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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四散的人体骨架模型中。 段汀栖哗啦推开门,一只手扶在把手上低头:“……” “……进贼了。”余棠无辜地在灯下看了她一眼,还把“行凶”的笔筒放了回去,语气稀松平常地解释道:“用这个不脏地方。” 段汀栖:“……” “应该是以前和拐子认识的人,来我这儿找翡翠玉牌的。”余棠端详着段汀栖的脸色,觉着好像有哪里不太对,所以又额外解释了一句。 段汀栖脸色却并没有和缓,在地上那堆细碎的骨头架上又看了几眼,才迟迟收回视线,忽然一扫余棠的左手:“你手怎么了?” “哦……”余棠不怎么在意地低头,随便抽了两张纸按了一下,“刚才有点没太来得及,我用手攥了一下狼牙棒,上面有刺。” 何止是有刺,在惯性下,又划拉了好多口子。 段汀栖忽然瞪了余棠一眼,两步上前,把人拉着衣领扯到沙发上,拉出简单的医疗箱,用纱布风一样地缠了一下问:“那人怎么办?” “……”余棠被拽得有些没找着北,低头合合自己的衣襟,才说:“报警吧,这种轻易就莽过来的人,应该都是自己觊觎那块玉牌,没什么好问的。” 段汀栖给助理打了个电话后,一言不发地拉着余棠又上了医院。 “……”不知道为什么,老感觉这人还有点凶。 余棠从开车的人侧脸上挪开视线,默默回想到底哪里不对——结果啥都没想出来。 但是又一次营业的林西陵jiejie修文物一样地修好余棠的手后,忽然笑了一声,趁段汀栖去交钱的功夫,闲散地收拾着托盘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那个骨头架子是她从小亲手拼到大,每一块儿骨头都自己慢慢磨出来拼好的——你怎么能随便毁她心爱的手办呢?” 余棠一个哽咽,说不出话:“……” 她真的不知道那玩意儿竟然是小段总的“手办”。 完了,怎么赔。 “不过好说。”林西陵忽然转头冲她一眨眼,“一架换一架,你现在把自己换给她就成了。” 余棠:“……” 她有时候真的怀疑林西陵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交费回来的段汀栖推开门,也不知道听没听到林西陵的话,只是似笑非笑地在余棠脸上瞧了一眼:“走吧。” 余棠很自闭……回去的路上考虑了很久,偏头问:“那我也亲手替你磨一个,再拼起来,成吗?” 段汀栖大概是平和下来了,竟然什么都没说,把人拉回家,才揶揄地问:“你说行吗?” 余棠:“……”那怎么办。 “不怎么办。”小段总读心术上线,滑稽地在她脸上上下打量了一圈,不怀好意道:“你比一个骨头架子贵重多了,而且迟早是……” 她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后半句含糊地没说完。 暧昧丛生的感觉又泛了上来,余棠眼观鼻,鼻观心,微妙地一收视线。 “好了,睡去吧。”段汀栖嘴角要笑不笑地一抿,适可而止,只是没好气地弹了下她的手,“注意小爪子,这几天就少出去跑了。” 别说这几天少出去跑,就是这几天……一天点四顿藕合,余棠也伺候。 稀里糊涂地瞎跑了半晚上,还真的困。没再多折腾,屋内重新安静了下来。 因为暴雨下个没完没了,路上积水,行动不便,所以安然待了几天后,周末带两个老人去度假村放松的计划却又搁置了。 段汀栖之前偶然看到余棠网购了一箱书后,就把书房整理了一下,腾出了一半,还装了个玻璃飘窗,飘窗下安置了看书的沙发,沙发旁还特意搭了一个花架。 除此之外,她还给余棠安利了几部十分上头的美剧,装了家庭影院系统,刚开始确实效果很好,段汀栖每天下班都又能吃到可点菜的晚饭了。可是金银窝比不上盘丝洞,没过几天,江鲤那个蜘蛛精又吐丝一样顺着一根电话线把余棠勾走了。 据说是虽然什么武林大会之类的东西早就不流行了,但他们这些私底下还来往着的武林中人仍旧时不时就约定个时间聚一下,性质上类似于什么老乡会,而自从叶巍没了之后,他们就将场合一直定在章老大爷的院子。 叶巍当年交友广泛,光平时整日来往的至交就有十几个,她们家那个小院子当年经常非常热闹,所以余棠倒是对这种多人聚会没什么特殊印象,只是想着十几年过去了,大家都不一样了吧,可别……现在搞成了什么相亲会? 江鲤大笑的声音顺着听筒传过来:“武林中人哪儿有那么无趣?一般都是蹦迪啊,来嗨!” “……”余棠想了想后,拿出一个玻璃密封罐,顺手把刚刚做失败的黄桃罐头给江鲤提去了。 嗨不嗨的倒是其次,主要是她得把这罐头合理处理了,因为最近黄桃卖很贵,扔了非常浪费。 出门后余棠又想起了前段时间答应段汀栖的事情,所以摸出手机给那人报备了一声。 江鲤正对着镜子画眼线,很高兴地吃了两口余棠给她带来的罐头后,差点儿没把刚粘上的假睫毛给煽掉了,她眼风颤抖了半天:“请问,你是想酸死我吗?” 余棠笑了声,毫无愧疚地低头往罐子里看了看,“我放了很多冰糖,是桃不行。” 其实这个黄桃吧,本身就是有人送给段汀栖的。段汀栖这个人,虽然平时并不常参加那些富家子弟的聚会,身边来往的人也一向看不出什么特殊的地方,但住一起的时间长了,确实是偶尔能看出宋端曾说过的那些话,有很多人都对她有意。 只是这些东西以前是不会出现在余棠面前的,最近却偶尔有一些吃的喝的会被留下。但余棠这个人前三十年也不知道是不是业余修了佛道,不仅什么都没说,还开始物尽其美地琢磨起它们的吃法,比如这个黄桃实在太酸,她就开始折腾罐头,做成罐头后也吃不了,她就想到了江鲤…… 这么作了两次后,家里的冰箱又恢复了以往的秩序,独宠林姨一人,品质专精有保证。 江鲤听完这些,一个手抖差点儿把眼线戳进眼球后,偏头睨了余棠一眼,怀疑她是双重的心机狗。 两个人赶着天刚蒙蒙灰的时候又跑到了苏大夫家蹭饭,据江鲤说,苏家已故的老爷子当年跟章老大爷是至交,苏家祖传本是游医,除了一块棣花峡谷的祖传坟地,向来浮踪浪迹,没个落脚地。后来苏老爷子故去后,苏大夫这个独子性格内敛,不善言辞,给人看个病,但凡有人质疑一二,他就紧张地连话都说不清,实在不是端祖宗那碗漂泊饭的料。 所以在章老大爷的帮衬下,苏家才在他对面买了个小院子,从此蜷居下来。章老大爷本来也一辈子未婚,独身一人,所以刚开始逢年过节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