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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平。 “玄,前些天你那系有弟子被杀,现在已经抓到凶手了。今天特地叫你来,一起审问。”药光示意持鞭弟子将地上的女子架起。 两名弟子熟练地将意识不清的女子拉起,然后用力扯下她身上的白布,露出一身细密的鞭痕,空气中一下就充斥着血腥味儿。白布因血迹干涸粘在了她的身上,现在强行撕扯开,伤口再度裂开,汩汩地往外渗血,昏迷中的女子,发出了含糊的呓语。 强烈的感官刺激,令我双眉紧皱,脸部肌rou扭曲。心里纳闷,药光为什么叫我来?药光对我,几乎没有戒心,就是因为她一直认为,身为“药人”的我,是完全按照她的想法来养成的。她展现给我的世界,是相对纯净的,阳光明媚,风轻云淡。尽管很多阴暗面是无法避免的,但从没像今日这般,完全摊开在我的眼前。 “把她泼醒!”毒珊淡淡地说,没看向那女子,反而若有似无地瞟了我一眼。 一大桶水浇上去,那女子□着醒转过来,形色憔悴,面容枯槁,眼神始终浑浊。我注意到,她的下颌垂挂,已经阖不上了,左右肩胛骨莫名错开,身子佝偻,双膝不自然地弯曲……不愿深想,她的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一直深埋在我心里的恐惧,翻滚着,叫嚣着,几欲吞噬我的理智——我一旦失去理智,绝对会彻底地疯掉,然后等待我的,只会是死亡!没人来捍卫我的生命!我只能自己将自己的性命守好。我的身体仿佛受到共鸣般,开始剧烈颤抖。隐约意识到,药光想干什么了—— 该死,这么关键的时刻,我居然哭不出来。一直以来,我把自己保护得太好了,在人前,我无法流下眼泪……我在心里唉叹,摸遍全身,也没找到一条帕子,无奈之下,决定用衣袖了! 我胡乱拉扯着袖边,擦拭挤压着双眼,嘴上开始干嚎,断断续续地说:“她……她……好可怜……,放……了她……好不……好?” “玄,你仔细看着她!她是混进门派的细作!饶不得!”这样的场面,这样的话语,药光居然是一脸宠溺地说出来的。 “她混在月前新收进门的那批弟子里,还没拜师的资格,只是分配在北边打杂。”毒珊随便说了几句,没泄露到底是怎么发现这个jian细的。 这女子,跟那个魏晏,没准还是一家人呢!看药光的样子,应该是已经知道她的主子了,现在拖出来,算是榨干她最后的价值——给我上一节血淋淋的课! “玄,你看她很痛苦是不是?你亲手为她解脱,好吗?”药光软言唆使我。 我使劲摇头,整个人看似无助地缩坐在椅子上。 “玄,你今天不下手杀她,明天她可能就会杀了你!”药光十分有耐心地哄劝着我。 “等……等她……来杀我,那个时……候再说!”我就不动手,我气死你! “玄,你要明白,世界上,坏人比好人多!你的一念之仁,可能会将你推向万劫不复!”药光走了过来,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强硬地塞进了我的手里。 我没敢仔细看,但只一眼,就确定这是专门为我打造的——匕首收于金鞘里,鞘上居然镶着四颗大小无异的青琅玕,完全符合我收藏的品位。 药光轻松地把我从椅子上提拎了起来,让我的脚够不着地,然后单手在我背心一推,我就身不由己地飞向前,最后四平八稳地落到那女子面前。 那女子缓缓地看向我,无神的眼中,隐隐闪现乞怜,她的喉咙发出“嗬嗬”的低哑声音,我才注意到,她微张的嘴里竟不见了她的舌。我下意识看向毒珊,她又露出一副发呆的痴样,右手里还捏着茶盏。 “把她放下吧!”两名弟子收了手,那女子少了支撑,一下就摔在地上。 我挥手让这两名弟子退了出去,然后蹲下身子,平视着她的眼,轻轻说道:“你自尽吧!” 说完,将匕首放入她的右掌心,并覆好她的手指,帮她握紧了匕首。那女子一直傻傻望着我,我对她笑了笑,起身站好。 “玄!我是让你亲手杀了她!”药光不悦地上前。 我正想开口答话,就见那女子倏的窜起身子,然后银光一闪,从我颊边蹭过——一切在瞬间发生,又在瞬间结束——药光只伸出两根指头,轻易就捏住了那只偷袭的匕首;毒珊抛出的杯盖,深深嵌进了那女子的喉咙,她没有立刻断气,手脚抽搐了好久;我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完成了屁屁与地板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看到了没,这就是心软的下场!”显然,尽管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但是药光还是很满意现在的结果。 她亲自将我扶起来,指着地上的尸体,开始一番长篇大论,直到尽兴,才准许弟子把尸体包裹了抬下去。我做出虚心聆听的姿态,眼中心中只剩地上还未冲洗的血迹。这次,药光错了,我的“心软”,却是由她来承担“下场”。 待药光觉得今天的课达到了她预计的效果,终于点头允许我与毒珊退下了。毒珊在药光教育我的时候,一直未语,始终沉静在她自己的世界里。她跟着我走出院子,站在那个“逸”字匾下,突然冒出一句话: “你现在这样挺好,比我们大家都好!”说完,没等我做出任何反应,径自飘走了。 我仰头,以扭断脖子的狠劲仰着,瞪着头顶的匾额—— 此“逸”何解? 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 亦或是,归去来兮,胡不归,已矣乎! -----------------------------我是许久未有出场机会的分割线----------------------- 回院后,药殷果然在屋里等我,我随口应付了几句,胡乱吃了些东西就借口身子乏,让他们都下去了。 多事之秋,药光居然舍得将我摆上棋盘,如此一来,让我如何不好奇紫罗兰的身份?!剑走偏锋,看来还是要拿药殷下刀!临睡前,我如是盘算。 翌日,平旦之时,我已起身,打发弟子去寻药殷,他居然早就起来,从炼药房过来的。 “你跟我一起下山!”山下,眼线少,风景妙,“沟通”好。 药殷闻言,眼波流转,玉颜染粉,良久,才几不可察地轻点臻首,含辞未吐。我看得古怪,但没去深想。 待我坐上软轿,出西门,天已微亮,崖边尽是cao练的弟子。练什么?练习走绳索呗!传说,五百年以前,某代掌门为避战祸,命弟子将此处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