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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东西,塞进小小的行李箱里,拖着快走到玄关时忽然脚步停下,转过身来,对秦隽笑了笑,“假如有一天我性格变化太大,你可以稍微大胆一点,往不怎么科学的方向想一想。” 秦隽不明白寇槐序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也没有挽留,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走出客厅,消失在玄关那边,随后不久传来轻微的开关门声音。他像是忽然失去了支撑一般,整个人向后躺倒在沙发上,望向洁白的天花板,一双狭长的眼微微眯起,视线渐渐失去焦点。 …… 寇槐序在市区是有房子的,并且不止一处,父母那边也可以回去住——她虽然结婚了,但永远都是寇家的女儿,她的房间一直留着,家里的阿姨每周都会给她打扫,再更换新的床单被罩,哪怕她没有回去也一直如此。但是她最终没有选择这些任何一处落脚,而是拖着箱子,去了位于邻市郊外的老宅。 因为夜里那个梦。 梦境的内容寇槐序依然清晰的记得,虽然暂时理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但她有一种隐约的感觉,那里面包含着对她很重要的东西。其实她还怀疑过,自己现在这样感受不到伤口疼痛,是不是跟那个梦有关,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寇槐序不是独自一个人,跟她一起的还有新上任的私人医生怀述。 两人开着车到老宅的时候,时间已经六点多了,太阳将要落山,遥远天边的云彩被染成浓烈的红色,宛如火烧一般。 老宅的两扇大铁门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露出来的部分可见日晒雨淋之后生出的斑驳锈迹,一条生锈的铁链将两扇门栓在一起。 小时候父母忙于生意,寇槐序就跟爷爷住在这边,一直到她上小学二年级,老人家因病去世后,父母才将她接到了云滨,那之后这边就再也没有人居住。寇槐序在跟秦隽结婚之前虽然也来过这边,但她先是去了爷爷的墓前,告诉老人家自己要结婚了,之后才到这边来,且并没有进到屋子里去,只是绕着院子走了几圈。 空置了这么多年的屋子,灰尘必然堆积了厚厚一层,蜘蛛结的网大概都快织成盘丝洞了。 寇槐序今天过来,并没有想过要直接住下,只是先来看看情况,等明天再找人来仔细打扫一遍。 她把车停在院子外面,走到大铁门前面,这才看到铁链上居然还挂着一把大锁,从式样上可以看出有些年头了。 寇槐序没有钥匙,而且就算有也不一定打得开,看来今天是进不去了,她有些遗憾的想。 “怎么不进去?”清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伴随着轻微的脚步声,怀述挺拔的身影走进视线范围里。 寇槐序指了指门上的锁,“我没有钥匙。” “我看看。”怀述说着话,走上前伸出苍白的手抓住大锁随意摆弄了几下,只听‘咔’一声,那锁竟然开了! 寇槐序一双眼微微瞪圆,“怎么做到的?!” 怀述眼底有浅浅的笑意,在傍晚的光线下,那双绿色的眼眸看起来莫名的撩人,“大概是时间太久坏了。” 寇槐序听到这个答案,怔了怔,而后也笑了起来。 怀述取下锁,解开缠绕的铁链,将大铁门推开来。晚风从远处吹过,头顶的藤蔓晃动发出轻微的声响,又卷着铁门生涩刺耳声音远去。 两人一前一后踏进了院子里。 寇槐序很小的时候,这个院子爷爷一直精心打理着,种了很多花花草草,整个显得美丽且生机勃勃。如今虽然也是生机勃勃的样子,却尽是野蛮生长的野草,放眼望去,几乎要将原本留出来的路给淹没了。 寇槐序稍微观察了一下,勉强辨别出一条隐约的路径,便直接走了上去。 怀述也不介意,跟在她后面。 寇槐序一边走,一边跟怀述介绍,她说得很随意,基本是记得什么说什么。两人从前院绕着屋子走了一圈,走到了后院,便看见墙角处生长着一棵高达十几米的槐树,树干粗壮,枝繁叶茂。如今是八月,已经过了槐树的花期,进入到结果期,然而那棵树上却还零星挂着一串串白色的槐花。 老一辈的人经常说槐树是鬼木,阴气很重,容易招来鬼魂。 寇槐序见怀述的视线看向那边,笑着问,“怀医生是觉得院子里种槐树很奇怪吗?” 怀述没有说话,只看向她。 “我是四月出生的——四月槐序,我爸那人不讲究,就给我取了名字叫槐序,当初我爷爷不同意,为此还跟我爸闹了一段时间,这是后来我爸跟我说的。我小时候跟爷爷住在这边,性格比较闹腾,那时候对什么都好奇,又一知半解的,因为名字里有个槐字,就觉得自己跟槐树有关,拿着钱去找人买了一颗槐树苗回来,拿着爷爷的小花锄到院子角落里挖了个坑把它种下去,那时候因为笨手笨脚的,还把自己给弄伤了,流了好多血。” “后来爷爷回来,我拉着他看我种的树,对他说‘这颗就是我是守护树了’,差不多是类似的话吧,毕竟过去很多年,记不太清楚了。那天我被爷爷打了一顿,主要是因为我把自己弄伤了,次要是那棵树,他觉得不吉利,但是拗不过我,就让我种在了这里。”寇槐序说着以前的事,不自觉笑了起来。 “我照顾着这棵树长大,它明明一开始还没我高,但是长得飞快,很快我就只能抬头仰望它了。后来爷爷去世了,我担心移植会把它弄死,最终将它留在了这里。” 寇槐序语气有些感叹,“真好,它一直好好的。” 说话期间,他们已经越过杂草,来到墙角处。 怀述接了她的话,“它现在这么高大,已经可以守护你了。” 寇槐序闻言,笑了起来,眉眼弯弯,一边伸手去触摸槐树的树干,“是啊,它已经可以为我遮阳挡雨了。” 在天色彻底暗下来之前,寇槐序带着怀述离开了老宅,开车回到了市里,在一家酒店住下。第二天,寇槐序找了当地的家政公司,花了大价钱直接包了一批人到老宅来做清理工作,过程中又发现一些需要修补的地方,一通折腾下来,花了将近五天的时间才完工。 大门重新刷了油漆,上面爬满的藤蔓没怎么动,只简单修剪了一下。院子里的杂草被清理掉了,鹅卵石铺就的道路也仔细冲刷了一遍。房子里里外外的蜘蛛网跟灰尘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家具除了损坏的,其余基本没动,寇槐序看着那些老物件,有一种穿越时光回到过去的错觉。 她买了一套休闲的桌椅放在后院的槐树下,晴朗的午后,就在那里乘凉。 为了方便,怀述也在老宅里住下了,寇槐序住在二楼,他在一楼。在他的惊心‘照顾’下,寇槐序手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看起来十分的渗人,但她却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