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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凉亭内,儒雅男子挥毫泼墨,温柔佳人研磨相伴,好一幅才子佳人、夫妻情深的唯美画卷。 就在这时,一个侍女疾步走入花园,恭声禀报道:“启禀王爷,宫中来人,传皇上口谕,召您进宫陪皇上下棋。” “好,速速备车,本王这就进宫。” 听闻皇上之名,北静王立刻放下画笔,不舍地看了完成一半的画卷一眼,随即快步而去,走到花园门口时,他这才想起北静王王妃的存在。 “夫人,若是贾宝玉到来,你定要代我好生接待,并问一问他作诗之时是何等心情。” “妾身遵命,王爷放心去吧。” 北静王王妃柔声回应,温柔如水的目光遥望着北静王远去的背影。 第八章、烟花悲凉 北静王的马车离去不久,宝玉就来到王府门前。 在下人的引领下,宝玉来到二进大厅,抬头一看,只见到北静王王妃的倩影,不由得微微一愣,他来王府已有多次,但北静王王妃还从未走出过后宅。 “贾公子,王爷临时有事进宫见驾,他临走时特意吩咐让我好生招待,还请公子不要介意。” 互相行礼后,北静王王妃用恰到好处的话语解释一番。 “皇上来金陵了吗?” 宝玉对琐碎礼节并不关心,皇帝的行踪更令他注意。 “已经来了好几日。” 北静王王妃的玉脸闪过一抹愁云,随即强自欢颜道:“皇后娘娘也来了,估计还会待一段时间。对了,上次承蒙贾家款待,皇后娘娘说有机会定要宴请贵府女眷,聊表谢意。” “多谢娘娘天恩,也多谢王妃盛情。” 宝玉说起客套话来,浑身都不自在,心中更大觉不妙:皇帝老儿来金陵,定是与皇后娘家惨案有关,看来这事情真是闹大了,很难轻易平息。 “贾公子,我也看了你这首新诗,此诗前一半秀丽动人,后一半雄浑豪迈,贾公子真是奇才呀!可否告知你作诗之时是何等心情,是为何事而感叹?” 话语微微一顿,北静王王妃念出最后两句:“气塞西北何人剑,声满东南几处箫。一川星斗烂无数,长天一月坠林梢。” “王妃谬赞了,这首诗是我从路人口中偶然听到,宝玉不敢冒领他人之功。” 宝玉昨夜冥思苦想,这才好不容易想起一首龚自珍的杂诗,要他背诵还可以,说出作诗的情怀可比登天还难。 “贾公子真是谦虚,上次在贵府我已经见识到你的才学,这次就请公子多多指点,这也是王爷临走的嘱咐。” 一个路人也能做出这等诗词?这样的假话北静王王妃怎会相信?她反而对宝玉的人品更是赞赏。 宝玉的真话从来没有人相信,他眼看北静王王妃要继续追问,脑海瞬间光速旋转,紧接着眼睛一亮,指著书桌上那未完的画卷,惊叹道:“好画,画得真好,这定是王爷的新作。王妃,能否送给在下?也让我有机会炫耀一下,呵呵。” “天意真没说错,贾公子果真这么风趣。” 宝玉的无知再次被北静王王妃当成谦逊,她自然地想起天意公主形容宝玉时的话语,不禁唇角微微一弯,多了几分亲切,少了几许拘谨。 “贾公子,王爷可被你难住了,这幅画不完成,他定然寝食难安,还请公子不吝赐教。” 北静王王妃又将话题绕回来,而且宝玉推托不了。 听闻那只是一幅残画,宝玉刚喝下的一口香茶差一点喷出来,最后在北静王王妃殷切的凝视下,他不得不走上前。 “嗯,王爷不愧是我金陵第一雅人,此画已经画出此诗的意境。” 宝玉故作高深之状,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时而赞叹,时而又闪过一抹惋惜的目光。 “差一点,就差一点点。” “差了哪一点?” 北静王王妃完全被骗,大家小姐无不自幼修习琴棋书画,她对此道自有几分喜好,忍不住走上前赏析道:“王爷画出了前半段的绮丽,还没有画出后半段的豪迈。贾公子,你所说的差一点,是否就是这一点?” 悦耳的话音若飘拂的柳絮般,娓娓动听,即使是抒发心中喜好之情,北静王王妃举手投足之间依然端庄优雅,丝毫不失人妻仪态。 惊叹瞬间充斥宝玉的双目,他想不到北静王王妃也是画中行家,他这个抄袭专家不禁心头一跳,人生少有地有了羞愧之感。 