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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光天化日,有碍瞻观!” 男人冷哼:“你看看。” “……” 好吧,这周围哪对儿都比他们热烈。 南织脸红,清清嗓,擦掉男人唇边沾上的口红,又娇娇道:“别气了嘛。你这样子,我心里也不好受,你希望我难受啊?” 她生气时也好,撒娇时也罢,都是屡试不爽,拿他拿得死死的。 言湛长叹一声,抱住她,紧扣住她的腰。 “我舍不得。”他说,“你一走,我又只能天天靠想。” 虽说才仅仅四天。 可她的“毒性”太大,只要稍微沾惹上一点点就会上瘾。 离了她,日子打回原形,每一分都是煎熬。 “那你……” 南织抬起头,眼睛里透着小心试探,又藏不好满心的期待。 “早点儿回来,好吗?”她小声说,“这边事情快处理好了吧?” 言湛见不得她这样。 心口堵得慌,他恨不得把她融进自己的骨血里,沉声道:“快了。” “你说的啊,不许糊弄我!” “嗯。”他捏捏她的脸,“不敢。” 南织哼了一声,凑过去亲他,算作奖励。 不远处,又换了一种唱法。 这一次,有几分小野丽莎的味道。 南织靠在言湛的肩头,眼中带笑。 “你还记不记得?” “什么?” “就是……”她自顾自笑起来。 笑了好一会儿,才说:“就是咱们第二次见面。在那个酒吧。” 怎么会忘? 当时,他把她当成那些跟踪他的难缠女人,没少说难听的话。 “拦出租车时,有个女学生在卖玫瑰花,还问你要不要买?你记得吗?” 回忆了下,言湛点头。 南织坐直身子,锤他一拳,“那当时你回答了什么?说!” “……” 原来是记仇。 言湛嘴角噙着笑,不敢不答:“我说,我不喜欢红色。” 这话不算谎话。 他确实对红色的感官一般,但那时候那么说,更多是为了故意讽刺她,暗指她脸上的那块红斑很丑。 “你真的很讨厌啊!自大狂!”南织气道,“还有,你到现在都没送过我花。” 除了给她做饭,就是送机器人。 一个接地气的要命,一个普通人压根儿玩不转。 “你喜欢花?喜欢玫瑰?” “没有一个女人不喜欢好吗?” 她叹口气,有时候也是看不出身边这个男人到底是直男呢,还是懂浪漫的那种。 “你看过吗?里面有一个桥段就是女主在雨中走,然后男主推开一个红毯,从那头一直延伸到那头……虽然比较假,可我当时就想,好浪漫啊,我也想要!” 言湛看着她,别开她随风飘洒的发丝。 他的女孩,有女人的温柔妩媚,也有少女的纯真无邪……不管是什么,都叫他爱到骨子里,难以自拔。 “没有女人不爱浪漫。”南织总结,“只要是浪漫,不管俗不俗。请你记住。” “好,记住了。” 他们牵着手在塞纳河旁散步。 金灿灿的夕阳铺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多情得像是女人的舞裙,婀娜妖娆。 耳边还是那首不变的,每个音符落在情人们的心头上,勾得人心里又烫又甜。 南织伸手去爪那束光,言湛站在她身后,伸手抓她。 扭过头,迎接她的是再熟悉不过却依旧无比贪恋的怀抱。 她笑笑,心中不由自主地也唱了起来—— “当他拥我入怀,我看见玫瑰色的人生。” * 回国后,南织参加韩教授介绍的课程。 重新像学生一样上下课的感觉很不错,南织每天都有种小树苗在茁壮成长的感觉,活力满满。 进修中,有两个好消息结伴而来。 第一,播出后,南织粉丝再度激增,成为当下热度颇高的配音演员; 第二,入围动画电影节主竞赛单元。 时机悄然而至,南织决定正式筹备自己的工作室。 她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开始体会到霸道总裁们的不易生活,不由得感叹要是人生只负责霸道,不负责挣钱就完美了啊。 只可惜,现实的骨感总是硌得人龇牙咧嘴。 周一一大早。 南织到录音设备公司和对方谈合作。 录音设备不是小玩意儿,像某人土豪地直接搞一个,动辄百万。 南织倒不是没钱,只是能有其他法子,还是把钱留在刀刃上好。 对接人了解完情况,说了几点他们的要求,也听了南织的要求,双方谈得还算融洽。 “那我这边请示完上司,及时联系您。” 对接人送南织到电梯口,笑了笑,又说:“没想到南小姐会亲自来谈。” “很奇怪吗?”南织问。 对方摇头,没说什么。 可心里想的是:盛臻集团未来的老板娘为着几千万忙碌奔波,说出去谁信啊? 南织看看时间,“那我等您想消息。拜托啦。” “好的。”对接人主动拦着电梯门,“您慢走。有事……” “你们什么意思?我亲自来还见不到张总是吗!” “抱歉,唐总。张总说了,这项合作不予考虑,您也别浪费时间再来了。” 南织下意识扫了一眼,正好对上唐禹的视线。 * 楼梯间。 空气里流窜着墙灰味儿,有些刺鼻。 南织过去打开窗户,又听身后啪嗒一声,唐禹打火点了根烟。 听说,唐禹的生意出现纰漏,导致资金链中断,一堆麻烦事接踵而至。 本就够烦心的,家里也不太平。 唐佳妮出了不雅照的事情之后,从学校退学了。 薛晓璐让唐禹出钱送唐佳妮去国外念书,唐佳妮相中了英国一所贵族大学,绩点要的不高,但学费贵的惊人。 一年少说百八十万。 唐禹没同意,薛晓璐也没了温柔,天天在家闹。 唐佳妮夹在中间,她怎么都不相信爸爸会不出钱让她念书,成日郁郁寡欢,憋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你现在可以啊。” 唐禹吐着烟圈,“看来嫁进言家是迟早的事了。” 南织盯着那根随着火苗而一点点变短的香烟,轻叹一声。 “少抽烟吧。”她说,“对身体不好。” 唐禹一愣。 可最终他还是没有熄灭,两人陷入沉默。 其实,来楼梯间这边是个错误的选择。 他们是有血缘关系,也是父女,可感情基础却单薄得比陌生人强不了多少,甚至,他们还永远都不可能有陌生人之间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