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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哀家这里闹事。” ??元黎并不接这茬,依旧:“请皇祖母告诉孙儿,央央在何处。” ??太后轻哼:“你既已知道,哀家也不瞒着你了,那个云泱,身为太子妃与长胜王府世子,却私下与朔月人来往,引狼入室,做有损大靖利益的事。你受他蛊惑,一味偏袒他,不肯揭露他罪行,就让哀家来当这个恶人吧。” ??元黎:“孙儿最后问皇祖母一遍,央央在何处?” ??太后怒:“你当真如此冥顽不灵么。” ??元黎不理会,扬声:“丛英!” ??丛英恭敬步入。 ??元黎:“立刻搜查慈宁宫,务必找到太子妃下落。” ??太后豁然站起:“太子你疯了!” ??元黎冷道:“疯的是皇祖母。自古后宫不得干政,皇祖母私下懿旨,越权插手大理寺案件,可知何罪!” ??太后面色一变。 ??丛英已大手一挥,命卫七和东宫侍卫去寻人。 ??太后这下彻底慌了,拍案大怒:“太子,你当真要在哀家宫中放肆!你可知你如此忤逆犯上该当何罪!” ??元黎振袖,直挺挺跪下,目如寒电。 ??“孙儿任凭皇祖母处置。丛英,搜!” ??太后颓然跌到榻上。 ??慈宁宫内一阵人仰马翻,宫人们惶恐躲到一边,瑟瑟望着眼前场景,不多时,丛英便过来急禀:“殿下,找到太子妃了,就在慈宁宫地牢里。” ??元黎霍然起身。 ??“带路!” ??后头,太后已慌得六神无主,拍着胡床大呼造孽,苏煜给费公公使了个眼色,费公公连忙跟了上去。 ??地牢门口。 ??看守石牢的几个宫人俱已被侍卫制服。 ??元黎直接劈手夺过丛英手里的刀,将石牢门上的锁劈开,接着一脚踢开门走了进去。 ??扑面便是一阵砧骨寒意。 ??“央央?” ??元黎喊了声,毫无动静,心中骤然腾起一丝不好预感,迎着微弱油灯光芒往里走,终于在最里面的青石地面上,看到了蜷倒在墙角的少年。 ??“央央!” ??元黎奔过去,把人抱起来,才发现云泱身上湿淋淋的,衣袍上挂满零零碎碎的冰渣子,身体guntang得厉害。 ??少年已失去意识,眉头紧蹙,手指紧攥着心口衣角,面上尽是痛苦色,口中还胡乱呓语着什么。 ??这是……心疾发作的征兆。 ??元黎面色大变,抱起人便往外走。 ??费公公恰好追过来,噗通跪在当道欲拦路,被元黎一脚踹开。 ??元黎寒声吩咐丛英:“将这些人都看起来,一个都不能少。” ??丛英领命。 ??太后不放心,也在苏煜的搀扶下寻了过来,看到这兵荒马乱的情景,颤声道:“太子,你非要如此与哀家作对么?哀家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好!” ??元黎用力攥了下拳。 ??“皇祖母最好祈祷央央没事,否则,父皇和长胜王府那里,皇祖母怕交代不了!” ??太后一震,这才看到昏迷在元黎怀中的云泱。 ??太后紧接着皱眉:“哀家不过是关了他一夜禁闭,让他好好反思己过,把事情交代出来而已,他何至于就娇气成这样。” ??元黎双目利箭般刺向太后。 ??“他患有心疾,根本经不住寒气刺激,孤若再来晚一步,他恐怕连命都没了。” ??“你说什么,心、心疾!” ??太后神色一僵,猛地愣住。 ??元黎显然不愿再耽搁时间,越过太后,便大步登上石阶,往殿外走去。 ??太后好一会儿回过神,身形晃了下,险些摔倒,幸而被苏煜及时扶住。 ??太后仍觉天旋地转。 ??“心疾?他、他如何也会患有心疾……” ??前所未有的恐慌如海水涌来,太后厉色望向费公公:“他身体不舒服,你怎么不早告诉哀家!” ??费公公用力磕头:“奴才冤枉,奴才真不知这小世子还患有心疾。” ??太后顿足长叹,懊悔不已。 ??与苏煜道:“哀家本想替太子清除掉这个祸患,这下倒好,反而弄巧成拙了。这下,哀家可如何收场,那个云泱可千万别有事才好。” ??元黎直接抱着云泱去了太医院。 ??现在回去取药已经来不及,元黎先用催动内力,替云泱护住心脉,又命医官迅速去煎了副能缓解心脉疼痛的汤药。 ??一番折腾下来,天边已隐隐透出亮光。 ??云泱虽仍旧皱着眉头不肯放松,体温却降了下去,神色也较之前减缓了很多痛楚。 ??丛英也恰好将药丸取了回来。 ??元黎喂云泱吃下,问:“人可都看住了?” ??丛英点头:“殿下放心,一个不少,全都看押在地牢里。殿下可要现在就去审?” ??元黎目光一沉。 ??“不必,孤要先见另一个人。” ??“你去趟慈宁宫,让苏煜去太液池边等着孤。”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 第88章 晨光微露,太液池上一片幽蓝冷意。 ??元黎负袖立在池边的柳树之下,望着湖面出神。 ??苏煜踩着湖边软草轻步而至,本想直接走上前,但望着元黎高大萧索背影,最终停下,隔着五步远的距离躬身行礼:“见过殿下。听说……殿下找我有事。” ??元黎没有回头,道:“人在落水之时,第一瞬冒出的念头往往决定生死。” ??“孤并非完全不通水性,但孤当时落水之后,第一瞬冒出的念头不是自救,而是想,沉进水底,孤是不是很快就可以见到母后和兄长了。如此,既如了孤的意,也如了那些人的意,两全其美。” ??“直到冰冷、黑暗和窒息中,有一个身影向孤游了过来,拖着孤往上游。孤能感觉到,他还没有孤高,力气也不够大,但他是那样努力的拖着孤往岸上游。孤没有想到,除了母妃和兄长,这世上还有另一个愿意舍命为孤的人。所以在我们二人都快沉下去的时候,孤伸手抓住了一根柳条。” ??“你可知,他对孤意味着什么?” ??苏煜面色几不可察的苍白了下。 ??他下意识垂下眼,唇角微微一颤,轻道:“是臣……辜负了殿下的信任。” ??元黎自嘲一扯嘴角。 ??“你不知道的。” ??“你只知那于孤而言是滔天恩情,却不知,也是不可触碰不可亵渎的逆鳞。” ??苏煜一颗心好像突然被置于悬空的云端,毫无由来的慌乱了一下。 ??就见元黎伸手一指湖面,漠然道:“跳下去。” ??苏煜猛抬头,面上血色唰得褪尽。 ??“殿下……” ??元黎这才转过头。 ??眼底是苏煜从未见过的冰冷与漠然:“怎么?你不敢么?” ??苏煜几乎是狼狈摇头。 ??一瞬间,他感觉有千钧重量压在了他肩上,压得他几乎不敢抬头直视元黎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