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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7

    ,低声说:“......那你留他一条性命。”

    北堂曜想抽刀和北堂晖打一架了,但是他肯定是打不过这个兄长的,翻了个白眼说:“我像那种人吗?只要他不犯上作乱,我保他一辈子荣华富贵。”

    北堂晖点头:“好。”

    “一言为定?”

    “神经。”北堂曜翻了个白眼:“一言为定。”

    * *

    元惠十三年十一月初七,惠成帝北堂曦驾崩,年四十一,庙号成宗。

    皇太子北堂宇自请贬择流放,定远王北堂晖伏地称臣,景怀帝第九子崇云王北堂曜登基,帝号文睿。

    次年三月,令吉日,登基大典在准备就绪后,正式在长平宫外的大殿举行。

    会元殿正门外需要垂帘,以示惠成帝丧事暂停,王朝即将迎接新帝登基。

    文睿帝至会元殿前降舆下轿,身着玄衣纁裳,腰上上压玉佩、大小绶,头戴十二旒冕冠,由礼官引至会元殿上升座。

    落座,礼官大声喊道:“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武百官按品阶分立两旁,俯身叩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旭日在这一刻从山后升起来,随后灿烂的阳光普照大地。

    黑暗终究会过去,黎明会到来,古老的王朝也会迎来新的君主,新的轮回。

    “众卿,平身。”

    后来的这样记载北堂曜的登基:“......昔有乱政,皇图板荡,高祖受命于天,登基为帝,时年二十有八,帝号文睿,年号元睿。”

    登基当天亦是追谥太后的盛典,北堂曜的生母幽兰宫兰妃江央追谥太后,同时为嫡母景怀太后加谥。

    除了登基、追谥,同时举行的还有册封皇后的大典,阿萝是北堂曜膝下唯一的女儿,也抬了个一品嫡公主的名号。

    * *

    元睿二年三月,春。

    长信宫内的绿萼梅已经全谢了,即使北廷天气寒冷,可是三月是春天的季节,总是在寒冷也架不住绿萼梅该吐翠了。

    这些花种还是从南朝后宫千里迢迢运来的,一路种在盆子里,紧赶慢赶的,还好到北廷后大部分都活下来了,种在长信宫中将将一年,全部开了花。

    台阁绿萼梅香飘数里,香味沁人心脾。

    “大公主莫跑了,奴婢要追不上您了!”

    掐红已经升了掌事女官,专事荣光公主宫中的大小事务,她本就是伺候卫珉鹇伺候惯了的,阿萝也是她带大的,原以为带孩子并不难。

    不难吗?

    她低估了自家主子。

    “啊!”掐红抬头一看差点将魂吓掉:“小祖宗,求您下来吧,若是摔着了可怎么好啊!”

    阿萝攀着不太高的梅树死命晃,梅花落了,上面已经结了指尖大的小果子,挂着一层白霜,看着腮帮子都疼:“母后想吃酸的~”

    掐红赶紧将她从树干上撕下来,好声好气地说:“皇后娘娘宫中自然有成熟的果脯,您不是一直想尝尝吗?奴婢带您去尝尝!”

    阿萝已经五岁多了,正是最调皮的时候,稍不注意就噔噔噔跑不见了,她的腿是不长,跑起来贼快,差点累死年纪不小的掐红姑姑。

    “好吧好吧,看在掐红姑姑这么累的份上。”阿萝奶声奶气地说,一双腿在空中晃啊晃,被掐红抱回了长信宫里。

    卫珉鹇正扶着腰看宫中的账目,瞧见女儿被带回来,松了口气,随即板起脸:“阿萝又跑哪去了?”

    掐红将阿萝放在地上,她噔噔噔就跑到卫珉鹇身边,献宝似的张开小手,手心是两颗还带着白霜的小梅子:“给母后的零嘴儿,别跟阿萝客气!”

    卫珉鹇失笑:“你刚才就是摘这个去了?”

    掐红一惊,赶紧蹲跪在一旁:“奴婢不注意就让公主上了树,是奴婢失了小心。”

    卫珉鹇知道阿萝皮起来绝对不是掐红几个镇得住的,并没有怪罪她,抽出怀里的帕子给阿萝擦手:“现在这个季节的梅子还不能吃,忘记母后前几日教你的小诗了吗?”

    阿萝登时甩开卫珉鹇的手,背着小手有模有样地摇头晃脑:“君到西湖四月天,酴醾过后藕花前。却看梅子垂金弹,恰映杨花铺白氈。”[注]

    “咦?阿萝又去偷听国子监读书了是吗?”卫珉鹇有模有样地板起脸:“母后教你的可不是这首哦。”

    国子监在皇城里,阿萝去过几次,对学堂生活很是好奇,卫珉鹇觉得让她接触一二是好事,北堂曜却觉得女儿还这么小没必要去学堂。

    阿萝见暴露了,抱着卫珉鹇的手真情实感地说:“阿萝喜欢国子监,想去读书~”

    北堂曜跟她说明年或者后年再去,可是她等不及啦,现在就想去!

    卫珉鹇很意外:“国子监的学生天还没亮就要起床读书哦,阿萝为了去读书早起也可以吗?”

    “可以!”阿萝见她松口,打蛇随棍上扑到卫珉鹇怀里:“母后去跟父皇说一说吧,说一说吧!”

    女儿撒起娇来,她心都软成一片了,看了她半晌,勉强点点头:“母后去试试吧。”

    “哇!母后最好了!”阿萝心满意足地蹭她的腰,笑得像偷着油的小老鼠。

    北堂曜下朝后,卫珉鹇就跟他提了提这事,还指着桌上的青梅对他说:“喏,你女儿拿来贿赂我的。”

    “这丫头。”北堂曜换了身常服,走过来牵着卫珉鹇的手:“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哪里是真想去读书。”

    “哦?”

    “国子监新来了一批学生,有个小子生得漂亮。”

    ......

    卫珉鹇失笑:“这孩子从小到大都一个样子,好美色。”

    北堂曜见她笑了,心情也好多了,帮她揉了揉腰说:“小时候喜欢肖平战,前几年喜欢北堂晖,这几年又喜欢这样的,指不定明年喜欢什么呢。”

    阿萝生得漂亮活泼,还嘴甜,身份又尊贵,在皇城里几乎横行霸道,北堂曜夫妻也很头疼的,北堂曜低声问:“今天难不难受?”

    卫珉鹇腹中的孩子有两个月了,这孩子来得突然,又折腾人,想怀阿萝的时候她多乖呀,除了生下来的时候比较折腾,基本平平稳稳的。

    这个孩子很折腾人,卫珉鹇这两个月吐得厉害,整个人迅速瘦了下去,又时长腰疼,瞧刚才方坐了一会儿就腰疼地不行。

    换了个姿势躺在北堂曜腿上,卫珉鹇说:“老样子,瞧瞧过几个月会不会好一些罢。”

    北堂曜登基有一年了,正是国内百废待兴的时候,楼烦在鲜于枢的带领下终于并进了北廷版图,天下三足鼎立的局势被打破,西戎尽灭,只剩下南朝、北廷两国互相制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