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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视频会结束,老古董们少不了要吞几粒速效。 “那就好。”南织低下头抿口果汁,小声说。 安静片刻。 方博又问:“南小姐来找言总是有什么事吗?” “哦。”南织回神,“就是……” 数落他早餐点了太多。 南织没脸说,放下杯子,回道:“没什么,不是重要的事。我先回去了。” 方博起身送她到门口。 想了想,又多句嘴:“南小姐,您要是回头方便,不妨劝言总多休息休息吧。他这段时间超负荷的有些厉害。” “酒店有难事?” “不光是酒店。”方博叹口气,“还有L.Z。” 言湛一直想研究一款防隐.私泄露的芯片,可以广泛用于电脑、手机等设备。 这样的芯片是老生常谈,从有隐.私泄露的那天起,就有无数人在前仆后继地研究,但成果寥寥。 “凌总劝了言总好几次,不要干费力不讨好的事。”方博摇摇头,“可言总很坚持。” 临近年底,酒店业即将迎来全年最忙碌的时段。 欧洲及海岛的六星级酒店刚落成不久,一堆事等着言湛拍板,他早就应接不暇。稍微得空喘口气,还得去实验室监督验算芯片项目。 现在,还多了更要他命的。 方博清清嗓子,低声道:“南小姐,言总就听您的话。” * 南织不想在酒店闷着。 她问了度娘,来到D市最繁华的银河广场闲晃。 广场西边转角有家甜品屋开业,甜品买一送一,队伍排的老长。 南织站在对面,看着广告牌上醒目的仙豆糕图片出神。 L.Z内部庆功宴那天。 他们因为蛋糕弄得一身狼藉。 回房间换衣服,她一出来就看到桌上的仙豆糕。 “尝尝。” 她磨磨蹭蹭,左顾右盼地过去。 坐在离男人最远的沙发,她歘地拿走一块,背过身,咬了一大口。 庆功宴那一长串自助,她是一口没吃啊,饿死了。 “味道怎么样?” “咳!咳咳咳!” 男人突然的问话叫她呛到,仙豆糕的酥皮在空气里满天飞。 “……” 尴尬,想咬舌。 言湛斟杯温水送来,一面抚着她的背,一面说:“急什么,又没人和你抢。” 她捂着嘴,脸色通红。 缓了好一会儿,恢复正常。 瞥到地上那些渣滓,她实在没办法再镇定地继续吃,只好放下仙豆糕。 “怎么不吃了?”言湛问,“不好吃?” 她懒得理他,说:“我得走了,我表姐还等着我呢。” 言湛拿起她放下的仙豆糕,当着她的面儿放进嘴里。 “那是我咬过的!” 他不以为意,全部吃掉,拇指抹掉嘴角的残渣,喃喃道:“味道可以。” 服了。 “我没说难吃。”她叹口气,“我是……我是不饿,吃不下。” 言湛又问:“那你喜欢吃?” 她看看那盘仙豆糕。 外形小巧精致,比她在很多网红店铺里买的还要好看,馅料也甜而不腻,滑软软的,很可口。 “你这是在哪儿家买的?”她问,“好吃。我以后也去买。” 言湛坐到她身边,张开手臂搭在她身后的沙发背上,靠在那里,慵懒随性。 “想知道?” 他望着她,忽而又坐直,两人距离瞬间拉近。 她往后退,他搂住她的腰。 “那你得对我好点儿。”他说,“这个,只有我知道哪里可以买到。” 呵呵。 扒拉开狗男人的爪子。 她站起来,女王般俯视着他,“爱说不说。” 手腕一热,言湛也站起来,刚才的身高优势顿时逆转。 她仰头看着男人,好奇他这下巴是不是有填充物? 要不怎么棱角感这么强,这么有型,好想戳戳。 “什么时候想吃就告诉我。” “嗯?” 他盯着她的嘴角,舌尖轻触上唇,没忍住,伸手捏掉那一粒小小的碎渣。 “我随时给你做。” …… 阳光刺眼。 南织低下头,转身朝甜品店的反方向走去。 仙豆糕对她来说,是喜欢吃,但更多的是她心里的一个执念。 南书卉厨艺不佳,仙豆糕是她唯一拿的出手的。 上幼儿园时,南织每累积十朵小红花,作为奖励,南书卉就会亲自下厨给她做仙豆糕。 还会跟她说:“我的芒芒最优秀了。要一直努力下去,mama永远鼓励你、支持你。” 在她的童年里,仙豆糕是比任何糖果都要好吃的东西。 到了美国,南织跟不上当地的学校。 小朋友都不愿意和她玩,她语言不通,也不愿意和其他人接触。 笑话闹了一次又一次。 有些坏心眼的小男孩甚至骗她去男卫生间,然后再跳出来笑话她。 她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可那些笑容让她害怕,特别害怕。 后来,她好不容易开口了,渐渐能和小朋友说上几句话,争取到了入学以来的第一个“A”。 她兴高采烈地拿给南书卉。 本以为南书卉会像以前一样为她做仙豆糕,可南书卉只说:“这么久了才进步这么一点点,看来你的蠢是骨子里的,就跟那个人一样,乡巴佬。” 南织懵懂,并不太懂这话的意思。 但后来听得多了,她终于明白那是南书卉在表达:我很讨厌你。 她和南书卉同在一个屋檐下,却渐行渐远。 甚至,她希望南书卉一直去工作,好过留下来,彼此痛苦。 最长一次,她们长达三个月没有说过一句话。 南书卉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把她完全交给保姆来照顾,即便那时候出了保姆失责,导致她骨折的事,她也只是换了个保姆,其他照旧。 南织不明白她这么恨自己,为什么还要带自己来美国? 可能是因为唐禹压根儿没要她的抚养权吧。 她就是个受人嫌弃物件、是个被踢走的烂皮球,叫南书卉不得不收着,谁叫她是她的mama…… “不好意思。” 行人不小心撞了南织一下。 她轻声道“没事”,行人也没听完就走了。 午后的银河广场,稍显寂寥。 秋风萧瑟,枯黄脆响的树叶乱飞飞舞着,步行街通向另一个繁华地段,望过去,高楼阻挡着视线。 南织独自晃啊晃,漫无目的,内心空荡。 路过一家西餐厅,她累了,想进去坐坐,就进去了。 推开门,门上的风铃轻响。 “赵总,感谢你私下见我这一面。剩下的事,我心里有数,也请你安心。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