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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生贵子。 射箭,比武。 宋家的靶子出来了,不止要正中靶心,还要射中远处的苹果,必须一箭射落。 陆畔只说了俩字:“列队。” 正在念规则的宋金宝就被吓的倒退几步,只看武将世家的公子们带着家伙什来的。 什么射苹果,唰唰唰,这个几箭、那个几箭,射出一个“百年好合”的窟窿眼。 宋金宝吞咽了两下吐沫。 四皇子拍拍金宝肩膀,两手拿红包像拿扇子似的,“来,给你。” 珉瑞哥说了,他今儿就负责叫门和赏钱。必要的时候可以用银钱铺路。可他觉得必不必要的时候都要用银钱开路,待会儿送不完,他就两手一扬,漫天扔红包,才不背着回去。 所以说,在四皇子以及一众公子哥们心中,这迎亲没难度。 还好,宋家还有一关杀手锏。 八岁多的丫丫,眼下的宋温暖打扮的漂漂亮亮,和李秀家的宝子打扮俊俏极了,俩人吹着笛子从拱桥上走了出来。 宋家,其实从宋温暖、李秀家的宝子之后才是有福的孩子。迷迷瞪瞪跟着逃荒也没记住啥。 到富贵家的小年年、忠玉家的小败家,更是生在福气窝里。 俩人下了桥,开始绕着打扮一新梳着冲天辫的年年和小败家吹笛子,年年和小败家立即开始跳舞。 多么温馨的一幕,可是宾客们却笑的更厉害。 因为煜亲王要学那俩小孩子跳舞。 没人吃饭了,或站或坐着,还有嫌弃太远,站在池子边隔着池水观看的。 年年已经不满足听乐声,遗传了他父亲的音乐细胞和表现欲,边比划着两只小手,扭哒着小身子,边用奶音小嗓子唱出声: “送给你小心心,送你花一朵……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再看煜亲王脸通红,陆畔硬着头皮头一次跳舞。 已经带领身后众兄弟们群魔乱舞了。 不能晾着新郎官一人跳吧,都跟着跳。 孟景遇为人严肃吧,爱讲这不规矩那不得体,“呵呵呵呵,”没憋住笑出声了,这冷不丁的,给旁边的官员吓一跳。 官员们、男人们看的是“胡闹。”那些胡闹的小子,有好些是他们家的。 女眷们看的却是:煜亲王、国公之孙跳的虽丑态百出,但是认认真真。他生疏比划各种姿势的样子,就是心甘情愿的模样。 “我过了吗?” 宋温暖行一礼:“姐夫,过了。” 陆畔本来要匆匆离开去见茯苓,听见这声姐夫立马站住脚,回眸冲四皇子比划手势,上前来,翻四皇子背的兜子,取过一个装金片的小袋子,亲自递给宋温暖。 那小金片是连在一起的四个字,陆家特意定制的:天长地久。 陆畔刚一上拱桥,刚要对桥那面的世伯们挥手致谢,他就被吓了一跳。 只听乐声响。 这回可不是那小笛子声,很明显,宋家找了乐队就是不知在哪里奏乐。声很大。 乐响并不唬人,唬人的是拱桥两边的池子,忽然出现一男一女在跳舞。 池子左面男,右面女,男子女子站在船上,甩动水袖,跳的极为缠绵、唯美。 能不缠绵吗? 宋福生当时的要求就是,务必要做到在他女婿要去见女儿时就出来跳。要跳出“嬛嬛,是你吗?”就那种感觉。为这种感觉和舞者费了不少嘴皮子。 而随着两个勉强可以称作是船的东西,慢慢向拱桥靠近时,宾客们集体发出惊讶声。 一个没注意,什么时候在池子、水面上方出现了画啊。 两面同时出现,两幅对应舞者衣裳颜色的水墨画。 画上有字,陆畔认出来了,那是岳父的字,一面写着:始于初见,另一面写着,止于终老。 恰好乐声也到了最打动人心的时刻。 陆畔随着奏乐声,一步步稳重地向待嫁闺房走去。 他感觉到,自己心跳都有些快了,被那水墨画和乐声感染的有些激动,却没想到,在众人的注目礼下推门没推开。 只听,里面有男孩哭道:“早知晓,我五岁那年,就不该给你送蘑菇。我拿你当小将军哥哥,你却要娶走我姐。” 送蘑菇?丁坚、林守阳、谢文宇对视一眼,瞬间也想起当年那一幕,有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小孩跪在珉瑞面前。 完了,关键时刻,米寿崩溃了。 脑中是jiejie抢他汤圆的场景,教他念书识字的场景,领他上山下河、漫山遍野笑在一起的场景,还有他和jiejie冻得哆哆嗦嗦,和奶奶赶车,他们仨用一条棉被,捆在一起的场景。 门撞开了。 新郎官陆畔进来就看米寿:你个臭小子。 宋福生瞪陆畔:你个臭小子。给我修门。 第九百零八章 大婚 没有人再难为新郎官了。 能看出来,新郎官有点儿毛楞了。 在没怎么难为的情况下,就已经有些发懵。 陆畔第一眼看到坐在婚床上的新娘子时,像是听不到身后嘈杂的议论声,也像是听不到后面以及窗外,如潮水一般一浪高过一浪的起哄声,压根儿没有注意到茯苓穿的很美、很美。 他来之前,在迎亲路上,骑在马上心里预想的是: 茯苓美轮美奂。 虽盖着盖头看不到脸,但是他必定会矜持地、郑重的在来宾面前露出非常满意的表情。 然后一步步向坐在床上的女子走去,用最磁性的声音说:“我来迎你了。” 却不想,他此时脸上哪有什么郑重和矜持,说的也不是我来迎你,而是:“是你吗?先出个声。” 瞧瞧,先确定,很怕接错人,很担心还有下一步坎儿。 宋茯苓满眼红,什么也看不到,她今儿要全靠听:“……是我。” 陆畔笑了,情不自禁舒出一口气。 舒的太明显,惹的笑声和起哄声更大。门口还有打听问的:“怎么了?都在笑什么。” “王爷担心接错人,问是不是宋小姐。” 小舅子米寿脸上一点儿笑容也没有,眼泪没干,却要依照习俗,为娶走jiejie的男人双手端出剥壳鸡蛋煮糖水。 陆畔端起碗三两口干掉,空碗放在曾嬷嬷跪地高举的托盘里,漱口、擦嘴。 新郎官和新娘子一站一坐,经官媒提醒,对宋福生和钱佩英一起改口叫道:“父亲,母亲。” 陆畔叫完就用身体遮挡,怕被眼尖的人看见再起哄,悄悄握了下茯苓的手。 茯苓肩膀在颤动,刚才叫爹娘的声音也能听出有哽咽。 媳妇,别哭。 要不说呢,成亲、婚礼,给谁看呢,全是为做给别人看的。 真正的当事人,像新娘子茯苓根本啥也见不到。 新郎官对比新娘倒好一些,但也没精力注意到太多。只顾欢喜和激动中透着傻乎乎和发懵。被难为的时候,还透着尴尬和用厚脸皮在硬撑。 想娶人家养了十几年如珠如宝的姑娘,就得脸皮厚些。 而娘家人,从婚前准备直到女儿真的走出门子,是忙碌到经常性前脚要去拿什么后脚就忘。整个过程从没有过彻头彻尾的欢喜。这种欢喜里,总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