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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才是。” 你来我往,当真是一个比一个谦恭。 卿唐在林肃下车后掀起车窗的一角往外看了一眼,肃少爷说有人同他长的相似,卿唐本是不信这世上除了双生子外有生的极其相似之人的。 然而那一眼看过去,却是看到了那立在人群中极为显然之人,一为肃少爷,二便是那相似之人,那张脸让卿唐一瞬间觉得自己在照镜子,但细细看来却有许多不同之处。 那人站在一众读书人中如同明月一般被簇拥,眉眼之中自有傲然,他人不可轻易冒犯,且谈吐文雅,自有风流,不像他这样,若是被围在人堆之中,只怕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相似的容貌,却有不同的命运,只是少爷说他便是他,不必因为外在而觉得低人一等,各人缘法不同,做好自己便是。 卿唐自己安慰,又看了林肃一眼,只觉得他家少爷站在人群中哪里是明月,那分明是烈日之辉,即便被乌云笼罩,也能将其他人的光辉遮掩个干净。 只是烈日与星辰明月同天而临,却不会与尘埃同处一处。 马车驶的远了些,卿唐看着林肃主动靠近那相似之人时喉头哽了一下。 那人同少爷站在一起,当真是不同的,他们才是一样的人。 殿试在即,杨丞倒是寻着机会同齐清逸说了一句话,只是齐清逸对他的印象只有那之前冒犯的目光,连应付都带了几分懈怠。 时间一到,诸位进士按名次排列,纷纷随宫人入内。 林肃为首,齐清逸此之,此时虽是排列有先后,可齐清逸自认不输此人,只是从后方看那人,红日初升,光芒打在那人脸上,蓦然间竟觉得那人能够扛起天地一般。 齐清逸摇了摇头,甩去了那些杂念,跟随入大殿之内,行礼后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其上笔墨已经摆好,诸人无人敢抬头,林肃更是不会在此时出头冒进。 头顶轻轻传来一个年轻男子说话的声音:“此次题为民之于官何谓?” 又有宫廷内监传音三遍,响彻整个大殿之上。 大殿肃穆,又有无数大臣旁观,更是让诸位进士们心神提起。 此地不比贡院,更像是面试,只是非口述,而是笔答,林肃坐的端正,沉吟片刻便开始提笔书写。 其他人本就紧张,更有那等紧张的脑子一片空白的,偏偏林肃已经开始动笔,对其他人更是冲击极大,内心焦灼,其中也包括齐清逸。 他还在破题,正是思虑之时却见林肃已然开始动笔,且笔无滞涩,显然胸有成竹,难免蹙眉,却又思虑此地不宜分神,只能强压思绪,刚刚落笔却是重了一下。 林肃写的很快,此次用的也不是原身用的柳体,而是颜体,只是带了些从前的痕迹,只会让人觉得他是改学了字体,而不会追究其他。 他落笔之时,很多人尚且刚刚动笔,听他轻轻放笔之声有人直接脸色煞白。 林肃虽是不紧张,面上仍带着恭谨之意,高座之上昭阳帝第一个看到的也是他,不是他的样貌有多么出众,而是第一眼的气韵让人觉得不似他人那般怯懦,自有风骨。 样貌不差,又是地方官员出身,结党之嫌甚小,且之前文墨的确出众,如今那三篇于贡院中所作还摆在帝王的床头,每每读来都有不同的感受。 林肃放下了笔墨,帝王只是示意一眼,便有内侍匆匆下去取走了林肃面前的文章捧到了帝王面前。 此举更添紧张之意,连齐清逸都是深吸了几口气才平复下来。 帝王在上面静静看着林肃的文章,本以为这样快做出来的文章会有敷衍之意,可细细看来却是每句都值得细细品读,那一手好字更是让人爱不释手。 “朕记得你会试之时用的并非这种字体,可还会其他?”昭阳帝问道。 林肃恭谨低头行礼道:“微臣所学颇杂,其他字体皆有所涉猎。” “狂草可会?”昭阳帝又问。 帝王年龄不大,虽是广开圣听,却也不是时时都如同老学究一样按照礼法来的。 林肃恭敬道:“臣会。” “那你……”帝王正要说什么。 殿上却有一着一品大员服饰的人咳了一声,此时若是失礼,那可就是让天下学子看笑话了,帝王也知道自己太过于见猎心喜了,遂改了口风:“朕观你文章不错,师从哪位大儒?” 这倒是到正道上了,林肃带着三分笑意,恭恭敬敬道:“臣所学甚杂,教过的先生也多,若是一一道来只怕陛下要听上许久了。” “哦?你说一二来听听。”帝王看着那些战战兢兢的文人们颇为无趣,旁边那些老学究只知道劝他守礼守礼,倒是这人说话不疾不徐,在认真回答他的问题。 林肃开口道:“有伯贤先生教了策论,旭谏听先生教了诗赋,罗汉华先生教了四好……” 他娓娓道来,不疾不徐,让人听来只觉得如春风拂面,像是个上朝多年的臣子,倒不像还未定下官位的进士。 做官要对上恭谨,却又不能过于胆小,见了面如过街老鼠一般怎么能够做好官,便是去了外面也是惹百姓笑话了。 有如此行事,才是文人之风,殿内重臣心中认可的不在少数,况且与其让对手的依附上位,还不如选个之前与京中无挂靠的。 帝王又问了几个问题,林肃皆是对答如流,对比其他人的文章只是由内侍收上去,今年的状元会花落谁家已经是一目了然了。 殿试结束出了皇宫,有人面上欣喜,显然觉得文章做的不错,有人却是面露失意,只是也不好太过于失落。 内宫之中文章无数,帝王却是捧着林肃的文章看了又看,蓦然问道:“若是点此人为头名,可扛得住那些人的压力?” 新帝登基,总有一些老臣拎不清轻重,处处掣肘,昭阳帝自认不是父皇,若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的便罢,若是想不通的便只能去除了。 “这……奴婢哪里懂这些,都是要陛下做决定才是。”一旁的内侍笑道。 昭阳帝看了他一眼,赞誉道:“如此锦绣文章,当真是难得,既是众矢之的也是机会,想来能写出这样文章的人也不会拒绝。” 殿试三日后放榜,金榜张贴,极是热闹瞩目。 “状元郎清河府林肃!!!” “果真是他!!” “可惜没有得解元,若是如此,那可是三元及第啊。” “谁知那清河府是怎么埋没人才的?” “齐家公子乃是探花郎,一甲出身,也是要入翰林院的。” “自古探花郎样貌最好,齐公子也是实至名归啊。” “可别让人听见,齐公子最讨厌旁人拿他的样貌说事。” 榜单一出,各府很快便知道了,卿唐并未出去,收到消息时却是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