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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去!”蒋思明终于爆发了,从椅背上弹起,“他就是死天边儿了,我都把他揪出来!” “你给我开车,我他妈的亲自找他,我就不信我找不到!” “你还要闹吗?”齐晋冷静地说,“你已经让董事会其他人不满了,你要旷工找他?那你想好怎么跟他们交代吧,我不会帮你擦屁股了。” 蒋思明被齐晋的话堵住,气到眼尾发红,一贯佻达自持的外壳裂开了缝隙,难得显出一种困兽般的脆弱,整个人如同xiele气的气球。 他用手背遮住了眼睛,说:“送我去林岑那,我不想去医院。” 齐晋没有再说话,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把视线移到了正前方,车灯在地上散开两道长长的光柱。 这边地界偏,他沿着城郊的公路开了足足二十分钟,路上都没有看到几辆车。 只能听到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和旁边蒋思明沉重的呼吸声。 “这到底是怎么了?”蒋思明沉默了许久后,开口说道,“别人包养个小玩意儿,都乖顺听话的,他呢?三天两头给我找事儿,我也把他想要的都给他了,他到底哪里不满意?” 齐晋手指摩挲了下方向盘,提醒道:“别的金主也没一养养个三五年。” “我还都没上腻他……” 齐晋嗤笑了一声,歪了歪头,“你养别人都多久?三五个月的都少吧……” 他继续道:“也有不少不想继续跟你的,你怎么就放人走了,到了林岑这儿就不行了?往远了不说就说刘寻,你不还给人家打了几万块钱……” “你别跟我提他。”蒋思明把手从额前拿开,恶狠狠地看着齐晋,“他最好别再再我眼前出现。” “你为什么生气?” 蒋思明烦躁地回问道,“什么为什么?这还不明显吗?他妈的动了老子的人!” “如果动地是别人呢,就比如,就你现在这个赵青鹤吧。” “别恶心我。”蒋思明莫名其妙地看着对方,“你想说什么?” 齐晋轻松道:“我就是想问你,为什么别人你都不在意,只唯独不能放开林岑,好聚好散不也挺好的吗?” “他想跟我散?”蒋思明挑起嘴唇,讥讽道,“我只知道,他从小就是我的,如果他敢跑我就把他腿打断,如果他躲我,我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来。” …… 齐晋给蒋思明送到了楼下。 蒋思明迈进这栋他无比熟悉的房子,站在电梯前,却始终没有按下下行键。 他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紧实的肌rou上有一块不明显的疤痕突起,是在这栋楼里被打出来的伤。 以往吵架吵得再厉害,都不过和那晚一样,最后林岑还是要把一切消化掉,然后继续在这里守着等着,现在他却有些不确定了。 蒋思明松了松领带,因为他动作太粗暴,脖颈根处被勒出了几道不明显的红痕。 “草,我什么时候也这么婆婆mama了。”他踹了一下电梯门,索性什么也不想了。 就算林岑能躲得过今天,也早晚得回来。大不了让他逃开一两个月,就是去学校堵人,自己也不可能放过他。 蒋思明抱着这种想法,打开了房门,他现在只想在两人同床共枕过无数次的房子里,安安生生睡一觉,把这一切烂事儿推到明天再解决。 他没有开灯,就在黑暗里,脱了身上皱皱巴巴的衬衫,一路走一路扔,把零碎的衣服撒了一地,直到光着脚走到了浴室门前,才发现有哪里不对。 他赶紧返回去门廊,拍开了照明开关。 刺眼的灯光一下完全亮起,把房内照得一览无余,眼前也没有什么异样,但蒋思明还是神经质地左右看了两圈。 林岑放在客厅的书没了,鞋架上所有的鞋也都不翼而飞。 他突然一口气堵在了胸口,连忙跑到卧室,拉开衣柜。 果然,衣柜里完全是空荡荡的一片,只有几件自己过来换洗的衣服孤零零地摆在角落里。 他这才是真正的傻眼了,又反复检查了每一间房子,发现所有林岑的私人物品都消失的干干净净,只有书房里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笔记本,上面还放着一张方方正正的银行卡。 蒋思明翻开以后,第一页就是林岑熟悉的字迹,写着:还清。 之后的每一页都标注了时间,从两个人认识的第一天起始,到今天的日期结束。 日期下是一条条细目,每一笔账目都有由头,大到学费和父亲的丧葬费,小到高中时候的一根自动笔一块橡皮。 甚至是蒋思明还纯粹是一个资助人身份的时,给予林岑的资助金都明明白白的写在上面。 纸页随着翻动哗哗作响,蒋思明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完,明明是枯燥无聊的数字和干巴的陈述,可他就是无法放下。 他看着一笔一笔账目被记下,再一笔一笔被清算,从开始的依赖他,到后来长达两年的空白,鸡零狗碎的支出在他眼里看来都不是什么,却在这几张破纸上郑重其事地罗列,然后连本金带利息地算给他,甚至还是九进十三出的高利贷。 蒋思明合上笔记本,拿起银行卡的时候,才发现他做了笔纯赚的买卖,但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觉得这东西如此烫手。 你能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就帮… 蒋思明沉着脸从顶层办公室里走出来,过了转角之后,就绷不住心中怒气,狠狠地冲着墙上踹了一脚。 齐晋跟在他后面,劝说道:“你差不多得了,被别人看见,又有的说了。” “我怕他们说?”蒋思明愤恨转头,几乎要吃人,“他们想要什么都一个个写在脸上了,还差说我这一句两句?” 齐晋看着他眼下青色地黑眼圈,知道他这两个星期不好过,好说歹说地把人劝到了办公室,方把门一关,靠着墙说道:“说说吧,你怎么想的?” 蒋思明把自己摔在了沙发上,按了按额角。 那天回去之后他就一直没回自己家,在林岑住过的公寓里行尸走rou般地过了俩礼拜。 他自己独处的时候,难以控制地会不停会想起林岑在房间里每一处的样子,打着哈欠在厨房给自己做早饭,一脸别扭地把浴袍给他送到浴室,穿着黑T在器材室运动,那些他以前觉得再平常不过的细节,在林岑消失后都变得越发清晰,盘桓占据了他所有的认知资源。 越想越心慌,越慌越忘不掉,为了让这些让人心悸的感觉消弭,烟酒成了他不离手的慰藉,在晚上喝得大醉聊以消愁,第二天再顶着一身疲惫来上班。 这样颓废的自己,蒋思明都觉得陌生的。 酒精的麻醉让他脑子也时常不清醒,在董事会上频频出岔子,在公司集团上市受挫之际,他这样的状态无疑给所有人都蒙上了层阴翳。 他那一脚有对虎狼环伺的痛恨,但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无力和厌恶。 “我状态很差我知道。”蒋思明说,“不怪那帮人钻空子,刀是我自己递出去的,这样下去明盛早晚毁在我手里。” “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