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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2

    的想——发现就发现吧,最坏也不过如此了,还能坏到哪里去。

    “为什么不和我说?”沈平格声音很轻。

    手没放开,禁锢般困住他。

    “明明有很多时间可以去我房间拿推荐信,”沈平格说,“星期一到星期五,我都有晚自习,星期六要补课,这段时间我都不在家——明天我就要去交报名表,你才来拿。”

    沈平格继续说:“他要你拿推荐信,让你撕掉,如果我没有回来,那你是不是会把推荐信撕掉?”

    连燕慌乱的摇头——他不可能干这种事情。

    “那你要怎么做?”沈平格说,“让他把视频发出去吗?”

    连燕还是摇头。

    “连燕,”沈平格叫他的名字,“你为什么就觉得,你听了他的话,他就会把视频删掉。如果他不删掉呢,你要继续听他的话吗?”

    这个结果连燕不是没想过,可他能怎么办呢?他除了听话,还能有向别人求助的权力吗?或者说,出路还是断崖,是他能决定的吗?

    “信他说的话吗?”

    “他说我作弊、说我本来就没资格拿推荐信,”沈平格说,“信吗?”

    连燕急忙摇头——他不信。

    时间大抵过了很久,沉默填充的距离太长,走廊墙边挂的时钟在发出细微的动静,慢吞吞的朝前走,谁都没说话了,汗水都被风吹干净,冷得很,可沈平格的手是热的。

    “会害怕吗?”沈平格忽然开口。

    连燕有些茫然的抬起头看他。

    “没人来帮你,没人知道这件事情,全是自己扛着,会害怕吗?”

    方才是不安,连燕却又多了些空隙来盛委屈,他以为沈平格举起了枪支,子弹会穿透他,带来痛感与血液,可枪支里吐出的是玫瑰,轻飘飘的,却让一直紧绷的神经倏地断开了。

    眼泪忽的涌出来,连燕觉得难受,可不想去管了,不想再遮着掩着的,沈平格已经见过他最坏的样子了,掉眼泪这种丢人的事情于是显得没那么坏。

    月光像是清水,可又不与眼泪同流合污,清澈的照见泪水和眼角下一点痣,睫毛也濡湿,黑浓,眼角红的厉害,鼻尖也是,有种难以言喻的漂亮。

    连燕半低着头,细微的抽泣。

    “小燕。”他听见沈平格的声音,似乎是无奈,似乎是喃喃。

    连燕忽然感受到热度,沈平格松开他的手,接着抚过眼角,近乎轻柔的揩掉多余的眼泪。“我知道这种选择对你来说很难,你找不到两全法,所以会觉得害怕,会觉得茫然,会不知道该怎么做。”

    “那如果,”他又轻声开口,“多个人陪你一起去面对这些事情,会不会就没那么害怕了。”

    连燕愣了下,眼睛还是通红的,怔怔抬头看着他,忽的觉得沈平格的眼神陌生。

    食指勾住下巴,连燕还没反应过来,被动的仰起头来,接着嘴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他倏地睁大眼睛,呼吸都停住,哭也忘记了——他看到沈平格的眼神,温柔又干净。

    连燕不爱喝水,嘴唇常常干燥,可亲吻是湿润的,并没有进一步的深入,吐息之间,连燕闻到了很淡的酒味儿,好像喝了酒的不是沈平格,是他一般,是他没了意识和行动能力。

    一触即分,沈平格松开了他,却仍离他很近,指腹摩挲过他的唇角。

    “那我陪你一起去面对这些,”他说,“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我不记得枪支玫瑰这个比喻之前有没有用过了(挠头,用过的话和我说一声,我再去删掉这个比喻。

    行了,可以换卷了。

    因为是破镜重圆,所以恋爱期间会出问题,但其实破镜重圆我更喜欢的是那种因为两人性格原因而发生的矛盾,两个人既然都不是完人,那就避免不了犯错误,恋爱不就是互相磨合适应对方的一个过程嘛。

    没看出来平格喜欢小燕,我的笔力和节奏问题,没别的问题。

    第79章

    外面突然落了鸟鸣,不知道从哪儿飞来的麻雀在枝头定下来了,声音不大,但在耳边像是月球挤压崩裂开一样,沈平格忽然觉得自己莽撞了。

    他没这样过。

    从小他就知道一切都需要规划,规划好的路径才方便比较,找出最近距离,可今晚一切都事发突然,他没有预先的准备——他是主犯,月光和酒精是帮凶,从犯是时间,共同酿造这场意外。

    连燕似乎也没有缓过来,仍是望着他。嘴唇和耳朵都是红色的,像烂熟的草莓酱汁。

    现在时间还不到九点,但沈平格把连燕送回他的卧室里,让他睡觉,手里还捏着那封硬壳推荐信,他用左手摸了摸连燕的头发,连燕头发很软,摸起来触感很好。

    “不要再想了,”沈平格说,“一切明天再说。”

    这是说给谁听?

    关了门,沈平格这才去了自己卧室,推荐信放回原位置,狭窄挤在书页里,他拿了毛巾和睡衣,去了浴室冲澡,用的冷水,浴室的镜面上没有起水雾。

    低温让人冷静下来,沈平格近乎理性的去捋顺所有逻辑顺序,可回忆到八点二十三,门推开,一切就如同断崖一般消失乱序。

    头发湿漉漉的朝下滴水,肩膀那儿的衣服布料湿透了,可沈平格没管,坐在了床边,忽的听见了敲门声。

    “噔。”

    短促。

    “噔、噔。”

    沈平格回过神来,说了声“进来”。

    门慢慢、具有试探性的推开,连燕露出头来,手攀在门边,一双刚哭过的眼睛还是红的,可少了点恐惧,只是看着他。

    “站在门口干什么?”沈平格说,“进来就是。”

    门全推开了,沈平格才看见他手里的枕头,他紧紧攥着枕头边,好像那是全部力气来源,连燕急急跑来的,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局促的站在门口。

    本来就不是睡觉的点,连燕翻来覆去睡不着,床单都蹭皱了,不停摩挲着嘴唇,发热发烫,找着答案,可太难了,他找不到答案,不适宜的焦虑起来,夜晚适合冲动,他跑了出门,却又折回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拿枕头。

    连燕咬了咬下唇,往前走了步,看到沈平格的眼睛挪开了。

    他忽然意识到,并不是他一个人在下意识的躲避。

    他来过许多次沈平格的房间,第一次是他无处可去,沈平格收留他,第二次他和沈逸明吵架,沈平格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他推开了门,他去碰沈平格的脸颊,将他的手心按在他的胸口,要他听心跳。

    第三次、第四次……

    可这一次与以前都不一样。

    连燕无措的捏着枕头,他主动来的,可他问不出问题。万一这一切都是假的,沈平格只是随意碰了碰他,问题是根针,会把一切都刺破的。连燕有些贪恋那种臆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