法挣脱,发丝和脸很快被雨水打湿。 这时,低沉刺耳的鸣笛从不远处传来,声音长久不息,偏头看了眼后视镜,一辆笨重的罐车正在驶向他们。 “留下来,留下来,你其实也不想离开,我们需要你……”沈秋天开车的同时攥紧他的手腕,絮絮叨叨,“留下来薄晔,在这里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罐车的鸣笛声不断放大。 接近。 时机到了。 薄晔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秋田对不起,di在等我。” 说完,身体后仰探出车外,任闪着远光灯的罐车撞向自己。 * 二楼候诊室门口,人们或坐或立,怀着不同心思等待着。 顾萌第六次看向墙上的时钟,10:40。 一刻钟过去了,那扇门依旧没有打开。 唐止背靠在角落一根圆柱上,身形颀长,低着头,脸上很反常地一片漠然,看起来比顾萌还不急。 顾萌轻叹气,坐到恩瑾身边,却见他右手执着蓝色圆珠笔,在左手无名指上画着什么。 顾萌:“……你在干嘛?” 恩瑾涂完最后一笔,抬起左手展示给顾萌看:“这是我的戒指。” “……”顾萌不知作何反应,明白他是昨天看隔壁夫夫有戒指,自己也想要一个。 他看着无名指上一圈质朴的蓝色油墨,不走心道:“很漂亮,很适合你。” “那我送你一个。”恩瑾谈吐间有种一掷千金的豪气,抓起他左手就要往上涂。 顾萌忙躲开,婉拒:“不不不,太贵重了,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要。” 周围人纷纷朝他们瞥去莫名其妙的一眼。 两人正在拉扯,候诊室的门打开了。 在众人紧张期待而紧张的注视下,薄晔面色苍白地走出来,手上捏着一个浅白色信封,经过恩瑾时将信封拍在他身上,淡淡道:“线索。” 松手,径直朝角落的唐止走去。 薄晔看起来状态很低迷,顾萌正要起身去关心情况,却见他和唐止二人一前一后离开候诊区,想了想,又坐了下来,没有跟上。 信封还未拆封,质地厚重而顺滑,边缘镶一层金边,制作十分精良。 其他玩家自发地围过来,七嘴八舌道:“这个是奖励吧?里面装了什么?” “刚刚那个男的经历过什么?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脸色特别不好,任务应该挺艰难的。” “妈呀,刚刚如果是我进去,不知道是走着出来还是被拖着出来。” 信封在修长的手指间翻了翻,恩瑾没发现什么特殊之处,于是直接拆开。 里面是一张浅白色的卡纸,同样镶金边,抽出来,上面用梨花体印着两行字。 【Ah, distinctly I remember it was in the bleak December :-)】 【哦,我清楚地记得那是在萧瑟的十二月。】 众人看着卡纸,不说话。 好半天,一个男人问:“什么意思?” 另一道声音答:“字面意思。” 人群再次陷入迷之沉默。 每个字都看得懂,却不明白意味着什么。 恩瑾收好卡纸,随便将信封递给某个玩家,解释道:“中的一句诗节,作者是埃德加·爱伦坡,诗歌用于悼念亡者,同时也是体现爱伦坡诗学美观的经典作。” 众人叹服,掌声送给文化人。 顾萌明白,恩瑾能知道这么多,源于在智屋的那七天里没日没夜地看书、疯狂补充资料,对于他成长如此迅速,感到淡淡不习惯,隐隐还有些失落。 刚捡到他时,明明还是个话都不太会说的傻子,智商白得像张白纸。 黄头发的男人叫陈家豪,是个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