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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花容月貌,十个手指头白嫩得像珍珠,可舍不得让你们干这个,还是一会儿帮我捏捏肩吧。” 几句话说得婢子们纷纷红了脸:“夫人又在取笑奴婢了。” 有个胆子大点的盯着苏年灿若桃李的脸庞,真心奉承道:“要奴婢说,夫人才真真是比天上的仙女还要好看呢。” “你倒是过得很自在,还有工夫在这栽花。”沈慕走进来就看见这一幕,不由得冷哼一声。 这个苏太尉究竟是怎么养的女儿,一举一动全无女子矜持之态不说,就刚刚那行事做派,简直比他还要像个风流鬼:“只是连铲地都要你亲自来,传了出去,别人还只当我相府苛待你呢。” 一旁的仆从听出了他话里的不悦,忙跪下请罪。可苏年却不慌不忙,她边拿帕子净手边笑着回道:“当今皇上重视农耕,我身为丞相夫人,亲自动手,传出去不也是美事一桩吗?” 沈慕都被气乐了:“你这算哪门子的农耕,别到时花没种成,倒将府里翻个底朝天。”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平日里他最是温文儒雅,却偏偏一遇到苏年,就想刺她两句,看她会如何应对。 “你们都先下去吧。”他挥挥手,院子里的丫鬟小厮都退了出去,很快就剩下他和苏年两人。 “既然这么闲,为什么不接那些账册?”见苏年要开口,他登时眉毛一挑,“可别拿糊弄李管家那套应付我。” 苏年叹了口气:“丞相大人,相府之中各类账簿有账房先生,主持中馈有李管家,这么久以来吃穿用度井井有条,从未短过哪个下人的分例,实在不需要我横插一手了。” 主持中馈便要cao持全府上下的衣食住行,每月开支的分配,月银的发放,庄子的管理,全是麻烦事。她心里想得很明白,自己是来攻略男人的,不是当管家婆的,何必多cao那个心。 “真不是同我置气?”沈慕轻声问道。 “那敢问大人,我气从何来呢?”她眼波流转,笑眯眯地望着他。 见她佯作不知,沈慕也不挑破,只露出一点无奈歉疚的神色。 苏年也不难为他,恬然一笑:“早就听闻丞相府中,有藏书万卷浩如星辰,不知我是否有幸得以一观?” 听出她这是有意想让自己有机会弥补,却不直说,只说是想看书,这份体贴让他心头一暖,当即点头道:“书都在听风阁的书库之中,里面有一些珍贵的古籍孤本,所以平日有人把守,不过今后你可以随意出入。” 苏年的眼睛马上亮了起来,急急追问道:“真的吗?那我往后可要常去的。” 沈慕还是头一次见她这么情绪外露,失笑道:“随时恭候,今日刚好得空,我且带你去瞧一瞧吧。” 听风阁其实是沈慕的办公之处,书库就在会客厅的一侧,由几件屋子合并而成,离书房更是不远。这才是苏年提出想来书库看书的最主要原因,不仅离自己的丞相夫君更近一步,又有机会能“偶遇”常来相府的皇帝。 只是当她真的进入这藏书阁,小心地四处翻阅之后,确实叹服于里头的书籍读本之精,转而生出几分真心的愉悦。 藏书主要是一些地方志、诗歌集,也有一些名家。凡是年代相隔不远的书籍,必然是印刷精美,笔墨清晰,装订仔细,显然是印刷技术发展之后的精良产物。若是一些年代久远的孤本,在扉页上甚至有名家签名。 “父亲生前随先皇征战,每拿下一座城池,他都不要别的珍宝,只要城中收藏的这些书籍作为赏赐。” 苏年不禁感慨道:“果然是一位真正的智者,只是——”她有些促狭地看着沈慕:“大人家的藏书,恐怕不止于此吧。” 沈慕惊讶于她的敏锐:“何出此言?” “沈帝师随军征战多年,所到之处不乏前朝的高官,藏书之中怎会没有政书?”苏年皱眉道:“况且此地开阔,午后日光可直射,观书尚可,若作为藏书之所……” 她抿了抿唇,没有把话说完,沈慕却立刻心领神会,笑道:“确实如此,你同我想到一处了。一些古籍和政书珍贵非常,极易损毁,获取之艰辛非常人所能想,因此我便将它们单独存放在阁楼之中,书不出阁,若是你想看,我这里倒是有一些父亲亲笔誊写的手抄本。” “那也太过珍贵了,”苏年摆了摆手,“以我这天资,这座听风阁已经足矣。” 沈慕见她对着书爱不释手的样子,心头不由得再次生出愧意。如苏年这样的家世品貌,但凡嫁给其他任何一位世家子弟,都会成就一段佳话。 其实若非自己心里早就住了一个人,恐怕也难免心动,此时也必然是红袖添香,佳偶天成了。 这么想着,心里竟然还莫名生出了一丝遗憾。 第30章 丞相的无爱嫡妻(三) 三朝回门,是古时流传下来的规矩,因而这日沈慕和苏年很早就起身梳洗了。 小厮仆从正忙着往车上搬运礼品,沈慕把李管家准备的礼单递给苏年:“回门是大事,你看看可还缺些什么,让李管家再添上。”他面上带笑,对夫人娘家又敬重,在外人看来,真真是模范夫君无疑了。 苏年连看也没看便把礼单交给了李管家,笑道:“李管家办事我一向放心,断没有出错的道理。” 这便是给了极大的面子,李顺连忙双手接过礼单,口中直呼谢夫人厚爱。 眼见着时辰差不多了,两人便上了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了太尉府。坐在马车上,看着苏年满头簪钗步摇,盛装打扮犹如出嫁,沈慕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夫人今日为何如此隆重?”他们今早刚改了称呼,互称夫人夫君,以免在苏太尉跟前露出马脚。 “怎么?不好看吗?”苏年晃了晃脑袋,一时间琳琅珠翠熠熠生辉,简直让人难以直视。 “倒也不是,”沈慕微微一笑睁着眼睛说瞎话:“若说这几日夫人是清水出芙蓉,那今日就是艳如牡丹不可方物。” “夫君可真会说话,”女子被夸了也无动于衷,反而轻哼一声: “我猜你此刻心里一定在说,这个苏年是不是把所有值钱的首饰全戴在身上了?这不像是回门,倒像是逃命吧。” 沈慕被这形象的比喻逗乐了,摆了摆手忍笑道:“绝无此事。” 苏年斜睨了他一眼,叹气道:“其实我也不喜欢这样,只是我爹他老人家总想给我最好的,觉得这么打扮好看,所以我便每日金光闪闪和尊佛像似的。” 她脸上虽有无奈,更多的却是对父亲的纵容和爱:“要是今日回门我不盛装一番,他就该疑心我受委屈了。” “原来如此。”沈慕恍然大悟,从前也听一些所谓风雅人士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