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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怪闲散地靠在床头,跟余棠同时瞧了一眼段老爷子一只脚上的拖鞋:“嗯,你一点都没有着急忙慌,也一点儿都不狼狈。” “……”段老爷子眼角微抽,装作没听到,自己装模作样地背着手,跃过了她的床去看孩子。 跟宋端不一样,余棠和段汀栖的女儿从出生的时候就很好看,很小的一个,软软的,还很香。 段老爷子慈爱地低头看了很久,然后跑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才弯腰轻轻地把她抱起来。 小孩子刚生下来的脸没多少弹性,非常非常软,段老爷子又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碰了她一下。 可能是年纪大了,在每每遇到一些跟后辈有关的事情时,总容易感性地收不住。 段汀栖勾着嘴角跟余棠小声说:“你瞧老头儿那副样子,没见过一样。” 余棠眼睛微弯,搂着人在她嘴边一啄,也低头小声说:“辛苦了。” 段汀栖趁无人注意,不怀好意地顺势在她腰上一溜。 余棠:“……” 臭东西,这个时候还不消停。 不过也没人看她,有了孩子后,段汀栖就不是段家最宝贝的人了。 段老爷子偷偷地随身带了一张段汀栖小时候刚出生之后的全家福,也趁没人注意,从怀里轻轻摸出来,让上面的几个人都看了一眼刚出生的小家伙。 几个人笑得温柔,和段汀栖出生的时候一模一样。 “名字已经起好了,叫余容。” 干妈江鲤二度上岗,开心地不行,搂着小被子说:“跟程榕那个傻憨憨可没有关系,我们家宝贝是有容乃大的容。” 天地间有一容身之处的容。 余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偏头轻轻看了一眼窗外。 窗外天幽地静,夜色绵长。 “跟你姓啊?”林西陵还有点意外,穿着白大褂进来串房,新奇地看着孩子揶揄说:“难怪你那会儿高兴地在外面哭得稀里哗啦。” 余棠:“……” 段汀栖忽然饶有兴趣地一偏头:“刚才还哭了?” 余棠不肯承认:“……我没有。” 卢为也探头隔着被子摸了摸小宝贝的脸:“纸都哭了一整包,干嘛还装模作样呢。” 余棠:“……” 面对一整屋的迷之调侃,余棠索性面不改色地靠在床头说:“宋端当时哭了两包。” 江鲤:“……哈哈哈哈哈。” 孟羡舒顿时转头:“嗯?” 她怎么不知道。 宋端抱着女儿:“……” 两个人互相伤害,围观群众热情高涨,卢为坐沙发上吃着小橘子,听江鲤小声科普:“宋小舟姓宋纯粹是因为孟羡舒以前就觉着姓宋好听,再复合一次也不耽搁孩子继续姓这个,而余容姓余,是因为她出生的时候六斤三两,如果六斤四两,她就姓段。” 卢为:“……” 又来了,贵武林中人在取名冠姓这件事上也是这么随便。 江鲤冲她挤眉弄眼,手上又是一刀剁掉一个鱼头,碎碎念地低声问:“你最近情况又怎么样了,meimei?” 卢为往嘴里喂了半个砂糖橘,看了林西陵一眼,然后慢条斯理地擦了下手,什么都没说。 其实前段时间,卢为不知道打哪儿撞到了一个医闹,没处理好,受了个不大不小的处分,正一个人自闭时,江鲤见林西陵合上门走了进去。 然后她吃着橘子上了外面的树上偷看,见卢为上一秒还平静地在写检查,下一秒林西陵进来后,就好像原地自闭地都哭开了。 温柔地林西陵医生果然弯腰安慰了她好久。 卢为抬眼问:“林老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江鲤耳朵一竖,结果林老师说:“作为一个负责人的带教老师,我不可能让你独自流泪到天明。” 卢为:“……所以你这是在哄我的样子吗?” “那我不哄你怎么办,陪你一起哭?”林西陵掰过她的脸,轻轻柔柔地擦了擦,“行了啊,我的面霜很贵,所以你少哭点,别让我浪费。” 卢为:“林老师你怎么这样儿啊?” 林西陵:“……” 她哪样儿了,真是冤枉呢。 江鲤有些不怀好意地回想完,林西陵也在旁边跟着孟羡舒拾够乐子了,才一点卢为脑袋,让她夹着病历出去巡房。 “对了,更了吗?”卢为拉开门回头问江鲤。 江鲤花式切着葱嗨了一声:“本来就更了,这破烂网站整天发抽刷不出来。” 卢为插着兜:“可能是太穷没钱维护吧。” “是太抠。” “……是的。” 江鲤把葱抄进碗里,已经自助上岗地当起了奶妈子,炖上了新鲜的滋补鱼汤。 通过在宋端家搞服务的两年经验,她手法已经娴熟得宛若育婴职场的家政老手,就差抽个功夫考个证了。 余棠也在随后的日子里毫不意外地加入了女儿奴的大军,意外的倒是段汀栖,她之前看起来和怀孕的这一年里基本都没什么大反应,现在倒是整天对着女儿的小脸看个不停,并且爱说一些五官很像自己之类的话。 当然,除了两条眉毛又细又软,跟余棠一模一样。 出院回家的那天,余容第一次悄然对着这个世界睁开了眼睛,江鲤立刻跑上去看,发现她果不其然小小一个,眼睛也随了余棠一波三折的桃花眼,打量人的时候微微勾着,像清澈的小溪。 有些东西,真的是基因,江鲤以前在陆钦河那里拿照片的时候,见过一次余棠的母亲—— 那是一个长相非常偏柔艳的女人,余棠的眼睛简直和她一模一样,但是不同的是,余棠母亲是个非常妩媚生花的女人,哪怕就对着那张照片看下去,也很容易看出日久生情的感觉。 希望这个小家伙以后不要用眼睛胡乱勾人。 江鲤左看看,右看看,在旁边用她五十倍变焦的手机拍了张自带柔光滤镜的照片。 柔光滤镜来自段汀栖的眼睛,因为她很满意女儿随了余棠的桃花眼,又开心又温柔地亲了她好几口。 她生了孩子之后才知道,余棠之前说不急,又天天被勾得往外跑,不是眼馋别人家的孩子,而是全都跑去学习和积累经验了。 这人一向都是能做就不说,她的用心只藏在心底。 太阳慢慢升了起来,这两个人相继有了孩子后,最开心快乐的人就是江鲤,整天姨母笑,一天到晚寻思着今天该去骗哪一个。 生孩子都是姐妹的事,现在流行无痛当妈。 只是无痛的妈唯一不好当的是……在偷孩子的时候往往会遭到殴打。 不知不觉地鸡飞狗跳了一年后,余容一岁了。 余棠在江鲤的介绍下,买了一堆玩具回来,盘腿坐在地上试玩。段汀栖下班回来,喝着水跑她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