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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帽子,情不自禁地向前。 他们就是个老百姓,他们哪有资格和大人说出什么挽留的话。 更何况,高升不该是天大的喜事吗?是会宁从上至下同喜同贺的事。 可到了送别这一刻,他们还是敌不过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您是我们盼了太多年的父母官,您能别走吗? 从您来以后,家家都不用费脑子就能挣到点儿钱。 家家都会有盼头边吃饭边笑着讨论: 哎呀,明年咱家日子应是能更好过。 大人说了,明年能让咱们从春天一直忙乎到冬天,闲不下来,不像今年就干这么俩月。 从您来以后,关乎生计的粮、盐、布匹、棉花价钱慢慢下降,您知道有多少百姓在买这些时,当场露出过惊喜的表情? 一人回村喊,便宜啦,便宜啦,全村跑出来询问。 询问完,还会关上家门私底下品评: 你看看,你看看,还是这位县太爷他办人事。 那对,咱们县太爷长的就像那办实事的样,两袖清风的。 您成了家家户户都能说上一二句的美谈。 从您来以后,县衙门口再不是龙潭虎xue要绕着走,而是百姓时常要来看看哪里有招工的吉利地方。 您更是第一个会回应我们百姓请求的县太爷: “县太爷,要冬捕了,您能露面帮着一起祈求吗?” 您一身官服,卖进官衙的脚步顿住,回头看我们笑:“可以啊。” 冬捕头鱼打出来了,那鱼还没有化透呢,您就要走了。 会宁下面好些村的里正来了,还没有挖出土特产呢大人。 会宁县当地好些百姓来了,还没有制出万民伞呢大人。 越来越多的人,他们慢慢挪着,向县衙门口涌动。 宋福生解释完那句话,特意没有再看百姓,有点心理负担的上了车。 接着,一直伺候阿爷的巡检队支队长掀开车帘,他都伺候惯这位老爷子了,给挂香囊给摇扇子给送回家,宋阿爷也上了车。 钱米寿在对老师郑重鞠躬,教他一日就是恩师。 在对同窗们抱拳示意,后会有期,望同窗们继续积极向学。 阎同窗握着两个小银葫芦,这是钱同窗在秋收休沐假后,到家玩,送他家里俩小儿的礼物。 杜同窗更是郑重的向钱米寿回敬。 钱同窗曾在得知他有难处时,出手相帮,帮他寻到了活计。 米寿一掀长袍,上车。 金宝、蒜苗子,二蔫吧,二郎他们,以及有几位跟随离开,丫鬟们的弟弟背着书包,陆续上车。 列队,上马。 会宁县衙的衙役们立即站成四队,领头骑马在县太爷车辆前引领,四队衙役们分为两拨,一拨人在前方打气肃静回避的牌子,另一拨人在车队两侧护卫。 本来这一摊护送的活是黄龙府衙役们该干的。 但请示到会宁,会宁一众衙役强烈表示不用。 且激动的向宋福生请求,请让他们送大人一程。 那时宋福生还不知晓百姓会来欢送呢就有点心理压力,和钱佩英吐槽过: 唉,不至于,争着抢着要送他。 他是升迁,又不是生老病死。 怎么搞得一个个脸上没啥喜意,倒是像要送他最后一程似的。 这话让马老太进屋寻胖丫听见了,宋福生当场被诰命太恭人一顿臭骂。 三儿那嘴一点儿把门的没有。 以前,咱家是从死人堆里趟过来的。 那时要吃没吃要喝没喝,脚趾头在鞋外头露着,要是臭讲究那就有些矫情了。吃喝都没了,那还顾及啥?都差些走向极恶。 可眼下,咱家要啥有啥,就得有些讲究和避讳了。 没听说过那话吗?人不怕拥有,最怕拥有后再失去。 你死啊活啊的,不当回事的胡说八道,我呸呸呸。 衙役们为何非要送你,那是心意和舍不得,知不知道? 是,最懂衙役们的是马老太。 这些衙役面带敬重的打起官牌。 他们中,有许多人是从宋福生上任后才被选拔上来的。 从不敢想,家里没有做官的人,没有关系,就是普通的泥腿子出身,竟有一日能有机会穿上官服。 一人被选上,那份荣耀,全家多多少少都有些微妙的改变。 如此多的人,要有多少家庭真心诚意在心中感谢宋知县。 此刻,像极了宋福生他们一家才来会宁的场景。 那时,路边也有很多百姓。 只是那些百姓跪他,要靠锣声响。 只是那些百姓望着他,眼中是麻木和呆滞。 但眼下,车队才一动,就有三五十人百姓跪地,接着一片又一片的百姓不由自主的跪下。 宋福生心口当即一热,攥了下拳。 钱佩英在车里轻拍了拍他的手。 马老太也穿着诰命服在第二台车里,旁边是火树银花和宋胖丫。 她老人家正精神层面直线上升。 百姓们一片片跪下那一瞬,马老太的精神世界都要起飞了,拽都拽不住,在对茯苓说: “瞧见没?你爹作为文官,能得到这么多人的认可,这就是他的功勋,就即便上面没人知晓,只百姓心中知晓,咱也知足了。” 阿爷坐在第三台车里,也在掀帘看外面的百姓,吸了口气听身旁的宋大伯说一些屁磕。 宋大伯眼圈微红嘀咕道:“哎哟,真能整景,又不是不回来了。再者说,你们舍不舍得的,俺侄子还能为你们留下是咋的,那不升官啦?不升官的官,能给你们做多大的主?一点儿不动脑子,不会朝前看。” 阿爷瞅他一眼,那你眼圈红啥? 说实在的,咱宋九族的心肠比照常人要硬一些。 来自于他们的经历。 要不然也不会在离开任家村时,任家村的原住民们对这伙后来的人面露不舍,而咱们自己人却是笑呵呵的潇洒再见。 但今儿个还是被感动了。 宋九族人怕的是最质朴的东西。 如若这些百姓是被有组织的召集起来,被带领着喊:恭祝大人高升,他们还差一些。 整景嘛,和福生走南闯北见识太多,知晓哪里都爱整那套虚头巴脑的。 但这些人是自发的来了,这东北大冬天的路不好走,从乡下还来了不少村民,脸上带出的是内心最真实的东西,比如: 大人,您走后,俺们日子还能不能好过啊?您说的那些话还能不能实现? 眼神中那种带着期盼的不安,那么的真实。 像极了他们这伙人逃完荒,在城门口,听说要被分开时的无助。 像极了宋福生高中进士要去外地,家人们既感到高兴又担忧会不会被扔下就此分家。 这不嘛,宋福喜他们这些汉子就在笑着说,三弟是真不容易,甭管在哪里,哪里都有一群指望他的人。 逃荒那阵,一点经验也没有,怎么走,向哪走,到底杀不杀人,他们当初就瞅福生。 任家村被征兵和后头闹雨灾,全村都闹哄哄的,当福生一回来,全村人都看他。 这回妥了,高屠户问:“会宁多少人口来着?小十万吧。呵呵,这一天天的,小三是真不容易,耳朵都得被好些人念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