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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工具和道具…… 一时之间,在想明白贺洞渊对他的心思后,他露出些微茫然的神色,他开始深入思考,贺洞渊这番感情背后的目的,他是什么时候对自己存有这种心思的?他是为什么会对自己产生感情?这种感情是否有错误的认知,人总在某些时候分不清爱情和友情更或者是其他别的什么感情,尤其是同性之间更是无法清晰地界定。 什么是爱?这是一个哪怕物质世界被剖析得一清二楚,也无法有一个完美的答案供人们达成共识。 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但不可否认的是—— 他并不讨厌贺洞渊的种种行为。 这个随着思考蹦跶出来的认知让林机玄眼皮子一跳,下意识觉着事情要糟。多年以来,他习惯了一个人,生命里最牵挂的就是爷爷林泯,但这是与生俱来的,由血缘为系带连结起来的东西,硬要再扯上一个人的话,就是厚着脸皮跟他搭上关系的孙蒙。 如果生命里会增加一个牵扯,他觉着自己似乎还没做好这种心理准备,尤其是现在。 各方面都还不是时候。 贺洞渊依然在笑,但他觉着林机玄看出了什么,不由心里惴惴,他可以看透人的灵魂,却看不透人心,尤其是看眼前这人时还带着滤镜,光是陷入这样的沉默就让他浑身不自在。 抬手扶了下眼镜,贺洞渊咳了一声打破沉默,随后说:“那……就这样?” “嗯。”林机玄应了一声,没继续吭声,避过贺洞渊别有深意的目光。 贺洞渊眼神倏然变得锐利,他看着林机玄沉默片刻,最终叹了口气,把黑框眼镜一摘,又把认真梳理整齐的短发揉散,刘海散漫不经地垂落下来,遮挡了无奈的眼。 “行了,”贺洞渊弓起手指弹了下林机玄的额头,嗓音沙哑地说,“又不是让你怎么样,小傻子。” 这话像是说给林机玄听的,也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林机玄抿了抿唇,抬眼看他:“除了小傻子,小王八蛋,我就没个别的称呼?” 贺洞渊一怔,笑了起来,“‘亲爱的’,你觉着这个称呼怎么样?”没了镜片的遮挡,眼尾的桃花漫天飞舞,要命的荷尔蒙飞速扩散。 林机玄心里突突直跳,觉着这人求偶的手段实在是有些高明。 电话在这时响了起来,贺洞渊接起电话,过了片刻后,说:“搬家师傅喊我过去。” “好,”林机玄说,“明天下午什么时候?” “一点吧,”贺洞渊说,“到时候我来敲你门。” 两人都没再说什么,林机玄把他送出门后,掩上了门。 - 第二天,贺洞渊准时敲响了房门。 他今天又是平素里白衬衫黑色西装长裤的扮相,眼镜又换回平时常戴的那副,潇潇洒洒里又带上几分生人勿近的冷冽。 两人坐上车,贺洞渊将林机玄一路送到A市某医院,这地方他上回来过,见徐成秀那次,里头外头有层层监管,看来是专门给“相关部门”提供医疗服务的场所。 只不过,这回黄定的病房是重点监管病房,里三道外三道的守护门,他到的时候,赵昌平在门口等着,看到林机玄时快步走过来,说:“大师!自从黄定叔住进来后他们就不让我见他了!你能不能让我见见他?” “求错人了,”林机玄说,“你该求的人是我旁边这位。” 赵昌平为难地嘀咕:“这位……” 贺洞渊不苟言笑的时候,眉眼自带了一股煞气,赵昌平看他一眼就像是能折十年寿一样,心里突突直跳,最终咬着牙鼓起勇气,话还没开口就听这人说:“今天就是让你见的,我们有些话要问黄定,但是他怎么都不愿开口,要见你和他,你俩一起。” 他撩了一眼林机玄,心道上回处理徐成秀那事也是这样,目标死不开口就要见林机玄,但上回方欣欣对林机玄存了那种心思还好说,可这回是怎么回事?同样处理一个事情,林机玄就比他吃香得多。 心里头那股挠人的倔劲儿上来,贺洞渊的傲气让他对这事很不舒服,可转念一想,对方是林机玄,也就能稍微把脾气人之压下去点。 他很快地抿了下嘴唇,上前用指纹开启防护门,说:“黄定就住在最里面那间病房,712,你小心点,入道的人待在里面可能会感觉不太好。”后面这话是对林机玄说的。 两人穿上防护服后,有人带着他们走过去,病房里口的牌子上挂着个“重点A级”的红色警戒牌。 病房内,冷冰的器械声在有节奏地响着,厚重的窗帘挡住了全部的光,消毒灯发出淡紫色的微光。 黄定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全身上下都绑着绷带,露出来的皮rou上是狰狞的伤痕。全身重度烧伤,皮开rou绽都不足以形容,身体上连着四通八达的管子,草草维系着他残烛般的生命。 劝人解脱的人还活着,解脱的人早就排着队的去投胎了,这实在是一种讽刺。 赵昌平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他紧咬着牙关才缓过来,悄声靠过去,在黄定身边坐下后,轻轻叫了一声:“黄定叔。” 黄定仿佛压着千钧重的眼皮颤动了一下,随后缓缓睁开,他深深地看着赵昌平,最终把目光移到林机玄脸上,张开嘴唇嗓音沙哑地说:“林……” 林机玄点了点头,示意他不用费劲地叫全他的名字。 黄定的嘴定格在那一瞬,像是患了老年痴呆症一般以这种姿势看着林机玄,最终缓缓合上,他闭了下眼睛,又张开紧巴巴的嘴唇,皮肤黏连的地方,有血从不堪一击的皮肤下渗透出来。 “0……5……1……4……”黄定艰难地说完了一串数字后便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最后贪婪地看着赵昌平,想要再张口说些什么,却颤抖着唇发出阵阵残喘和破碎的气音,最终妥协地闭上了嘴,看着赵昌平缓缓合上了眼睛。 赵昌平听清了这段数字,意外地说:“这是我父母的忌日,黄定叔,这是什么意思?”但黄定没有给他任何回答,紧闭着双眼。 “黄定叔?”赵昌平呼唤他的名字,想跟他说一些事情,但黄定的呼吸越来越平静,林机玄看着从黄定身体里飘出来的魂魄,略一抿唇,对赵昌平说:“他的生命之火已经彻底熄灭了。” 赵昌平一怔,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只见病房房门被推开,几个道宗弟子进来想要将黄定的魂魄收走拷问,却见那魂魄在半空中突然消失,只留下病床上一具棺材板似硬邦邦的尸体。 那几个道宗弟子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一个两个全傻了,直到有人哆嗦着问了一句“怎么办?”其他人才反应过来,冲出去打电话汇报的打电话,喊人帮忙的喊人,贺洞渊大步流星地踏进来,扫视一圈,果然如他们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