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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了。 应该是在顾忌什么,怕露出马脚。 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义琛”。 不祥的预感。 我战战兢兢地按下接听键:“喂?” 他很紧张地跟我通风报信:“纪淮哥,刚才,不知道,是谁,给方哥,发了你,和别人,的床照,还说,已经,传遍了,你们,医院。现在他,开车到,你那儿,去了。” 这是我认识杨义琛以来,他话说得最多的一次,也是最费劲的一次。 但意思表达得很清楚。 从方叙白的公司到我家,开车最快需要半个小时。 在这半个小时里,我想了无数种可能,全是坏的,惧怕得不敢去奢望方叙白能保持一如既往的温柔。 一阵急促响亮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我吓了一跳,盯着微微颤动的防盗门愣了好久,像被钉在了原地。 几分钟后,敲门声消失。 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我想我得换个铃声了,我对现在的铃声有阴影了。 赶在电话自动挂断之前,我接了起来。 我还没说话,那头方叙白急切的声音已经传到耳畔:“小淮?你在家对不对?先开门好不好?啊?” 第9章 攻视角 收到照片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觉得这是P的。 又看到发照片的人说已经把图发到纪淮的同事群里了。 照片八成是真的。 小淮脸皮薄,平时我在床上稍微试探着说点没什么尺度的情话都会臊得往被窝里钻。 他现在肯定很难受。 我举着手机,听着电话那头纪淮微不可闻的呼吸声,执拗地守在门口不愿离开。 我守的,只是一个他。 而不是一个并不重要的解释。 等待了漫长的一分钟,电话被挂断了,随后是拧门把手的声音。 纪淮开门的动作很急促,门刚开到一人宽,我就被他一把拉了进去。 “你听着,方叙白,”纪淮死死抓着我的手腕,显然以为我是来兴师问罪的,“那张图里的人是我前男友,我跟他没有发生过关系,我不知道他当时安了摄像头,那是我大一时候的事,不是最近发生的,我、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他语速很快,一口气说了很多,到后面有些语无伦次。 说完话又盯着我,手抓得越发紧,可能是怕我扭头就走。 我认真地观察他的状态。 脸色苍白,眼眶是红的,在努力把眼泪憋回去,表情很紧张惶恐。 是什么让你觉得我是那种疑神疑鬼容易被人挑拨离间的男朋友? 我低下头吻他的眉心,柔声安慰他:“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我信你,信你爱我。” 纪淮愣了下,看着我的脸发了一会儿怔,然后直接粗暴地往我嘴上啃了一口,啃完又觉得不好意思,红着两个耳尖低下头。 我弯下腰与他额头相抵:“我永远不会和你心生间隙,只要你接下来的几十年里都需要我,不觉得我多余。” 纪淮热情地朝我身上一蹦,腿盘在我腰上,双臂搂着我的脖子。 他很开心,不停地叫我的名字,我托住他的腿根,一声不落的应下。 第10章 全知视角 咖啡店里很安静,只有人们小声的交谈。 方叙白座位侧前方就是纪淮和陈想。 方叙白一边盯着面对着他的陈想,一边心不在焉地往咖啡里加糖。 陈想的脸让他觉得眼熟,想了半晌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陈想突然站起来撑着桌子凑近纪淮,纪淮避无可避,俩人隔得很近。 方叙白焦躁地抖起腿来。 陈想脸上挂着轻佻的笑,慢吞吞拿手捏住纪淮那截细白的后颈。 caocaocaocaocaocaocao! 方叙白就像只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浑身炸毛。 下一刻陈想收回手坐了回去。 桌下那只咸猪脚却开始在纪淮的裤腿上搓来搓去,对着他的小腿性sao扰。 隔空忽然飞来一个杯子,狠狠砸在了他的脑门上。杯子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吸引了店里其他客人的注意力。 陈想痛得“啊”了一声,捂着头痛呼。 衣领突然被人扯住,脸上挨了很重的一拳,嘴角流出了血。 几个服务员站在不远处,见状跑过来,有点害怕地劝架。 方叙白把陈想拉到地上,使了十成力气朝他肋骨上踹了几脚,握起拳头,像个崇尚暴力的野蛮人,不知手下留情,招招都往死里弄。陈想蜷缩着身体,起先想还手,却发现对方也不躲,只管进攻,一点都不在乎他打到他身上的拳头,像只疯了的恶犬。 周围响起围观群众的惊呼声。服务员是几个年轻姑娘,不太敢上前去,已经拿出手机想要报警。 纪淮赶紧拦住还想继续揍人的方叙白。 方叙白迎上纪淮难以置信的眼神,这才恢复理智,颓然地后退了一步。 纪淮一股脑付了杯子钱,拉着方叙白离开了。 身后有服务员询问陈想的声音:“先生,需要叫救护车和报警吗?” 陈想捂着肚子,脸上红肿:“不......不报警......” ...... ...... 出了咖啡店纪淮赶忙松开他,抖着手点了根烟,走得飞快。 方叙白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惶恐的双眼里映出前方纪淮清瘦的背影。 纪淮走到一半,回过头。 方叙白脸上阴鸷乖戾的表情瞬间烟消云散,换上他平时熟悉的温和。 像是同一个人,套上了两个截然不同的躯壳。 不知道怎的,纪淮心里有点虚。 方叙白往前迈了一步。 纪淮竟慌张地后退了一步。 方叙白心口一疼。 纪淮舔了舔唇:“他什么都不肯说......我、我打算辞职......” 他的眼神让方叙白感到陌生。 方叙白故作镇定,语气平和:“辞职后想去哪儿工作?” 纪淮:“没、没想好。我先走了。” 方叙白刚要跟过去,纪淮就大声说:“你别跟。”说完就走,就像后面有毒蛇猛兽在追赶一样。方叙白脚下像是灌了铅,四肢百骸浸满冷意,如同在寒冬被扔进冰湖泡了一遭,心跳如雷,震得他胸腔发疼。 他差点就想问出口。 你只爱那个缥缈的虚伪人设吗? ......去他妈的人设! 方叙白暴躁地踹了一脚旁边的墙壁,把烦人拘束的领带粗鲁地扯下来丢进了垃圾桶。 ...... ...... 杨义琛瞅了瞅坐在办公室老板椅上脸色阴沉的方叙白,试探着问:“哥,要不我,打电话,叫,纪淮来?” “叫几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