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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收到了新郎家的管家带着仆人发放的面包,口中的赞美之词自然少不了。 这也是今天的集市都要比平时热闹不少的原因之一。 换而言之,只要在今天来到城里,就不可能不知道某一家贵族的喜事。 如若想要避开,也是基本不可能的。 除非能在这里找到不会被闲言碎语所侵入的清静之地,就比如—— 向来懒得管这些破事的塞尼迪大人的家? “……绝对是我想多了,绝对是巧合吧。” 拉美西斯实在难以判断,塔希尔究竟有没有受到今日之事的影响。 换做是他,如果不管走到什么地方,都能听到那一片的人满口说着的全是自己继母之子的喜事,看着将自己排除在外的一家人幸福安康,顺便还要把明明与其没有半点关系的自己扯进去…… ——会气死。 没错,拉美西斯只是略微想象了一下,就觉得自己愤怒得马上要爆炸了。 他早上还在跟母妃说起塔希尔家庭的事情,不那么冷静地表达了自己的一番担忧,结果还没过半天,话中提到的那些人就搞了这一出…… “好像没有什么联系……但他,会有一点难过吗?” 难以判断。 拉美西斯时而觉得塔希尔这样的性格,并不会在意早就断绝联系的人,即使那些人是他的血rou至亲。 时而又觉得不是,塔希尔并非真正的完全冷漠。就算是他,遇到这么让人难以忍受的事情,可能也会感到些许不适。 所以,拉美西斯便顺应直觉,毅然出来寻找他了。 ——然后便发现,一天就这样结束了,好像真正想问的事情一件都没问出来。 拉美西斯:“……啧。” 今天也不出意外地遭遇了挫折! 不过王子殿下不会轻言放弃的。 他牵着马,最后回望了一下神庙上方若有若无显现出光芒的天空。 嗯。 拉美西斯决定越挫越勇,明天还要再来。 于是,第二天他真的来了。 大早上送出去的鹰到了中午都没回来,更别说带回个什么信儿,拉美西斯心下着急,自己先过来再说。 他完全不知道略微知情的王妃看着他这模样,心里居然莫名产生了这个儿子放出去就等于回不来了的微妙错觉,心思已经直往神庙那边飘了。 “塔希尔——” 按照惯例,轻车熟路地潜入进去,王子殿下默认了塔希尔应该与他心有灵犀,这时候肯定在他们最熟悉的石屋那里等他。 然而,开门前的这一嗓子没有得到回应。 拉美西斯推门进去一看,屋内居然没人! 这可糟糕了。 他与挚友之间不是存在着事先不说好就能在某个地方碰见的默契吗! 此时人没见着,默契居然没了! 拉美西斯(刚提起来的激动瞬间熄火):“……行吧。” 虽然直接去神庙找人也可以,但拉美西斯始终惦记着,就算过去这么多年了,塔希尔还是不喜欢对外显示出自己跟拉美西斯王子关系很好的样子。 王子对此颇有几分耿耿于怀,多次想说点什么,又因为考虑到挚友的脾气忍了下来。 算了,他还不希望别人知道他和塔希尔关系特别好呢。 这件事只要他自己知道——咳,和极少部分人知道就够了! 想到这里,拉美西斯果真没有去找人,而是跟谁较劲似的就在石屋里坐下,非要在这里等着挚友出现。 石屋内空气难以流通,只要待在里面,就会觉得格外闷热。 这个疑似钻了牛角尖的王子就坐在桌后,那是塔希尔只要来到这儿就会占据的老位置。 拉美西斯单手托着头,目光扫过屋内。 本来只是神游天际时的随便一看,但他没想到,这一眼扫去,却是得到了一些意外的收获。 虽然挚友两人一般都会跑到这里来见面,但十几年下来,他们真正见面的次数还是极少的。 尤其是拉美西斯,他还待在军队里的时候,最少都要隔几个月的时间,才会再回到这里。 此前从来没有留意过,唯独拉美西斯今天发现了,这栋他们童年时就发掘出来的小屋,与最初的印象相比,有了相当大的变化。 变化大多都隐藏在细节上,所以一旦粗枝大叶,就很难发现。 比如说,就是屋内四处可见的摆设。 以前这里面几乎什么都没有,在他不在的期间,应当是塔希尔一点一点在布置,为简陋至极的石屋填充上桌椅和小床,还有其他小家具。 拉美西斯一直以为,自己不常来是肯定的,塔希尔身为大祭司,平时有那么多事要做,自然也不会没事就到基本上什么都没有的小屋来。 可他此时才隐约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可能太过武断了,事实应该正相反。 就目前视线能够触及到的地方,家具表面都很干净,椅子和桌子表面看得格外光滑,没有被厚厚一层灰覆盖。 而且,如若再将目光向旁边移动。 拉美西斯看到了窗台。 石屋的木窗向来只开浅浅一条缝,阳光从缝隙中钻入,也仅能照到窗台上的狭窄空间。 窗台能照到阳光的那一小块地方,正好就放着一个也很不起眼的小小花瓶。 “……” 不知怎么心头微动,仿若启示降临。 拉美西斯如同遭到了莫名声音的催促一般,不禁起身,向窗口走去。 他走到能清楚打量那个花瓶的地方,果真一眼就看清了,花瓶的瓶底边缘留有一小圈不明显的水渍,似乎是不久前换水时留下的。 当然,最吸引他目光的倒不是这个。 拉美西斯看到了放在花瓶里的那朵花。 叫不出名字,不过是路边随处可见的野花而已。从圣湖到神殿内部的某条路的路边,就能看见生长着不少。 这朵小花应是今早上就被摘下,替换昨日的鲜花出现在了这里。 娇艳却脆弱不堪的花瓣向中心围聚,将早晨淋受的露水略微地收拢了一点,此时往半开的花骨朵里看,还能瞧见几点晶莹。 “果然是今天……不,每天都会来吗?” 拉美西斯微怔,其后不禁自语。 他在自言自语中抬起手,顿了一下,才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将那朵刚换的鲜花从花瓶中取出,捏在自己的指尖里。 脑中不禁浮现出了一个虚幻的,但却仿佛有所根据的画面: 在远在千里外的友人毫不知情的每天清晨,美丽的金发大祭司都会在前往圣坛的路上,轻轻弯腰摘下几朵野花。 他将其中最漂亮的那几朵献给神,只留下一朵带回来,就放在其实并没有人去欣赏的花瓶里…… 拉美西斯相信自己所发现的事实,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