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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您恐怕不知道,芒芒小姐现在是很多人眼里的笑柄。”赵阿姨说,“您不喜欢别人提您有个未婚妻,那些人卖您面子,不提了,可他们不会卖芒芒小姐面子。” 言家是上流社会里的顶端。 有些人明面阿谀奉承,背地里却仇富仇的比谁都厉害。 可他们不敢说言家的不是,哪怕是心里那么想,嘴上也打死不会说一句。他们羡慕嫉妒恨,这样的情绪既然不能发泄给言家,那就给南织。 在他们心里,他们把南织假想成“鄙视的自己”。 他们都期待着看南织摔得体无完肤,沦为笑料,从而衬托自己的高贵。 “芒芒小姐没了母亲,孩子没有mama的苦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形容的。”赵阿姨叹口气,“夫人想保护芒芒小姐,让芒芒小姐幸福。可偏偏……少爷,夫人这是在为您之前的我行我素弥补啊。” 夜色深沉,无月无风。 言湛打开车子的天窗。 点了根烟,他默默抽着,望着如幕布一样的天空出神。 和她从相遇到现在的种种在他脑海里一遍遍回放,每个细节他都不放过…… 不知不觉间,车窗外堆落的烟头变得密集。 熄灭手里这根,言湛拨了号码。 忙音响了几声后,低沉的男声顺着听筒悠悠传来。 “说。” “出来喝一杯。” 傅赢川微愣,回道:“地点发我。” * 李紫琳和南织说的是负责照看七仔到八点。 可眼瞅快要到十点,却始终没有动静。七仔早就写完作业,端坐在沙发上看卡通片,哈欠打了好几个。 南织不想轻易打电话,怕李紫琳觉得他是嫌七仔麻烦。 可是这么耗着…… 手机终于在这时响起。 “小南,真的很抱歉。”李紫琳咳嗽了两下,“阿姨家里的事情没有处理完,刚刚来电话和我说订了后天一早的车票回来。这么晚了,还得麻烦你把七仔送到医院来。实在不好意思。” 南织松口气,笑道:“师父,那这两天就让七仔住我这儿吧。反正明天周六,我也没安排。就这么定了,你好好休息。” 不给李紫琳反驳的机会,她快速挂断电话。 七仔得知自己不能回家,多少有些不开心。 “mama怎么了?生病了,是不是?”他问。 南织说:“是啊,mama生病了。为了让mama尽快好起来,这两天七仔就陪着我,陪着小橘子,好不好?” 七仔想mama,强忍着眼泪,但还是懂事地点点头,说“好”。 南织不忍心,蹲下又说:“小南jiejie明天带你出去玩,怎么样?你想去哪里?” 到底是孩子。 一听出去玩立刻眼前一亮,毫不犹豫说:“家乐亲子餐厅!” 餐厅?不该是游乐园么。 南织正想问问度娘这是什么有魔力的餐厅,七仔又摇摇头,低声道:“我忘了,我去不了。那个餐厅是要爸爸mama带着一起去的。我不行。” “……” 这话狠狠扎了南织的心。 她紧抿着唇,眼底微酸,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因为她清楚,再多的安慰都是没有用的——真的,没有用。 摸摸孩子脑袋,她说:“先去洗澡。边洗边想去哪儿玩,好吗?” 七仔点头。 * 十一点半。 七仔憨憨睡去。 其实孩子早就想睡了,只不过一直在等mama,没等来,心情不佳,困意就推迟了。 南织关上客房的门,小橘子抱着它心爱的学霸抱枕也睡着了。 她扭扭肩膀也准备洗洗睡,门口忽然又响起门铃声。 居然是言湛。 这大晚上的,他是有什么事吗? 为求稳妥,南织先去抱起小橘子关在书房里,然后再去开门。 在这期间,门铃声响成了运动员进行曲,亢奋、急促。 “来了,来了。”南织压低嗓音说,“这是有什么十万火急……” 门一打开,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言湛二话不说将她死死抱在了怀里。 南织石化在原地,裹挟着酒气的清冽木香瞬间包围住她,麻痹了她的神经。 她懵了整整五秒才意识到该抬手反抗,可还没推开人,就听男人在她耳边近乎呢喃—— “我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言二狗终于要上道了~ ☆、二十三只饵 言湛是“疼痒”醒的。 先是手背, 再是手臂,现在蔓延到脸上,不得不醒。 睁开眼, 一个橘色毛绒脑袋将将要杵进他的眼珠里——小橘子舔他舔的正欢。 言湛脑袋像是快胀爆的气球,太阳xue突突跳着疼。 他记得他昨晚约了傅赢川喝酒。 傅赢川回国后心情不太好, 两人其实没有多聊什么,就是沉迷喝酒,一杯接一杯,像是嗨酒兄弟。 再之后……之后又怎么了? “小南jiejie, 他是你的男朋友吗?” 南织领着七仔出来洗漱,听到这话浑身炸毛,忙道:“不是!” “……哦。” 那他为什么住在这里? 言湛听到说话声, 坐了起来, 小橘子灵敏地跳到沙发那头,暗中观察。 而他,抬眼一看,顿时愣在沙发上成了雕塑。 他怎么会在她家里?! 南织瞧那个表情便猜到估计是喝断片儿了。 能不断片儿吗? 大晚上,无缘无故敲她家的门, 跟她说了至少十遍“我错了”。 问他哪儿错了? 他一个劲儿摇头,又说:“你不能不在意。” 颠三倒四, 毫无逻辑! 最后,弄得她十分好奇这到底是在外面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才导致如此良心不安? 但老佛爷:不说不说我不说,我就是不说。 不仅不说,他还耍无赖。 仗着惊人的臂力和体力, 愣是死死抱着她进了门,然后又精准无误地一头栽倒在她家的沙发上,昏死过去…… 要不是看在璇姨的面子上, 这事儿绝对报警! “我……”言湛口干舌燥,嗓音沙哑,“我喝多了。” 南织夹他一眼,完全不想搭理,转过头和颜悦色地对七仔说:“走啦,去刷牙洗脸。然后我们去游乐场。” 砰! 卫生间的门紧闭。 言湛呆坐在沙发上,灵魂仿佛一分为二,一半清醒,一半混沌。 打量四周,除了沙发叫他睡得比较乱,剩下的地方都整洁规矩,并没有激烈的现场。 长吁一声,他食指按着太阳xue醒神。 小橘子小小喵了声,大概是舔了那么久舔出些“自己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