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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地看向余棠:“我说,你是故意给我吃糊的是吧,每次做成这副样子就给我提过来?” “那怎么可能。”余棠面不改色地看了眼她神神叨叨的样子,拉过张椅子坐下,自然地转移话题道:“昨天跟宋端在哪儿吃的饭?” 说起宋端江鲤就有点气,捏着筷子说:“我就没见着她,临到下班的时候说是临时有点什么事情——话说你也没什么区别,明明是跟我一起去的游泳馆,半路竟然都能被拐走了,你们是鸽子姐妹花吧?” “没有,我昨天偶尔知道了一件事情。”余棠又坦然地拐开话题,避重就轻地将从吴老板那儿听来的东西又给江鲤讲了一遍。 但江鲤一点都不care这些故事,只是感慨地哦了哦,眼睛仍旧盯着手机屏幕,看磕CP才是她的爱。 余棠手上摸着一盆鹿角海棠的叶片,瞟了她一眼,“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江鲤这才歪着脖子抬眼瞅她,笑着啊了一声,“一直跟着你的那个走脚帮的小喽啰,从去过章老大爷那里之后就没跟着了是吧?” “跟没跟着你不清楚?” “那你不就猜到了嘛,还问什么问?”江鲤也避重就轻,“本身那些人不跟着你之后,段家那位聪明人就找上了林西悦,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就是有点可惜,啧,要是继续不动声色地反跟着那个喽啰,应该是能揪出点什么的。我确实也想不通叶叔叔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怎么走脚帮那帮人还盯着你干嘛。” 她说得拐七拐八,五颜六色的,可惜余棠没有那么容易被带跑注意力,仍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脸。 “……哎,姐妹?阿棠?你别这样——”江鲤一见余棠这幅脸,浑身上下被整过的地方就又开始隐隐作疼,她心碎地捂了捂仍旧落枕的脖子,悄悄划着椅子离远了一点儿,憔悴道:“我真不是因为什么恶趣味才一直瞒着你的,我首先是因为清楚段家那俩儿祖孙对你并没什么恶意,所以比较放心。” 余棠:“哦?” “……其次,”江鲤又立即说:“这不是想着这是你和段家,或者‘你和她’,你们两个人的事情嘛,我怎么好莫名其妙地先跟你说些有的没的,又从何说起。” 余棠问:“有的没的是什么?” “什么都不是,”江鲤认真说:“你想想,中控局建立的原因是什么?所以哪个大小门派没被收录和监控在内?而你在那里面偏偏都没查到段家的半分资料,那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或者说段家确实就是比较特殊。他们对你的隐瞒也是一样,可能有什么缘由也不想让你知道吧。总之他们肯定不图你什么,你也不必现在就刨根问底的,该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的。” 余棠想了想,“我没想刨根问底,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他们的基本情况。” 她如果想刨根问底,其实早就可以把种种不对的地方直接摆上桌面,跟段汀栖说些开门见山的话。 但是就像段汀栖昨天有意无意说的,有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为什么,但也不必知道清楚的缘由,只要能接收到对方的善意就足够了。 “那我还真不知道他们家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知道他们家祖传的剑这会儿在博物馆呢。”江鲤啃着甜玉米说了句。 “……”余棠皱了皱眉,“为什么会跑到博物馆?是自愿上交的吗?” “那我怎么知道,而且不是自愿的又怎么样?”江鲤笑着滑了她一眼,“你去偷,成不成的不说——反正‘十年起步’,而且我听说那里面阴冷潮湿,你多带点儿衣服。我有时间了就考虑去看你,没时间就算了。” 余棠:“……” 没时间就算了……这是人话吗? “你也别纠结了,我这么跟你说吧。段家要么是现在不愿意再跟任何‘武林中人’来往,过安安稳稳的生活。要么就是曾经遭过大难,所以后来想低调起来,隐匿身份。这两点哪一个都不害人害己,他们也没必要跟外人解释,免得以后断得不干净。当然,你要是以后真成‘内人’了,有什么东西段汀栖自然会跟你解释的。” 什么叫内人……这都是什么东西?余棠睨了江鲤一眼,“管管嘴,别整天内涵跑火车……想抹掉这点特殊身份,说起来轻松,但并没有那么容易。” “确实不容易,现在是有点自欺欺人,但还知情的人都不会对他们说什么……”江鲤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段汀栖父母的事情,但刻意略过了,对余棠说:“更何况他们现在这样,你不就不知道了吗。等再过个一两辈人,中控局也没有资料了,谁还能知道?” 这么说起来,也确实是这样。余棠半阖着眼睛,好像想了一些事情,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片刻后,她把摸了半晌的小盆栽归位,起身说:“我带朵朵出去一趟。” “哎?又干什么去?”江鲤服了她现在一天神神叨叨的样子,“好像快下雨了。” “这会儿还下不了。”余棠摸了摸手腕,轻车熟路地牵着程艺朵出了门。 自从程艺朵书包上的那个麋鹿结被程艺朵mama看到后,那个跟程鹏飞生活了十年左右的女人好像模糊地懂了一点什么,现在比放心江鲤更放心余棠,还给她送过一箱桃子作为感谢。 程艺朵是第一次坐余棠的车,短手短脚地坐在副驾上动了动鼻子,说了声:“好香。” 车里是段汀栖留下的一点澳梅香水味,已经很淡了。余棠偏着身子给她系好安全带后,捏了下她的小脸,“鼻子还挺灵的。” 程艺朵笑了笑,小姑娘眼睛弯起来像月牙,很甜。 余棠怕她无聊,给她递了本绿精灵的童话书,让她翻着看。四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棣花大学城的路边车位。 这个大学城有一个中央花园,花园的四条长椅中间围了一棵数百年的榕树,树冠像伞盖一样,将来来往往的车流也笼罩在内。 余棠随便扫视了一眼在长凳上坐等的身影,抱着程艺朵下了车。 长椅上等着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孩子,头发理得很短,穿着普通的衬衫短裤,还戴着一副斯斯文文的眼镜。 男孩子站起身,看到余棠怀里的程艺朵后,下意识地愣了愣。 “程榕,”余棠先喊了他一声,才简短说:“她叫程艺朵,今年刚六岁。” 刚六岁,但程鹏飞跟前妻离婚十几年了,虽然有间隙龌蹉,互不来往。程榕也跟程鹏飞一模一样,走上了不认生父的路。但这些跟程艺朵都没什么关系,他们应该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所以程榕又愣了愣,大概明白她有意提到程艺朵年龄的意思,所以心里有些微复杂地点点头,但也没说什么,而是直接掏出一张卡递向了余棠。 余棠垂眼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