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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 ??宫人们都自觉低下头。 ??元黎微喘着气起身,眼睛发红,道:“没有你,孤不需要看身后,亦不会向任何人妥协。况且……你以为,孤将他弄到北境,尽是为了取他性命么?” ??云泱被他弄得脸红心跳,两颊发烫。 ??还是努力跟着他思路。“不是为了杀他,那是为了什么?” ??元黎冷冷一扯嘴角。 ??“时至今日,就算将他碎尸万段,也换不回兄长性命。孤要做的,是让他跪到兄长墓前,俯首认罪。” ??云泱轻轻握住元黎手。 ??“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实现愿望的。” ??“谢谢你,央央。” ??元黎目光柔了下,问:“到北境后,你依然会留在孤身边么?” ??“唔,我呀。我当然会陪你一起找证据了,那里可是我的地盘。” ??“孤不是指这个。” ??云泱目光躲闪了下。 ??元黎:“只要你愿意,孤——孤可以认你腹中那个做义子。” ??云泱:“……” ??云泱瞪大眼。 ??“谁、谁要那玩意儿了。” ??元黎神色却异常认真:“孤没有开玩笑。只要你肯留在孤身边,孤可以不要孩子,就算孤日后真承继大统,直接从宗室子弟中择个优秀的养在身边,立为储君就是了。孤对自己有信心。” ??“什、什么信心?” ??“孤一定能把那个人熬走。” ??“……” ??云泱瞠目结舌。 ??皇帝说得不错,这个狗太子,真是个疯子。 ??—— ??清晖殿内。 ??圣元帝坐在御案后,仍对着那副画像出神。 ??罗公公有心活跃下气氛,端了热茶过来,道:“方才陛下说这小世子是能解开殿下心结的那把钥匙,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圣元帝道:“不止是钥匙,朕更希望,央央能成为一把锁住太子的锁。” ??顿了顿。 ??皇帝问:“内务府那边情况如何?” ??罗公公忙答:“遵陛下吩咐,已将玉妃羁押在殿中,但册封礼仍在正常进行。所有知道消息的人,包括御医和两名医童在内,奴才皆已收押起来,免得走漏消息。” ??“另外,玉长淮父子也已被接入宫中。” ??圣元帝点头。 ??“去帮朕把杨长水杨老前辈请来。” ??杨长水担心元黎,一直在宫里呆着,听闻皇帝召见,立刻就赶了过来。 ??这些年他虽担了个大内美食总管的虚名,但也仅是为了出入皇宫方便而已,与皇帝其实没有太多交集。 ??因而行过礼,有些意外问:“不知陛下召草民何事?” ??圣元帝离案,亲自将杨长水扶起,道:“前辈不必多礼,这些年你传授太子武艺,费心良多,朕心里甚是感激,怎好再受你大礼。朕是有事向前辈请教。” ??皇帝态度和善,杨长水便也放松许多。 ??他一个江湖人,实在是不想费心与皇帝周旋那些有的没的。 ??忙道:“陛下请讲。” ??圣元帝:“方才央央告诉朕,当年他曾亲眼看到将太子推入水的人,并说此人臂上有一红色月牙胎记,很可能还会武功。杨前辈见多识广,可曾见过这样的胎记。” ??杨长水面色有一霎苍白。 ??“陛下确定,是红色的月牙胎记?” ??“朕问过央央,他很确定。” ??一瞬间,尘封多年的旧事在脑海中汹涌翻腾。 ??圣元帝也察觉出异样:“怎么,有问题么?” ??杨长水整个人仿佛一下老了很多。 ??咬牙道:“当然认得。草民便是化成灰,也认得的。此乃……蜀中玉氏一族所豢养死士,独有的标记,当年臣做武林盟主时,便是玉氏与南疆魔教勾结,窃取武林秘籍,大肆屠戮武林正道人士,引得江湖大乱。草民的儿子,便是死于玉氏之手。” ??“玉氏?” ??罗公公想到什么,猝然一惊,急道:“陛下,那一年太后宫宴,玉妃娘娘的兄长,玉长淮玉大人,恰好也在。莫非真是玉氏……” ??“央央从未与玉氏中人有过交集,不会说谎。” ??圣元帝沉吟顷刻。 ??忽看向杨长水:“若朕给老前辈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老前辈可愿接受?” ??杨长水一愣。 ??圣元帝行至御案后,自案下取出一副明黄卷轴,道:“这是朕给剑南道节度使裴度的密旨,原本打算让大内密探送过去的,眼下看来,杨前辈更合适。” ??杨长水惊疑不定:“这是?” ??“是朕着剑南道节度使裴度剿杀玉氏的旨意。” ??这下,连罗公公也惊着了。 ??陛下,竟已打算对玉氏动手了么?那陛下之前在宫中摆宴庆祝皇长孙出生,又突然下旨册立玉妃为后,难道也是为了迷惑玉氏? ??圣元帝道:“这些年,玉氏与匪贼勾结,劫持军粮,劫掠官府库银,在山中豢养私兵,朕本打算看在玉妃面上,只将首犯治罪。但如今看来,玉氏狼子野心,胆敢谋害储君,野心只怕不止蜀地一隅。朕只能斩草除根了。” ??杨长水双目颤动,撩袍跪落。 ??“草民多谢陛下成全。” ??杨长水离开后,圣元帝扶案,忽哇得吐出一口乌血。 ??“陛下!” ??罗公公大惊,紧忙跪过去,掏出帕子为圣元帝拭去口角血色。 ??圣元帝推开他,强撑着站起,道:“朕无事。” ??罗公公望着那些乌血,惊疑不定:“陛下体内的余毒不是早已清了么,怎会如此。难道……难道是那些药丸!” ??罗公公转而意识到什么。 ??“陛下早就发现那些药丸不对了?” ??圣元帝深深闭目。 ??“朕被她喂了这么多年药,早已药入骨髓。一切皆是天意,这大约,就是上天对朕的惩罚吧。” ??“陛下……” ??罗公公哽咽不能言。 ??圣元帝撑着坐下,道:“幸好,有央央这把锁在,朕能放心把江山托付于太子。现在,先替朕拟旨吧。” ??“老奴遵命。” ??罗公公强忍泪,双手颤抖着将空白圣旨铺好。 ??“今日之事,不要告诉太子。” ??“让他安心去北境吧。” ??“有些事,须由朕来做才行。” ??念完旨,圣元帝长叹一声,道。 ??“是……老奴遵命。” ??罗公公已泪如泉涌。 ??圣元帝垂袖坐于龙椅上,倒露出一抹释然笑意。 ??“肃儿是朕最喜欢的儿子呀,可惜,身为帝王,朕连他的尸骨都未能找回。朕与容萱识于微末,容萱死后,朕都没能好好祭拜过她几次。朕亏欠他们母子良多,只能到下面再向他们赔罪了。” ??浅淡昏光隔窗而入,照在帝王威严安宁的面上。 ??剥去岁月痕迹,那也是一张翩翩美少年的脸庞。 ??有少女手提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