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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吃上了?那待会谁陪他? 况云大喊:“留一个人待会陪我吃。” 远远眺着冯炎点了头。 一刻钟后,餐桌旁坐着况云和门僮。 况云这一餐,吃得闷呐,让留人意思是留个说话的人,留个哑巴做甚么! 这大概是况云平生吃得最默默无声的一顿饭了,正好今儿天好,蓝空中飘着的云似絮棉一般。况云心想,此时天上定是位同样郁闷的神仙,百爪挠心无处排解,只得撕碎了一片片白云。 况云越有气无力,越吃得慢,忽听得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仿佛得了救星,人都站了起来。 回来的是贺金倾。 “殿下您回来了!”况云走上前说了一大堆话。 说完,贺金倾只回应了他一个点头。 毕竟都是废话。 冯炎亦上前行礼,贺金倾道:“阿炎也在啊。” “是。”冯炎便把倩娘回娘家的事又说一遍,又问:“殿下吃过了吗?” “还没有,家里还有吗?”贺金倾眯起眼睛,“你还是早些去接她,在自己家总归更好。” “喏。专门给殿下留了菜饭,我这就去盛。” 贺金倾点头,随手去褪最外罩的朝服,顺手把背上新买的弓也摘了,放在凳上。冯炎瞧见弓,楞了楞,而后垂眼只做未见,往厨房去了。 况云旋即代替了冯炎的位置,问道:“殿下,您今日上朝还好吧?那孟缄没再为难你吧?” 贺金倾似是无意朝着厢房的方向扫了一眼,嘴上答道:“没有。” “怎么,孟缄没去上朝?” “去了。” “那他今日没参人?” “参了,但不是我。他参九弟醉酒上朝,御前失仪。”贺金倾见冯炎用托盘端来饭菜碗筷,自然而然就伸手接了托盘,况云还要再问,贺金倾笑道:“能让我先吃饱么?” 况云噤声。 但未离开。 贺金倾吃了一会,问他:“你今日是不是说错话了?” 况云大惊失色,直呼没有,怎么可能! 贺金倾道:“若未说错,为何罚你单独用膳?”他进门时可全瞧着了。 况云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就是我吃得多就慢些,多坐了会。”况云还把冯炎拖下水,“阿炎可以作证。” 冯炎正欲开口,贺金倾夹了一筷子干笋:“好了,不追究了。说正事,明日陛下要去离宫避暑,点了一干随驾五百人,你我都在其列。不过不急,是第二拨,明天收拾行李,我们后天去大行山。” 玉京城外二十里处,有座大行山,山上荫蔽,更兼有温泉,修筑了历代皇帝的离宫。 当然,眼下山下同样凉快——玉京何时热过? 贺金倾晓得皇帝只是找个能见柳韵心、柳韵致的地罢了。 仨看管公主的人都在随驾名单里,意思便是要把公主带去,但却是第二拨,意思是低调些,等风头过了再送进离宫。 但贺金倾不晓得,自己同况云冯炎交待此事时,脸色格外阴沉。 是夜,贺金倾在柳韵心来练箭时,脸色亦有些奇怪,他的目光淡淡的,飘忽地扫过她。 手指攥了攥藏在身后的弓。 柳韵心近前,他把弓递给她:“今晚试试这把,比较轻。” 柳韵心眼前一亮,道谢后接来手中,一面打量,一面问道:“是为我特意定制?” “倒也不是,之前就在箱中,忘了,今天刚翻出来。”贺金倾平静回答。其实今天找那商贩买,商贩一开始不允,说这是自己营生的本钱,不卖的。贺金倾不得不花了十个铜板,买了四十只箭,赢下所有奖品,而后,才得以向痛哭流涕的小贩换这张弓。 柳韵心却不知,她见弓璧磨损,使用多次,便把贺金倾的话当了真。 “试一试。”贺金倾沉声道。 柳韵心张弓,射箭,歪了,连靶心都没中。 “几天没练,竟一点手感也没有了。”柳韵心道,“业精于勤荒于嬉,看来我今晚要多练一会了。” “嗯。”贺金倾点头,内心悄悄因她说要多待会,生了几丝小雀跃。不过他话依旧不多,沉寂仍是三皇子府今夜的主题。 二皇子府就截然不同了。 贺炉倾邀请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二更到访。 便是早晨同贺金倾闲聊过的刑部尚书赵乐敬。 贺炉倾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问他:“说、说老三三三都跟跟你聊了什么?” 赵乐敬把家里儿子抓了桂花糕复述,才到一半,贺炉倾打断他:“讲、讲、讲——” 赵乐敬大喜,既然二殿下鼓励他继续讲,便把抓周事讲得愈发详细,有些自认为有趣的话,还来回讲两遍。 贺炉倾:“讲、讲——” 赵乐敬:还讲呢? 继续。 慷慨激昂,唾沫横飞。 贺炉倾:“讲重要的。” 终于把四个字讲完了。 赵乐敬一怔,调整情绪,捡贺金倾说要到府上与自己幺儿玩耍的事说。 贺炉倾:“好、好——” 赵乐敬喜滋滋,这回对了。 贺炉倾一拍桌板站了起来:“好啰嗦!” 说完大喘气,自个低头佝胸。 赵乐敬吓得跪地,赶紧把贺月倾醉酒扑向贺金倾的事讲了,道:“不过臣当时已经走得有些远了,也不和三殿下在一起。两位殿下之后聊了什么,臣就不知道了。” “还、还有吗?” 赵乐敬想了想:“没了。臣想同三殿下聊南地,但没聊起来。” “细、细了说。” “没了,全部了。”赵乐敬跪在地上,睁大眼睛。 贺炉倾想把他痛骂一顿,但碍于自己骂人从不能畅快,于是作罢。 撵走了赵乐敬,贺炉倾喊来手下:“赵、赵这个、个人不、不……” 手下:“不错?” “呸!”贺炉倾唾他一口,今夜怎么尽吃这亏,“不中、中用!”他摆手,示意手下再靠近些,“要想、想着替代的,刑——部”咬牙切齿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那个霍非不错!” 霍非现在是赵乐敬的副手,但他比赵乐敬年轻,贺炉倾打算将霍非收编培植,作为眼线。 手下明白意思了,应了声“喏”,打算等天亮就着手去办。 贺炉倾挥了挥手,示意手下退去,而后端起桌上的茶盏,说多了话就是口渴,可喝多了茶却又太增精神,彻夜难眠。 是是非非难题困扰,贺炉倾只好抬起头来赏月,满空繁星,明日定是好天,皇帝将顺利抵达大行山,而他,也将伴驾一路随行。 * 后日。 玉京昨日的天气极好,万里无云,到了今日却阴阴沉沉,已午之间竟恍如黄昏。偶尔还一阵一阵断着下小雨,导致路上一些坑坑洼洼都积了水,马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