下一刹那,一缕幽香飘入宝玉的鼻端,宝玉的心窝第二次突兀收缩,不过韵味却大是不同。 “王妃说得正是,宝玉受教了。” 宝玉眼珠一转,悄然看了看北静王王妃那丰润白嫩的美丽容颜。“贾公子,我心中有一疑惑,秀丽与雄浑意境相反,为何会在同一首诗里出现?王爷又应该怎么样将这两种意境融合在一起?” 无论何时,北静王王妃都没有忘记北静王的嘱咐。 宝玉的脸色瞬间有了一丝明显的变化,他发觉自己越挣扎,处境反而越尴尬。 “王爷乃是天纵之资,他定有法子画出完美画卷。” 宝玉一边说着有等于无的废话,一边悄然挪动一下脚步,距离北静王王妃又近了一些。 不知是因为宝玉的废话还是因为女人的直觉,就在宝玉暗自接近的刹那,北静王王妃微微摇头,脚步后转。 “至于这画中意境,如果王妃不嫌宝玉啰嗦,宝玉就献丑了,呵呵。” 不待北静王王妃脚底离地,宝玉抢先话锋一转,吸引回她的目光。 “这首诗的前端看似绮丽,实则充满忧伤,大者忧国忧民,小者为情所困。” 宝玉不懂作诗,但要背诵几篇诗词赏析,那可 是信手拈来、毫不费力,继续道:“忧国者拔剑而起,情伤者挥剑斩情丝,此诗后半段也许就是此意。” 话语微微一顿,不待北静王王妃美眸出现变化,宝玉目光一沉,用最伤情的语调补充道:“烟花越是灿烂,暗影越是悲凉。” “啊!” 北静王王妃的身子猛然一抖,似平静的水面突然狂风刮过般。 烟花越是灿烂,暗影越是悲凉。自己王妃的身份岂不正是那灿烂的烟花,而自己的人生有暗影吗?一时之间,北静王王妃神思飘荡,就连宝玉站在近前咫尺之处,她也没有丝毫反应。 宝玉终于摆脱困境,得意的他目光一热,不禁重重呼吸一口气。 “王妃,既然王爷不在,不如就由你动笔补上这最后的意境,如何?” “我……我画?” 北静王王妃的脸上布满惊讶,眼中则有几丝跃跃欲试。 “对呀,既然有此技艺,荒废了不是可惜吗?” 宝玉循循善诱,还将书桌上那最精美的画笔递到北静王王妃面前,道:“王妃,人生苦短,千万不要太委屈自己。” 北静王王妃的美眸弥漫着薄雾,她本能地接过画笔,紧接着玉手猛然一抖,就好似被针刺到般,画笔落到地上,她则猛然清醒过来:不行,绝对不行,女子无才便是德,自己怎能与丈夫争辉?啊! 看着地上的画笔,北静王王妃不禁花容失色,因为那可是北静王最爱的画笔,怎能这样被摔坏? 思绪百转千回,现实不过眨眼之间。 情急之下,北静王王妃也顾不得仪态,急急伸手去捡那枝画笔。 刹那间,时光突然变得无比缓慢。 在宝玉的瞳孔中,北静王王妃的身子缓缓俯下,美臀的曲线越来越明显,好似波浪般涌入他的眼眶。 宝玉的心窝第三次剧烈收缩,他不禁暗自斥责自己:那可是北静王的妻子、朋友的老婆,我怎能生出邪念呢?不过看一看有什么?只是看一看而已,欣赏美丽并没有错。 这一刹那,宝玉想了很多,同时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北静王王妃“缓慢”移动的肥美屁股,还有那隐约荡漾的饱满乳峰。 古代就是好,没有胸罩的束缚,北静王王妃虽然穿戴无比端庄,但这么急速俯身,乳浪终于穿透衣裙,勾得宝玉浑身一热,不由自主伸出手。 啊,不行,千万冲动不得!电光石火间,宝玉的大手强行改变方向。 下一刹那,一声低叫冲出北静王王妃唇角,她抓住画笔,宝玉则抓住她的手背,两人身子同时一颤,空间仿佛被定住般。 “王妃,这枝笔摔坏了,换一枝吧。” 宝玉抢先站直身子,用平静自然的神色化解尴尬的气氛。 嫣红飞上北静王王妃的玉脸,顿时令她妩媚大增,她起身后,足足用了好几秒钟,呼吸这才恢复平静。 “不用了,我只是幼时学过几日,可不敢坏了王爷的画作,贾公子,请饮茶。” 北静王王妃突然脸色转冷,一边随口回应,一边退回原位,还说出礼貌的赶客之言。 一抹惊讶从宝玉眼底一闪而过,他能感觉到北静王王妃身子发热,也能感觉到对方送客的决心,心想:唉,还是冲动了,冲动果然是魔鬼呀! 