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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关乎景王如何想,对从中得利的人,见缝插针。 皇帝不允,景王是他最疼爱的弟弟,当初景王自动请缨接近朝里便不合情理,而今,只是更加确定了皇帝要将朝里除掉的心。 “你喜欢上这女人了?!”皇帝质问景王。 景王年轻的脸毫不犹豫地承认: “请皇兄开恩,不要杀了朝里,我愿娶她为妻,带她远离京城。” “不可能!你娶谁都可以,就是这个不干不净的女人休想!” “为什么?!既然皇兄你不爱她,那就送给臣弟,我能待她一辈子好……” “她不值得你为她付出,以你的能力到头来还是被她利用!” “皇兄!” “看看现在的你,你敢跟皇兄谈条件,不就是被她利用了吗?!” 兄弟俩不欢而散。 而当晚皇帝找了朝里,怒斥一顿,朝里只是淡淡的笑道: “这不是皇上所想要的吗?您真的认为,仅凭你,就能改我们都家人吗?!” “你!”皇帝厌恶她脸上那种势在必得的笑容。 这令他忆起从前,他们问他,是否愿意合作? 那种好似施舍的笑容令他哪怕背负忘恩负义的罪名也要除掉他们! “皇上,这只是开始,把景王小心地看好吧,可别让他再踏进这后宫一步!” 春节,回老家凉卡。 豪华的马车载着主仆俩,咕噜噜的车轮声,伴着这寂静的马车内,只是更形寂寞。 不说话的男人与女人,各自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 都枉在睡觉,近来他似乎很忙,眼窝有淡淡的黑影。 小八撩了布帘看着窗外,官道两旁单一的风景也显无趣。 刚收回布帘子,车内便一片喧哗。 她正要撩开布帘,却见窗门紧闭,有什么东西射在马车上,依那声音,是箭。 车外有喊打喊杀的声音,而马车内的他却未动半分,仍在假寐中。 他不动,她也不动。 有他在,她不担心。 那种自信,源于他的能力啊。 马车外很快便停止了声音,接着马夫熟悉的声音飘来: “爷,起程了。” 车轮子再次转去,窗户再度被开启。 小八立即撩了布帘,视线紧盯着逐渐飘远的地方。 她只看到一地的尸体……模糊不清。 满足了好奇心,视线落于卧躺的男人面上。 紧闭的眼,由始至终未曾掀开过。 她身子一软,俯身将脑袋枕在了他胸膛间,侧耳倾听那心脏有力地跳动声,缓缓地瞌上眼。 他说要回乡,她的亲人在凉卡。 物景仍在,却是人事已非。 莫老爹还是那个莫老爹,永远不变的自私自利。 莫老娘还是那样的忍气吞声,到死怕也是。 不过家人富裕了,他们的子女至少还算不错,穷不到,也富不死。 平平凡凡的一个大家子。 她回去时,弟弟已经二十有三了,都谈了一门亲事,准备成婚了。 她才恍惚到,她自个儿,已经这么大了…… 都家旧宅已经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只留下那一堆废墟,依约瞧出昔日的风华。 而百米外相比邻的玉府,也已是被宅门紧闭,荒草丛生。 有些无助,她怔愣地站在两府之间,那密草中零星的几枝梅树何其孤高冷清,给这片荒地注入一丝活气。 身后一双手将她的牵起,她侧头一看,五爷一身秋装伫立她旁边。 她裹得厚厚的,天还下着雪。 忆起昔日奢华,这座大宅院何其热闹? 入冬何曾冷过? 男人一身薄袍即可过一冬,出门也仅仅一件貉衣。回来时,她会为他掸去那肩膀的雪花…… 昔日,己一去不回头。 “走吧。” 他淡然道,眼中未曾有过一丝留恋。 她仰头凝视他的背彰,高大而颀瘦。 迈开步子追了上去,最后仅回头一眼,见到那紧闭的玉府一位年老者开了门将雪水扫出来…… 一切繁华,令人唏嘘。 在老家呆得不是太久,只因人人都认得都家五爷。 他们入住一家小院子,那是五爷买下的。 呆了几天,为的是让小八见见亲人。 但小八仅是远远地看着,看着弟弟与三年后将成亲的媳妇幸福满面。 这一切功劳,是玉枝枚给的。 她的五爷,给的只是一味的腐败。 她想回玉府去,她没有遗忘掉自己是玉家的媳妇儿。 手中的药瓶,紧紧地拽着。 只要将五爷杀了,她就可以回去了。 与丈夫女儿幸福生活,他们会是最平凡又幸福的一家人…… 眼前的饭菜,死死地瞪着,她颤抖着手将木塞子打开,哆嗦着将药粉倒出。 看着白色的粉未很快地被吸收掉,那盆佳肴一丝异味也没有。 只要端给他,让他吃了,他便会中毒,而她也能解脱…… 将木塞子塞回去,将药瓶装回荷袋中,她端起饭菜,朝那内厅走去…… 玉府的新年,是热闹的。 总有如此多的生意人常来走动。 玉老夫人抱着孙子笑得快乐,玉大少爷抱着女儿低头沉默。 他的女儿已经一岁了,脸越发的漂亮,眉与唇像他,那眼那脸形像小八。 她会叫人了,也会吃菜和饭。 她手里玩着筷子, 在桌上和大她几个月的表哥玩耍着,用筷子将桌上的菜弄得一片狼籍。 接着抖着小手去抓了桌上的南瓜饼往嘴里塞。 玉金枝轻轻接近,用温帕给女儿擦干了油湿的手,接过南瓜饼喂她。 107 “爹爹…” 女儿含糊的叫唤声,柔化了男人冷峻的面容。 “珍环,叫娘来听听。” “娘娘…… 他笑了,将女儿举得高高的,任她嘴里叼着南瓜饼。 “爹很快就把你娘给我回来了……” 他向她许下承诺。 被举在空中的女娃咯咯地笑了,啃里的饼也掉了。 哇的一声大哭,要她的饼饼吃。 大年初十,有所压抑的瘟疫袭入宫中,皇后不幸得病。 两仪殿被紧紧锁住,任何人只进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