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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自己?’再没有见过这样的人间?炼狱。 血液的腥臭味直冲肺腑,熟悉之人的模样让他几欲作?呕。 是谁!是谁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该死的! ——护卫都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吗?甚至,连一声预警都未曾发出。 “什么嘛,我这里为什么这么眼熟,原来是你家啊——这么,这是你儿子的身体咯。”恶劣的声音响起,虎杖下意?识的扭头看了过去,在走廊的尽头,一个不大的身影正拖着一具尸骸。 那身影看不清楚模样,但那模糊的影子分外熟悉,可那动?作?和声音却陌生的让人心寒。 明?明?不过成?年人胸膛的身高,却能够轻而易举的拖着比他要大上一倍的壮硕男人。 他随手?将手?里的东西丢掉,从背光的地方?走出,那衣服那样貌,虎杖很熟悉。 但那笑容他更熟悉! ——两?面宿傩!除了他还能有谁会?带着这样恣意?傲慢的笑容。 第65章 当保姆第六十五天 身体不断的颤抖着,哪怕早就知?道宿傩是一个多么恶劣家伙的虎杖,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 那个刚过了十岁的少年,那个在今早被叫醒前,他?还看到说着要学会更多的东西,好造福于民的少年。 就这么成为了宿傩的容器。 有些东西,也在这一刻想通了。 为什么宿傩上次会专门过来看‘自己’,并留下?那个自己打不开的木匣。 那里面放着的大概就是宿傩的退路,万一他?有所不敌翻车了,照样可以继续重返人间?。 将这退路留在‘自己’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他?是权贵,不会随意被咒术师探查。就算有人怀疑他?这里会有些什么,也不敢过于离谱,发现那东西的概率几?尽于无。 他?也对‘自己’足够了解,收到了对方送的礼物,哪怕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也不会随手把东西乱丢。收拾东西的仆从更是从不缺少的,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契机,他?就能够将人蛊惑。 他?这里可是贵族的府邸啊,怎么会缺了人呢? “我还说为什么这容器气息很熟悉呢。”宿傩捏着那张稚嫩的脸蛋露出与之年纪不符的笑容,“原来,已经这个年纪了啊,我走的时?候,这小子好像还在学走路。” 宿傩的话语,如同利刃,一刀又一刀的戳进他?的胸膛。 他?放走了噩梦,也亲手将恶魔唤醒。 “为什么…为什么!!” “真是难看啊,你也会露出这种脆弱到可笑的表情吗?”宿傩走近了些,明明是稚嫩的身量,可他?却?在俯视着自己。那双猩红的眸子里带着嘲讽和漠然,哪怕是夺取了熟悉人的身躯,他?也不会有任何多余的反应。 甚至可能是心情好,还多夸赞了两句这幅身躯的潜力超乎寻常,如果长大的话,说不定也会是个天才人物。 “还真是不走运呢,我原本就设了点小手段,让你打不开那木匣,没想到最后打开的是你的儿子,哈,或许这就是你之前说过的缘分吧。” 宿傩的脸凑到他?的面前,带着邪恶笑容的面容让那张熟悉的脸变得陌生不已。 他?的孩子,再也回?不来了。他?的孩子,变成了宿傩的容器,并且——被他?占据了身躯。 “……”在最初的失落和震惊后,‘自己’很快的就整理好了情绪,没有歇斯底里,没有无谓的抱怨,泪水从脸颊上滑落,温热的液体坠落而下?。 如同guntang的岩浆,落在手背上,‘自己’低下?头,哀求着对方。 “你,能不能把他?还给我?哪怕为此,付出更多人的性?命。” 听?到这话,宿傩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玩味,他?打量着眼前的昔日友人,“还真让人惊讶,你也会有这样伪善的一面吗?” 哪怕是被所有人都?称赞的对方,也会为了自己孩子的姓名,甘愿献上无辜者的性?命吗。 还真是无趣啊,你也变成了这样无聊的家伙。 “没有人是圣人,和我孩子的命比起,那些普通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一直都?是个伪善者,之前对你也是因?为事不关己,现在我发现,我比任何人都?想要杀掉你。” “明明我有那么多的机会。” ‘自己’在懊恼着,如果他?还有选择的机会,在宿傩尚且落魄的时?候,他?绝不会留下?对方的性?命。 他?是伪善者,因?为事不关己才能够无视许多。 一旦将那些表现戳破,他?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哈,你可救了我不止一次啊。”嘴角勾起,咧嘴笑着,虎杖能够清楚看到那张嘴里的黑色符文?。 “让我想想,十二?岁的你就是摆出这么一副伪善的模样,将被人追杀的我带了回?去。” “后来,我斩杀其他?的贵族也是你救下?了奄奄一息的我不是吗?当然,不是因?为这些,我也不会救你的命。” 听?着宿傩说起一件件事,虎杖更加清楚的知?道。 这两人之间?那复杂的关系,就像是交缠在一起,不断生长盘绕。 他?们都?救过彼此不知?多少次,势力、金钱、力量,这些东西,他?们都?能够互补。原本‘自己’觉得他?能够和对方成为最好的兄弟。 哪怕到后来,宿傩离开,他?的一切早已走上正轨,不再需要那超乎寻常的武力。 “五条家的人也是你派来的吧,那些家伙追捕的时?候都?没下?死手呢。”随意的,将那些走廊上的尸骸踢开,宿傩走到院落之中。 和以前的无数次一样,沐浴在月光之下?,回?头对他?露出笑容。 “与之相对的,我也留下?你和这里那些垃圾的性?命好了。” “开什么玩笑——还给我,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啊!”三两步的跑到了宿傩的面前,‘自己’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衣领,想要挥拳,想要做些什么,但面对那张脸,所有的愤怒又化?作了虚无。 “不可能了,在我占据这具躯体的时?候,他?就死掉了啊。”轻易就将‘自己’的手拍掉,宿傩很宽容的原谅了‘自己’的失礼。 “我原谅你这次的举动,但再有下?次你的手我会毫不留情的砍掉。感到荣幸吧,我很讲人情的,看在你儿子的躯体以及你之前的帮助,我不会对你以及你的国度动手。” 这是他?最大的宽容了。 也是缅怀那飘忽的友情。 “你到底在说什么鬼话啊——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瞳孔放大,‘自己’再一次被宿傩的话语激怒,曾经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在对方面前彻底的土崩瓦解。 “无论需要付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