宝玉的脸皮虽厚,但北静王王妃的目光更冷,人妻的意志更加坚定,几秒的无声对峙后,宝玉只得灰溜溜告辞离去,至于来此的目的早已忘到九霄云外。 “咯咯……傻弟弟,现在知道不是每个女人都可以勾引了吧。” 当宝玉回到红楼别府可怜兮兮将事情说了一遍,他本想得到元春的安慰,不料元春却落井下石,尽情取笑宝玉。 眼看晴雯等人也有趁火打劫的意思,宝玉急忙拱手讨饶:“好jiejie,我真没那心思,你那么聪明,再帮我想一个好法子吧。” “唉,好吧,看你这么可怜,jiejie我就再帮你一次。” 元春翘起修长的食指戳了一下宝玉的额头,随即柔声细语道:“如果皇后真来了金陵,那她明日必然微服出一个地方。你可以装作偶遇,直接试探皇后的态度。” “jiejie,你真是了不起,嘿嘿……” 宝玉一把抓住元春的手指,随即不顾大庭广众之下,张嘴就咬住指尖,咬得元春玉脸羞红、身子发颤。 宝玉与元春打情骂俏,恣意享受着柔情蜜意,而贾府稻香村内突然风卷云动,无事生非。 朝阳还未升起,一声惊叫撕裂清晨的宁静。 “女儿,不好啦,你大姐悄悄回府去了。” 尤夫人满脸惊慌地冲入尤二姐的房间,尤二姐瞬间花容失色。 “大姐什么时候走的?” 尤二姐的脸上除了慌乱之外,还有一点恨铁不成钢的叹息。 尤夫人大大喘了几口粗气,断断续续的说:“我……我也不清楚,刚才……到你大姐……房中找她,就不见人了,只留下……一张字条,说她回府了,还叫我们不要去找她。” 素来行事精明的尤二姐也失去理智,用力一跺脚,急声道:“母亲,您别慌,我这就去找她回来。” “好啊,我也去。” 尤夫人母女情深,紧跟在尤二姐的身后冲向大门。 “亲家太太、二meimei,不要冲动!” 关键时刻,王熙凤与李执及时出现,见惯大场面的王熙凤玉手一扬,沉声道:“回去一下可以,但不能这般莽撞。这样吧,我陪二meimei去一趟,不管怎么样,贾珍也不敢公然为难我,亲家太太就留在这儿等消息,人越多越乱。” 尤二姐也是见过世面的女人,经王熙凤这一提醒,立刻完全清醒过来,道:“母亲,你听二奶奶的话 留在这儿,如果我到时没有回来,再请宝二爷出手相助也不迟。” “嗯,好吧!” 王熙凤两女说得合情合理,尤夫人也不是倔强的女人,停下脚步,关切地嘱咐道:“——丫头,你可千万要小心,我一见到宝玉,就立刻带他去救你。” 尤夫人说到宝玉时,情急之下忘记掩饰口吻,在她心中,在这一刻对宝玉的怨气完全化为灰烬,只盼他早点回来。 尤二姐与王熙凤疾步而去,李纨与尤夫人并肩立于大门口目送她们的背影消失不见,才收回目光。 “亲家太太,不用过于担心,宝兄弟很快就会回来的。” 李纨轻声劝慰,话语间对宝玉更是充满信心。 “嗯!” 尤夫人下意识点了点头,虽然情势紧急,但一缕羞红还是飞上脸颊,心想:宝哥儿回来后,还会像上次那样……吗?如果他真要那样,我该怎么办? 唔…… 金陵虽是留都,但旧皇宫依然雄浑大气,坚守着六朝古都的辉煌名声。 朝阳缓缓升起的一刻,几辆马车缓缓从侧门驰出。 虽说是轻车简从、微服出游,但围绕在马车四周的人群也足有半百,当地官员更在第一时间偷偷派人在前打点。 居中的豪华马车内,皇后与北静王王妃姐妹情深地并肩而坐。 “meimei,你有什么心事儿吗?” 皇后轻轻握住北静王王妃的手腕,温馨的微笑只会在亲人面前浮现:“这儿没有别人,有什么心事就对jiejie说吧!” 北静王王妃一直维持着神色的平静,但又怎能瞒得过自己的亲jiejie?她脸色一红,摇头道:“jiejie,我没什么事,只是找不到开心的事。” “唉,还是在想子嗣的事情吗?” 皇后更加用力地抓住北静王王妃的手腕,深有感触地劝道:“meimei,不要想那么多,你与北静王夫妻恩爱,总会有孩子的。” 话语微微一顿,喜悦浮上皇后的脸颊,她不由自主提高声调道:“大佛寺的菩萨最是灵验,当年太后也是在大佛寺许愿后才有了当今圣上。meimei,jiejie这次就带你……啊!” 悦耳的话音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