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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药瓶, 照着伤口想把一整瓶都喷完。脚腕水汪汪一片, 顺着脚踝蔓延滴在床单上。 “太多了。”沈年提醒。 贺淮宣这才收手,然后又给自己掌心喷满,总之要让药水全面充分接触伤处才行。 “药瓶拿上, 隔三个小时自己上一次。”贺淮宣一边揉按一边嘱咐,“不要让别人给你按。” 贺淮宣信不过这群狼,徐天颖一个Omega都敢惦记他的人,谁知道这盘丝洞里还有些什么妖魔鬼怪。 不过这种想法他不会告诉沈年, 只说:“别人帮你上药下手没轻重, 疼起来你没地方说。” 沈年下意识问:“你要去哪里?” 贺淮宣停了一下手, 紧接着心情愉悦道:“今天得回贺氏,处理掉手头上的几件急事。” 他顿了顿, 戏谑道:“还想让人陪你睡觉?” 问出口的时候沈年就已经察觉到自己说话不合适。可这人故意揶揄人是不是有点过分。 沈年又想起今天早上打脸的场景。 一睁眼就是肤□□人肌rou紧实的胸膛, 自己的手缠在贺淮宣的腰上。想偷偷溜开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抬头就被慵懒迷离的眼睛捕捉到。 “手松一点, 你勒得我呼吸困难。” 沙哑的声音简直是公开处刑,再结合昨天晚上自己义正言辞的话,活脱脱就是个道貌岸然的禽兽。 都是孩子的爸爸,彼此留点情面不好吗。 沈年抽回腿放下裤脚, 挽回颜面,“就是场面话,一直让你说,不回应不太礼貌。”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贺淮宣抿笑,翻篇说起正事,“姜导那边我嘱咐过,没有台词单是陪衬的戏份站不住就不要站了,这部戏露个脸就好,又学不到什么东西。” 他的正装已经送来,铺在床上,贺淮宣不避讳地在沈年面前脱睡袍。 沈年自觉地避开了眼睛,背着他还不忘争辩,“怎么学不到?” 贺淮宣对着镜子一粒一粒慢条斯理扣着衬衫纽扣,“和不如你的人在一起能学到什么?” 姜信虽然是个不错的导演,但沈年角色的戏份有限,没什么发挥的,姜信也没什么可以跟他讲的。剩下的演员里,除了徐天颖没一个有沈年亮眼的。 至于徐天颖,离那个女人越远越好。 沈年没再顶嘴,又不是脑子欠的慌,被夸奖了还怼人。他眼神瞟向窗外,今天阳光似乎格外好,照的人脸温温发烫的。 贺淮宣穿好衬衫别进裤子,转过身来,“只当这一部是试水,杀青之后请团队帮你运营一下形象,下部戏接一个正派的男二,戏路就能走顺。” 他终于把遮羞布都裹好了,沈年可以面对面交流:“我还没有找到有合作意向的经纪人,几个老师手上都带了挺多人。” 经纪人相当于掌舵者,经纪人都没定,一个人既要挑项目又要组团队,根本忙不过来。沈年问过公司里的经纪人,但是大家都不怎么想带他。 说白了,是没人敢赌,觉得带他赔率太高。 贺淮宣不以为然,“这没有什么影响,团队人选我这里有现成的。”他在床上边翻找东西边说道:“我拍戏时合作的造型师化妆师都很不错,再去邀请也不是什么难事。” 贺淮宣聘请的团队那得要多少钱?请的来也养不起。 沈年默叹一口气,“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 贺淮宣停下手里的动作,扬起头冲着他挑了一下嘴角,“我想,你应该是稳赚不赔的,我可以投资。” 沈年:??? 这是要给他资金帮他聘请团队的意思吗?这么看好他的吗? 沈年惊讶,欢喜,同时还有些不确定。 贺淮宣视线一偏,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他从外套底下抽出领带,抬手翻起衣领压住。 沈年怔了一下。夜空蓝、压着暗纹,是他送的那条。还真的拿出来用了。 领带是一套正装的点睛之色,能用来配衣服的,一定是认可这条领带可以体现自己的品味或是性格。 总归,是喜欢的。 “你是因为对我很有信心所以投资?”沈年犹豫问道,从领带上垂下视线,长长的睫毛遮住眼中的神情。他不知道为什么问这个,也说不出来想听到什么答案。 贺淮宣微微仰头,紧了紧领带,西装一扣,恢复了衣冠楚楚的贵公子模样。他抿笑,“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吗?徐天颖不是只看脸的,没点能力是不能入她的眼。要和她抢人,我开出的条件也需要有竞争力。” 贺淮宣的手机响了,应该是司机要和他确认行程,“我先走了,有事找许晟,他都处理的了。” “嗯。” 沈年在他走后若有所失地深吐一口气,那个答案好像还不够令人满意。 · 到了片场,大家已经开工了,早上没有他和李萧昕太多的戏份,李萧昕这会儿也不知道在哪里。 沈年刚走到自己座位处,就接到李萧昕的来电。 “我还在想你去了哪里。”沈年接通电话。 “我在隔壁剧组。你已经到片场了吗?脚有没有好点?”电话那头李萧昕身边似乎还有人,挺吵杂的。 隔壁有新剧组进驻了吗?他都没留意。沈年先回答了李萧昕的关心,刚想问他在那边干什么。李萧昕先说:“状态不好还是不要跑动了,我们过来吧。” 说完李萧昕就和身边的人低声说话,吵杂中电话挂断了。 我们?他和谁在一起? 沈年心里犯疑,窝在躺椅中四下张望。没多久便解惑了。 李萧昕穿着白袍袖带飘逸,由远及近,并排走着一个男人,反扣一顶棒球帽,头发染成瞩目的奶奶灰。 那么风sao一看就是邢楠。 沈年坐起身子冲他们招招手。 “看到了吗,还说年年不想见你吗。”李萧昕走近后,揽着邢楠的肩头安抚性的拍拍,“都是好兄弟。” 沈年看向邢楠,邢楠不自在地拨弄自己额前的短发,打声招呼:“好久没见了。” 从上次表白之后他们就没见过面了。后来被换掉合约的时候沈年还打电话给邢楠,不过他没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