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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就提前了么……” “为什么会提前?”梁言盯着他,“要是不提前呢?” “不提前,不提前我会好一点的……”季秋想蒙混过关。 梁言又说:“那KB的新闻呢?抑制剂3.0有问题的信息是不是也是你捅出去的?” 季秋僵了一秒:“不……” 然而梁言没给他这个机会,他知道事情远比自己想的复杂,打断道:“你要是不说,我就自己去KB问。” “我说我说!”季秋这才急了,“那个人就是我!但现在公司还不知道,我提交的匿名数据。” “嗯?” 季秋咬了咬牙,自己注定是在这人面前没什么秘密了:“我易感期之所以提前,是为了做测试,这段时间用的抑制剂的量比以前多了一些……” 梁言知道他话里“一些”的剂量肯定不会少,不过他暂时没空纠结这个问题。 季秋吞吞吐吐地说了,他觉得自己Alpha的体质不会有太大影响,这次索性往自己身上怼了好几支,结果没想到数据还来不及记录,先把自己易感期给逼出来了。 说到最后,梁言的嘴角已经抿成了一条直线。 “为什么突然这么急?” 季秋其实想了一堆理由。 甩锅给赖秋彤、找实验室的问题,或者直接说自己不想装个Omega之类,都可以。 可话到嘴边,季秋注视着自己面前的Omega,最终只是小声地说:“因为……这件事情一天不解决,你就还是会被抑制剂困扰。” 所以无论如何,哪怕自己的力量很渺小,也绝不想再看到你被发情期折磨了。 这句话说完之后,梁言捏着水杯,沉默了一会儿。 “也不能说没有解决办法。”他没看季秋,“你还可以标记我啊。” 第41章 不生气? 季秋知道哥哥体内有抑制剂拮抗受体的时候刚上高中。 家庭离异, 父母每个月支付一笔数目不小的生活费后各自组成了家庭。 如果要跟着父母走, 那兄弟俩就得分开,一边一个, 两人便不约而同地拒绝了抚养请求,一起生活。 季旸分化得早, 17岁就成了Omega,于是顺理成章地跟隔壁那个追了他很久的Alpha早恋了。 Alpha是个摄影师, 明明基因优秀却过得自由散漫,兴趣爱好都广泛——当然最喜欢的还是那个Omega。 季旸有些内向, 而那个Alpha性格明艳开朗。无论从哪方面看, 两人都十分契合。 季旸不善言辞,但一双眸子澄澈透亮,像一泓月下的清泉,被Alpha逗得狠了会脸红, 但又忍不住不去看她。 Alpha被他瞪得心痒,有时候当着邻家弟弟的面就把季旸揉进怀里,大笑出声,银色的长发在午后的暖阳下投射出熠熠的光。 季秋有段时间一度想绕着他俩走。 他那时候住校,周末才回来, 高中学校跟医科大虽然都在本市, 但几乎隔了大半个城区。 可即使是这样,每到周末季旸还是会赶回来, 嘴上说着来看弟弟, 怕他饿着, 实际上总问了赖秋彤的口味,然后给她做一桌子心心念念的菜后,晚上就住在了隔壁家。 那时候在一旁啃螃蟹腿的季秋觉得,一直这样就好了。 直到有一天,他无意中看到了哥哥脖颈后深深的齿痕,和身上传来的不属于季旸的抹茶香。 而当他能闻到另一个Alpha的气味时,也才惊异地察觉,自己分化成了一个Alpha。 后来的事情也没有那么复杂。 那时候两人刚完全标记,正处于全身心都最依恋对方的时候。 一般季旸到了发情期,Alpha都会贴心地守在身旁,除了有一次她出门采风,足足有半个月回不来。 季旸不想让她担心,托人带了点当时据说是最好的抑制剂。 无奈的是身体并不耐受,才用了一支就开始出现全身的不良反应。 季旸又正好是临床专业,在捱过了痛苦的第一次严重副作用后把当时的情景记录了下来,并条理清晰地整理好,发送给了KB制药。 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自己作为一个受害者,又是一名未来的医生,一定要严谨地断绝一切可能发生的意外。 可惜他最后也没能穿上那件白大褂,也没能在窗明几净的医院里实现他一直以来的梦想。 当时对方说,他们做了这么多次临床试验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他们怀疑季旸是欺诈,或者另有所图。 直到季旸第三次提交了检验报告后,对方才邀请他到总部了解情况。 KB那封邮件里的语气很傲慢,大意是虽然不相信会有这种情况,但为了严谨,还是决定做一下记录。 季旸去了,不过留了个心眼,把当时的那份报告做了一个备份留在电脑里。 可好巧不巧,季旸刚到了KB,发情期就到了。 对方求之不得,说你不是正好说我们公司的抑制剂有问题吗,你注射一支,只注射一支,我们需要这个数据——你之前发的邮件毕竟算作你的一面之词,你要是用了,我们就相信。我们公司有最先进的医疗设备,绝不会出什么意外。 季秋也不知道当时季旸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注射的。 不良反应果然来得很快,对方震惊于他的话的确属实,却又不愿意承认己方的产品确实存在疏漏。 精明的商人总有厉害的话术,能把出入社会的Omega绕得团团转。 季旸辩驳无效,头晕发冷,浑身无力,可还在与对方据理力争,希望他们不要忽略这个可能会致命的不良反应。 对方被他搅得心烦,刚想恼火地一挥手,说这件事以后再谈,却不想这一点力量正巧让准备往医疗救助处走的季旸摔下了台阶。 从二楼摔下去,按理说不会出什么大事,顶多有些软组织挫伤罢了。对方没太当回事,心想大不了最后再多给一笔封口费。 谁都没想到,竟然摔成了极低概率的脊髓损伤。 季旸说不出话,只看着由远及近的救护人员朝自己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