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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帮分别由他的两个儿子接手,这么天长日久地传了数十代后,这两家早就暗地不亲,表面却被混为一谈了。” “这是什么意思?”江鲤也想说这是什么乱七八糟,但她好歹不愿意跟苏永焱一个口气做派,所以退而求其次地对文兆明喷道:“你意思是那个拐子其实是走马帮的人?跟你没有关系是吧?” 文兆明嗯啊了一声,实话实话道:“是跟我们走脚帮没有关系……” 江鲤立即朝他呸了一声,“你如何证明?” 文兆明不好意思道:“说来惭愧,其实我家先祖虽然开创了两个帮派,但留下的武功都是一个路子的,如今传到我这一代,其实我已经把祖上的武功给继承丢了,如今是脚上只有二两肥rou,什么都不会,怎么可能还能教出拐子那么灵活的弟子……” 余棠:“……”还挺有道理。 章老大爷无言以对地看了文兆明一眼,继续说道:“所以重点就是这个拐子,这个拐子早年就投到了走马帮门下,因为有点天赋,所以脚下功夫也练了个七七八八,刚开始不走正道,在市井上干些流氓泼皮的活,收些‘保护费’之类的钱财。后来功夫越来越精,名气也越来越大,在走马帮混了个不大不小的舵主当着,手持能调动百人的翡翠玉牌,所以有人要寻事的时候,刚好就找到他了。” “寻什么事?”苏永焱又插话。 章老大爷没搭理他,而是深深看了余棠一眼,“段家人被绑架的事。” 余棠忽然抬眼:“段——家?” “是,就是你接触的那个段家,段汀栖的父母。”章老大爷说:“我就知道你只知你师父当年挑了拐子一根脚筋,所以他一直嫉恨报复。你后来将他送进牢里后,他又嫉恨上你,所以偷偷出来后找到圆脸,给了他翡翠玉牌当好处,换个暂时落脚的地方。后来刚好从圆脸那里听到程家人那件事,所以联络了给你掷飞刀的小短腿,想趁机看看能不能要了你的命——这是其一。” 文兆明连忙道歉:“真是不好意思……” 余棠却立即打断他,“其二呢。”她想听这件事跟段家有什么关联。 “其二就是,拐子当年绑架的人,是孤鹜剑后人段启岚的独子夫妇,也就是段汀栖的父母。”章老大爷声音低了一些,“你们可能已经不知道孤鹜剑了,但在段老爷子段启岚当年顺应时代发展潮流、收剑经商之前,孤鹜剑是武林中唯一能跟烈雪刀一较高下的名门剑法。” 章老大爷看着余棠:“说到烈雪刀,你应该是最清楚的。你们烈雪刀一门如此受人敬仰,不光是落在了轻风无影的功夫上,更是落在了人上,所以当年有什么大小事,那些人都爱找你师父,或出面解决,或帮忙调节,段家也不例外,当年出了绑架案的事情时,段老爷子第一时间也求助了你师父。” “可当年绑了段汀栖父母的人,最初只是在生意上跟段启岚有了点嫌隙,想要给他一点教训,所以委托了拐子绑人,到时间就给放了。可拐子带领手下一众人将段家夫妇绑到一个废弃工厂时,走马帮立即有人认出了他们的身份,然后可能是上面有人授意,也可能是拐子自己起了心思,所以假绑架变成了真绑架,他们想顺手要一笔赎金。” 江鲤虽然大致知道段汀栖父母被绑架的事情,但个中详情并不清楚,所以也听得很认真。 “当时的段老爷子考虑了很多方案,最终选择听了你师父的建议——不准备赎金,一面报警,他们一面带人逼近废弃工厂,从拐子手上救人。因为当时段家的家业蒸蒸日上,这种事一旦开了头,有一次就有两次,段家的所有人之后都会受到各方觊觎,暴露在随时被绑架索钱的危险中。哪怕安保再全,也总是心神不宁。” 章老大爷叹了口气,“当时棣花还很乱,所以叶巍的考量是中肯的。由他亲自带一些武林朋友去救人,本来也应该是万无一失的,可坏就坏在,叶巍当年因为爱管闲事,早就暗中得罪了不少人。这些人嫉恨良久,所以就趁机在这件事上使了绊子,他们一方面集结了人手拖住了你师父救人的脚步,一方面买通了你师父集结的朋友,混杂在救人的队伍里,反而在最关键的时刻,将段家夫妇给——反正最后人没救出来,都没了。” 余棠心里忽然一紧,好像是心脏被谁轻轻攥了一下。 她有些下意识地出神想着,原来段汀栖的父母是这么没的吗,那时候她才几岁,应该偷偷哭了吧……那时候她自己又应该是几岁,原来这件事还和他们家有着关系,怎么就没救下来呢,真可惜。 江鲤沉默了一瞬,拧眉,“救人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混进去?” “当时事出紧急,他们又是硬闯着去救人,自然是带的人越多越好,有自愿来帮忙的人,叶巍当然不会推辞。”章老大爷也叹气,“所以这事儿完了之后,叶巍将自己在灵隐寺关了半个月,他无法给段老爷子交代,自己也压着自责和脾气,出来后索性单闯了走脚帮老巢,不仅挑了拐子一只脚筋,同时放言自此之后跟走脚帮势不两立。这在当时算是光明正大动寻了私仇,所以也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最重要的是,他自此之后真的给自己竖了个大敌,所以十年前——” 章老大爷说到这儿又叹了一口气,“恩怨不及家人,嫌隙不过两代,这在古时都是有讲究的,可走脚帮那些人都是些混子,好人终究不长寿。” 文兆明又忍不住辩解:“是走马帮的人……” “一个称呼而已,有什么不同。”章老大爷摆手。 “当然是不同的,我们跟他们那一支早没有关系了,拐子也不是我的手下,这几件事都没有受过我的指使啊。”文兆明有些急,打眼看向余棠:“那个……我听说您现在是段家的……呃,那个……” 余棠眼风一扫,章老大爷说得没错,冤有头债有主,哪怕在古代,名门正派也还讲究个“文明”报仇,更何况如今。所以这个胖脚今天到底是想来吧啦什么?她就算后面要找事,也找不到他头上去。 “唉,我就直说了吧!”文兆明二话不说地站起身,把带来的一箱水果和一箱奶提到了余棠脚底下。 余棠:“……”这是什么东西。 文兆明愁眉苦脸,“我是个没用的人,我们家这支传到我这儿早就算是完了,我也不想再参与进这些恩恩怨怨的事里。所以早些年带手下一些手脚干净的弟兄一起做了点小生意,现在有一个专门运送贵重物品的小物流公司,但是因为拐子这事儿扣的黑锅吧,段家那位小段总可能是以为想杀您的人是我们,所以最近……最近已经快把我们的饭碗给断没了。我也没什么路子,根本找不着她人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