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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军情,被贬为永陵郡王即日起出京永不得离开封地阴州。那里穷山恶水瘴气丛生,山匪强盗横行,可以想得到安王在那里的日子绝不会好过。 这是老皇帝对朝堂上武勋集团的表态,也是妥协退让。更是武勋将监军一职扼杀于此时,以后绝不让它被启用的!的目的。 天子怕打仗的将领在外拥兵自重,但武将们也担心落得定国公那样的下场,甚至事后他们还不如定国公府,有个成年的世子在那立着,不至于抄家灭族就此衰败。 现在是皇帝因为葬送了十五万将士的惨败,而做出了退让,但日后如何也未必有个定数。 对于定国公府来说,一切终于云消雨霁,也能恢复定国公父子的清白与荣耀。老皇帝为了补偿定国公府,更是加封无数,许顾焕不降爵继承国公之位,令他成为大燕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国公爷。 了结此事后,萧函也是时候走了,于是向老太君提出了告辞。 老太君和谢夫人有些意外,并且多加挽留。从她们的角度是希望萧公子能留下来的,定国公府虽已度过难关,但到底大不如前了,顾焕年纪轻轻,继承国公之位,还需如履薄冰,若是能有萧公子在旁扶持,一定会顺遂许多。 萧函摇了摇头,“国公府之危已解,我也该走了。世子年轻有为,聪慧温厚,日后前途必然光明坦荡。” 谢夫人还想多说什么,老太君却是看出了萧公子离去之意坚决,拦住了谢夫人,温言道,“萧公子大仁大义,于我定国公府有救命之恩。若有什么国公府能帮得上忙,萧公子随时都可以开口。” 萧函略沉思了一下道,“有件事,的确要请国公府答应。” 老太君微微颔首,“萧公子只管开口,但凡国公府能办到的。” 然而在听到萧函说出的话后,无论是老太君还是谢夫人都露出了惊讶之色,几乎掩饰不住的。因为萧公子提出的要求,实在是太令人意想不到了。 “贺家小姐的生辰帖?” 233、仙缘 “实不相瞒,我此来京城还为了一件事,就是取回贺文溪的生辰帖。”少年的微笑如三月的春风恬淡,似是没有觉察到众人的诧异。 萧函本来也是要提这件事的,既然老太君都开口了,那她也就顺水推舟说了。 拿回生辰帖,此后贺家与定国公府再无任何关系。 在她看来,贺家的确不适宜与定国公有什么牵扯。有她留下的安排,足够父母和弟弟在江南平安富贵度过一生。就让她在此断了两家之间的因果,从此各不相欠。 老太君却是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这门婚事本是焕儿祖父在世时定下的,早些年贺家是将生辰帖送到了府上。” 她对江南贺家的那位姑娘印象其实不多,儿媳谢夫人对这门婚事有些不满,她是知道的,尤其是在国公府出孝后,贺家那边也一拖再拖,蹉跎到最后还说他们家贞静温顺的女儿上山拜师学艺去了。若非老太君坚持这是老国公的遗愿,也压不下那么多的非议。 顾祐又遭逢战事,被他父亲带上了沙场,最后马革裹尸。这也就更加娶不了贺家姑娘了。 没想到今日国公府的大恩人,只提了一个要求,就是要回贺家姑娘的生辰帖。任谁都知道,生辰帖乃是嫁娶的重要之物,而且萧公子连贺家姑娘闺中姓名都知道,关系可见不一般。 瞧着萧公子年纪与那位贺小姐也相配,同为后宅女眷的谢夫人也想到一处去了。 谢夫人心底情绪有些复杂,诧异,遗憾、微恼等等。她甚至动过一丝念头,这等少年俊才,品貌出众又有功名在身,就是将顾苒许了他,也不是不可以的,但谁能料得到呢。 萧函见她们有所迟疑,又道,“老太君不用担心,这也是贺家的意愿。” 老太君眉梢微微挑起,“老身明白了。”能代表贺家的自然也是极为亲近之人。 萧函不知道老太君是脑补了些什么,她只觉得她连国公府世子的性命都救了,提一个小小的要求总不为过吧。 “我那孙儿顾祐没有这个福气,终归是有缘无份。”老太君又叹息了一声,诚恳道,“我顾家也不!不该耽误了贺家小姐,萧公子还请稍等片刻,老身让人去将东西取来。” 老太君对贺家的恶感不深,也没想让一个好好的姑娘进门当寡妇,现又有萧公子这位挽救国公府于水火之中的恩人要求,就更不可能拒绝了。 萧函微微一笑道,“多谢老太君了。”国公府既是这个态度,那她也就放心了。 ……………… 当萧函在花厅等待之时,却意外见到了顾苒,一身素淡浅蓝罗裙,不施粉黛的姿容如雨后清荷,秀丽无双。 萧函微微愣了愣,顾苒并未走近,而是福身行了一礼,“听闻萧公子要辞行,我也想来见公子最后一面。” 顾苒一双柔柔的水眸中似是蕴含了许多,声音如珠似玉,却是格外的诚挚和温柔:“一谢公子救我长兄,为国公府出谋划策。二谢谢公子教导我良多。” 也许此生再也不会遇到第二个这样愿意耐心教她不懂之事的人了。 萧函看着少女微微笑了笑,“不用客气,其实我做的不多。” 顾苒是从母亲那听说萧公子要走了,就有些诧异难过。后又听说他对国公府恩情深重,却只提了一个要求,就是与二哥有着正式婚约的那位江南贺家姑娘的生辰帖。他做了那么多,不求名不求利,只要一女子婚嫁的生辰帖。 这份情意,顾苒心思剔透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在向祖母提出这个要求时,并没有屏退其他人,便是这会的工夫,萧公子与贺家小姐的事也已在府中上下议论纷纷。这听起来有些于礼不合,唐突过分了。但于国公府所有人来说,萧公子是解救危难为国公洗冤的大恩人,心底都怀有真挚的尊敬之意。 哪怕对那位贺家小姐,也不敢再有半点非议。 “那贺家小姐就这般好?”顾苒终归是忍不住多问一句,不知是想得到个什么答案好让自己死心,或是不留遗憾。 突然被这样问,萧函有些怔愣,但想想总不能说自己不好,便坦诚道,“她自然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