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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凡点头,拿上自己的衣服就要跟着他出门,却冷不丁撞上魏知叔结实硬朗的后背。 路人凡:“魏哥?” 魏知叔眉头深拧,张目在屋子里扫视,眼神带着锐利的光,像刀刃般凌厉。 他刚才一瞬间觉察到了邪气。 路人凡正要问他怎么突然停下,也徒然发现了什么,神色凝重,猛然回头,盯着房间。 周奶奶被两人这整齐的动作给弄糊涂了,问:“有什么东西忘了么?”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没有。” “那你们在看什么?” 闻言,两人对视一眼,各自撤开目光,神色却半点没有缓下来。 路人凡心中一沉,他在这里长大,几乎很少见有鬼怪什么在这里停留,刚才虽只有一瞬,可他还是留意到了,强烈的怨气几乎要让空气凝固,显然魏知叔也发觉了。 魏知叔解下手腕的佛珠,取出一颗,放到周奶奶手里,嘱咐道:“奶奶,这颗佛珠开过光,能去驱邪避灾,您请我吃了午饭,我空手而来,就送这个给您,暂代回礼,改天我一定请您好好吃一顿饭。” 周奶奶只当他好心,满口应道。 路人凡经过上次董宁夏的事,知道魏知叔比他这个半吊子靠谱多了,于是便折身回去,熟门熟路找到针线,裁下一段棉线,将那颗佛珠串起,系在周奶奶的脖颈上。 他郑重的说:“奶奶,务必把它戴好。” 见他语气这么认真,周奶奶也没有再轻视,依从他的话,说:“好好好,奶奶会一直带着。” 路人凡嘱咐完,又觉得不够,把身上一张叠成三角形的黄符又放在她掌心,“奶奶,这个也好好收着,它能好好保佑你,是爷爷给我的。” 周奶奶认识路人凡的爷爷,知道他是个很厉害的退休天师。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无神论者,这会儿见两人往她身上一个接一个的放这些东西,也隐约知道点什么,于是应下两人的好意。 路人凡送魏知叔出门,轻轻把门合上。 一隔开周奶奶,路人凡就忍不住问:“魏哥,你也感觉到了吧?” 魏知叔神色难明的点头,一只手缓慢地摩挲着变稀疏的佛珠串。 路人凡上次就注意到了他手里这串通体漆黑的佛珠,这颜色实在太罕见,他能感觉到这东西不是邪物,是个不可多得的宝物。 这一瞬间,路人凡忽然觉得自己并不如表面那么了解魏知叔,重来一世,他发现魏知叔身上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极品好命格却被人改了命,变得阴煞克人,并且成为极容易招鬼的体质,按理说,他这种体质应该非常赢弱,终日跟阴气打交道,但他并没有。 一切都显得神秘而诡异。 这时,魏知叔又摘下腕间那串黑色佛珠,小心又温柔的套在路人凡的手腕上,“这东西能庇护人,也能抵御外界危机与伤害,是件宝物。” 手腕上的珠子质地细润,不带半点冰凉之感,反而有着细微的暖意,连带着驱散他身上的寒意。 路人凡却马上摘了下来,“魏哥,我看得出来,是这东西在保护你,给了我,你怎么办?你也别小看我,我好歹是个天师,多少还是有法宝保护自己的。” 他没说谎,除了身上那些黄符,他爷爷给他留的东西中,还有不少玄学书籍和一些玄门的法器,总之保命不成问题。 魏知叔听了这话,气道:“让你戴着就戴着,我不需要!” “魏哥……” “戴着佛珠只是求方便,离开它,我照样能打,你这么弱鸡,一盆黑狗血都能吓晕,那些鬼啊怪啊出来,你直接能吓死。” 能拿羽毛拍打鬼的路人凡:“……” 上次董宁夏把他打晕塞进灌满黑狗血的棺材,魏知叔就时常拿这话堵他,路人凡心情很复杂,根本无法反驳,毕竟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其实他并不弱,只是相较于厉害的法师天师之类的,弱很多,对付一般的鬼,还是游刃有余,可魏知叔偏偏不信,路人凡很是迷茫,他当初跑来招自己做助理,不就是为了驱鬼么,现在又不相信他的能力,这点让路人凡非常难以理解。 魏知叔没注意路人凡在心里腹诽他,一心都悬在刚才一闪而过的阴邪之气,怨气浓郁,像是冲着他们来的,这让他不由想起诈死逃跑的半缕鬼魂,倘若是那只半鬼,似乎也不可能有那么强的邪气。 这边魏知叔忧心忡忡,路人凡也没好到哪里去,这小区住的都是些老年人,中年人少,老年人居多,老人生气稀薄,最容易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万一来者不善,这里怕是不太平了,必须得消除。 魏知叔也知道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但公司那边……怎么可能比小凡的命重要! 这么一想,他立刻拨通助理的电话。 那头像是等在座机边,一打过去,立刻接起。 助理快哭的声音响起:“老板,你啥时候回来啊?” 魏知叔:“不回去了,明天再说。” 助理:“……” 但很快,电话被另一个人拿走,那边传来何东西的声音,似乎在说什么。 魏知叔越听,眉头皱得越厉害,不多时,他挂断电话。 路人凡见他神色难看,也不敢问。 魏知叔倒是自己先开口,“魏明河去我公司了,我……我回去一趟,很快回来,你万事小心,佛珠绝不可以摘下,好好保护自己。” 魏明河,魏知叔那个豪门老爹。 魏知叔说完,就急步离开,脸色阴沉得不行。 路人凡担心他,目送他远去,直到汽车消失在小区门口,他才关上单元门,上楼。 第71章 董建城自曝灵体,保下半截隐藏在别墅的残魂,才得以从困境逃出来,要不是遇见那个戴着佛珠的男人,他也不至于搞得这么狼狈。 他靠着那缕残魂昼伏夜出,四处飘荡,鬼气越来越稀薄,如果不采取措施,将会面临消失,可那个男人的佛珠伤了他的魂,他无法再凝聚完全的身体,也无法附身到谁的身上,简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试过去精神病院找他那个已经疯癫的女儿,她疯疯癫癫得不成样子,根本帮不了他。 他好恨,好恨好恨…… 如果不是那个男人,如果不是他,他已经通过献祭借尸还魂,早就成为活人。 恨,好恨,恨不得吃他rou喝他血! 啊——! 凝聚的魂体再一次崩散,他惊慌的搜集,凝神,勉强维持这脆弱的一缕残魂。 他终日躲在阴沟里,怨气一层一层的叠加,越积越浓。 一天,一个男人涉过董建城浓成溪流的怨鬼之气,站在了他的面前,往地上扔了个东西。 是一颗圆滚滚的赤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