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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倔脾气的儿子,心里五味杂陈。 母子俩僵持着,气氛逐渐焦躁。 见状,许闻蝉咬咬牙,也跪倒了侯夫人面前,“母亲,你就让七哥与青禾在一起吧。大不了以后他们过继一个孩子养着?看六位兄长愿不愿意过个侄子给七哥当嗣子,若是他们不愿……唔,那我以后生一个,送给七哥当儿子!” 这话说的有些孩子气,可这份心意,却令人动容。 这一对儿女,一直最叫侯夫人牵挂心疼。 如今见他们齐刷刷跪在跟前,反倒她成了个十恶不赦的坏人般,侯夫人眼眶都有些泛酸。 沉吟了许久,她眉间泛起倦色,抬手揉了揉眉心,幽幽叹道,“罢了,罢了。” 许光霁和许闻蝉一齐抬头,定定的看向她。 侯夫人没好气瞪着他们,“我这是生了两个讨债鬼!算我怕了你们了,还不赶紧起来!” 俩人皆是一愣。 许闻蝉反应过来,面露喜色,连忙起身,扑倒侯夫人怀中,撒娇,“我就知道母亲最心疼我们的,母亲最好了!” 许光霁并未立刻起身,而是结结实实给侯夫人磕了个头,“儿子不孝,让母亲cao心了。” 侯夫人眼眶一热,强压着眼泪,扭过头哼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也不管你了,只要你别后悔就好。” 许光霁起身,衣袍膝盖处,有淡淡血迹。 他嗓音低沉,无比坚定,“不悔。” 第113章 夕阳西下,暮色暗暗袭来,天边的艳丽晚霞渐渐暗淡,变成深深的赭色,有几颗细碎星子亮了起来。 紫霄殿。 顾风照常一袭黑袍,神色严肃的将近日周家的动静汇报了一遍,末了,脸部线条绷紧了些,不屑的嗤道,“周后看来是真的急了,竟然想从徐文鹤的小孙子下手,以此要挟徐文鹤。幸好殿下你早就料到这么一出,让属下早早布置好了防护,否则……” 否则那孩子怕是早就遭了毒手。 裴延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杯,轻轻吹开茶水上的浮末,俊美无俦的脸庞露出一抹冷淡的笑,不紧不慢道,“急了就好,急了才能出纰漏,孤倒怕她不急。” 虽然往日里殿下也都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只是顾风这回瞧着,殿下的气色好了许多,且眉眼间透着一种十分自然的轻畅。 顾风眉梢微扬,冷峻的脸柔了些,笑道,“殿下最近是遇上什么喜事了。” 也不等裴延答,他自个儿先猜着,“莫不是太子妃有好消息了?” 对裴延来说,顾风不单单是属下,更是良师益友。 听他这样问,他弯了弯嘴角,笑意温和,“现在还没有,不过应当不远了。” 顾风眼睛一亮,笑呵呵的拱手道,“殿下大婚时属下没能讨上一杯喜酒,这东宫添丁的喜酒,属下一定要喝。” 裴延笑着应了声好。 俩人又聊了一盏茶功夫,付喜瑞在外头请示道,“殿下,太子妃那边让人来问,说是您今晚是否到瑶光殿用晚膳?” 顾风自然知趣,敛笑道,“太子妃等着殿下用膳,那属下先行告退。” 裴延颔首,“也好。” 他简单交代了几句,顾风便随风潜入夜,再不见人影。 裴延到达瑶光殿时,陶缇正懒洋洋的趴在美人榻上,一脸享受的吃着糖酪浇樱桃。 暖黄色的光透过灯罩,再洒到身上时,就多了三分温柔与朦胧。她趴着,腰部往下盖着一块柔软的雪绒毯子,上半身撑着,从背后看曲线婀娜起伏。两只白皙的脚套着松松垮垮的寝袜,袜的两侧绣着两朵娇艳的重瓣海棠。 红艳饱满的樱桃装在精致的水晶碗中,上面浇着一层乳白香醇的乳酪,还有一层甜蜜的蔗糖浆,让这道樱桃的滋味越发的甜美浓香。 陶缇一口一个,一旁装残余的小碟子上已然放着不少樱桃梗。 裴延有意放轻脚步,缓缓走近,不曾想还是发出些动静,等他靠近,陶缇回过头看了一眼,乌黑的眸中透着欢喜,流光溢彩般,“殿下,你可算回来了。” “抱歉,今日有政务耽搁了。”裴延走到她身旁坐下,动作娴熟的将她从美人榻上捞起,揽入怀中。 陶缇窝在他怀中,拿了个樱桃喂到他嘴边,“这糖酪浇樱桃可好吃了,殿下你尝尝。” 裴延垂下眼,就着她白嫩柔软的手,吃下那颗红艳饱满的樱桃,赞了一句不错。 陶缇便说这些鲜果都是许闻蝉今日送来的,又从他怀中起身,拉着她的手往饭桌走,“我今天还做了好几样新鲜的吃食,殿下,你可不能错过。” 刚见到榴莲炖鸡、榴莲rou、榴莲酥、榴莲糯米糍时,裴延拧起浓眉,内心是拒绝的。 可最后,还是受不住小姑娘的撒娇,稍稍尝试了一两口,发现并没他想象的那么难接受。 说不上特别喜欢,却也没有特别讨厌。 倒是陶缇吃榴莲糯米糍时,他也不知道哪里生出的冲动,身子凑了过去,硬是从她嘴边抢了一半走。 陶缇傻了。 最开始是惊愕,然后是面红耳赤,等反应过来,瞪圆了眼睛,一副“你好大的胆子”的表情! 他竟然敢从饕餮的嘴里抢吃的,真是过分了! “这里还有这么多,你干嘛抢我的。”陶缇气鼓鼓的,愤怒的仓鼠般哀怨的瞪着他。 “你的好吃。” 裴延目光清澈又坦荡,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对。 陶缇,“……” 她要生气,要让这个男人看看,从她嘴里抢吃的会有什么后果! 于是,在裴延拿起块樱桃饆饠时,她也飞快的凑过去,从他嘴里抢了一半。 然而还不等她得意一秒,下一刻,男人就按住她的后脑勺,直接吻了上去。 陶缇,“!!!” 樱桃饆饠落下,她一嘴脆渣,嘴角沾染着樱桃果酱,有一些还落在她的衣襟上。 裴延眯起漂亮的桃花眸,眼底暗色翻涌着,偏偏语气正经又温柔,“瞧你多不小心,都落在衣衫上了。” 陶缇见他倒打一耙,圆圆的眸子瞪着他,“明明都是你……” “好,怪我。”他认错倒是很快,“我帮你掸干净。” 裴延垂下头,长睫投下一片深邃的阴影,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她的衣襟上。 掸着掸着,他的手指就伸入了衣襟,触到一片温热的柔软。 喉结上下滑动,他的眸光都变得危险起来。 “你你你你……”陶缇身子一僵,湿漉漉的眼睛蒙上一层惊诧与无措。 他怎么能这么大胆,这么孟浪。 殿内的宫人早早就被屏退了,裴延喜欢与她独处,嫌宫人们在一旁都碍事。 陶缇想躲,男人看出她的意图,先发制人的勾住了她的腰身,往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