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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他顶着重重的脑壳爬起来,跟孔教练请了会假。 自从元旦过后,他就没怎么收拾过自己,刘海都已经遮过眉毛了。 他找了一家没什么人的理发店,店里没有用人,老板亲自cao刀。 一顿cao作猛如虎,一眨眼的功夫,脑袋都轻了。 鬓边和耳后的头发被推得很短,几乎快贴到皮肤,在往上留了一些,碎发自然又蓬松地卷曲着,老板吹完之后横看竖看,似乎是很满意自己的作品,又给喷了点定型水。 贺琦年看时间还早,就又上商场买了套新衣服,下楼路过香水专柜,瞄了一眼,人都快走出商场门口了,最后又倒退回去。 … 队伍集合的时候,刘宇晗像是见了稀有保护动物似的一个劲地盯着看,还凑过去嗅了嗅,“哟,你还喷香水了啊?” “嗯,”贺琦年的眉梢微微一挑,“好闻吗?” “好闻,”刘宇晗笑着点点头,“就是有点sao。” 边上一堆人都乐了。 两座城市距离较远,为节省经费,这次买的还是高铁票,贺琦年在高铁上补了一觉。 二等座位之间的间距狭窄,两条长腿卡在里边,几乎动弹不得,贺琦年睡得并不舒服,但心情依旧是愉快的。 出发之前他就发信息问过盛星河几号到酒店,盛星河说自己已经提前到达S市,就住在体育馆旁边的商务酒店。 他还旁敲侧击地要到了房间号。 广播里的女声一次又一次响起,他欣赏着沿途的风景,等待着目的地的靠近。 快下高铁时,他的心跳不受控地加速了。 省队跳跃项目部一共21个人参加这次的决赛,包括运动员,队医和教练,出火车站之后,大家分批打车前往酒店。 贺琦年他们是最后一批到的,赛委会接待员正在给大家安排房间。 “这次都是双人间,大家自己组合组合。”孔教练说。 贺琦年找到了于顺平之后,问接待拿了房卡。 “哇,这儿的风景还不错欸。”于顺平把窗帘全都拉开,“贺琦年你过来看,这边居然还能看到江景,我第一次住江景房。” 贺琦年这会对江景压根没兴趣,含糊地敷衍了几句就迫不及待地出门。 刚巧在酒店的走廊里撞见孔教练。 孔教练一把拦住他,“大半夜的,你上哪儿去啊?” 贺琦年愣了愣,“买夜宵。” 孔教练看了一眼时间,“这都十一点了,你上哪儿买夜宵去?” 贺琦年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就随便买点,我饿了,高铁上的东西太难吃了。” 孔教练撇了撇嘴,“不准吃乱七八糟的东西听见没有,特别是烧烤,外边的rou不能碰。” “放心吧,我就买点牛奶和面包。” 贺琦年成功出逃,像是一只欢脱的小萨摩,一路蹦跶到盛星河所在的酒店,在电梯的镜子里反复检查自己的造型。 头发倒是没乱,只是他闻了闻自己的手腕没闻出什么味道,后悔自己太早喷香水了,味道都跑没了。 可他又不想再跑回酒店喷了,他等这一秒已经等太久了。 电梯里就他一个人,脑海中反复回放着昨晚在被窝里想好的台词。 好久不见啊盛教练! 有没有很想我!? 想我还不快点抱抱我! 啊—— 他越想越羞臊,捂脸傻笑三秒后,深吸一口气。 镇定!镇定! “咚咚咚。” 盛星河的房门被敲响。 他以为又是队里的同事过来蹭吃的,毫不犹豫地拉开门,入目就是那张熟悉的笑脸。 盛星河愣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见面的关系,他感觉贺琦年变了很多,皮肤跟之前相比晒黑了一点,人也瘦了,不过五官倒显得更加立体了。 “好久不见啊盛教练!” 盛星河惊喜道:“你怎么来了啊?!还剪头发了。”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贺琦年进屋后反手带上了房门,很快接了一句,“你有没有很想我!?” 盛星河的唇角勾了勾,“还好吧,比赛太忙了,没怎么想。” 这回换成贺琦年愣住。 这个他想象中的对白不一样啊! 房间是“L”形的,两人都站在过道里,光线有点暗,还有些许暧昧。 深夜带给少年无尽的勇气,贺琦年张开双臂一个飞扑死死地钳住了盛星河的身子,又在他耳根边轻轻说:“我超想你的。” 一股清爽的淡香扑面而来。 盛星河只感觉眼前一黑就懵了。 环抱着他的手臂越收越紧,腰都快被压弯了。 盛星河一路倒退,无处安放地双臂停顿在空中,“诶诶诶”了好几声也没能阻止贺琦年的步伐。 这孩子的力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贺琦年想往床边晃过去,不料两人的脚在向后挪动的时意外地缠在了一块。贺琦年一个踉跄,身体不受控地朝前边栽了下去,最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还好他反应迅猛,双手撑地没完全趴下去,盛星河的双手还紧紧地搂着他的后背,躺在地毯上看他。 原本是一个如同偶像剧般文艺又浪漫的镜头,主人公凝视着对方的双眼,眼神含情脉脉,内心暗流涌动。 下一秒就该安排接吻了。 但现实是,盛星河屋里还有五个凑在一块儿吃夜宵的同事。 看见这一幕,喷饭的喷饭,眯眼的眯眼,目瞪口呆,全部石化。 第三十九章 “噢~~我超想你的~~~”有人怪腔怪调地学了一句,嘴角浮现出了意味不明的笑。 贺琦年完全没料到这屋里竟然还有人,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一钻。 盛星河脸色辣红,拍了拍他的后背,“起来!你重死了!” “你怎么没告诉我你屋里有人啊!”贺琦年神情慌乱地从盛星河身上爬起来,因为太心急,膝盖直接顶在某人的裆 部。 贺琦年自己先“啊”了一声,倒抽一口凉气,“对不起对不起……” 手足无措。 盛星河拍掉了那只伸向自己裤 裆位置的手。 咬牙切齿。 “没人的话要准备干嘛呢?”刚才说话的那位又接了一句。 贺琦年反射性地看了过去,说话的是个女的,估计30岁左右,看体型应该是链球项目的选手,胳膊比他还粗,面相和善,笑容爽朗,不像是那种带有攻击性的微笑。 他嘿嘿一笑,“不干嘛,太久没见了,我就来找我哥叙个旧。” “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女人说。 “没事不打扰,”盛星河说,“他就是爱瞎胡闹。” 贺琦年摸摸鼻子,看了一眼还在揉屁股的盛星河,紧张道:“你摔疼了没?” 他正要上手去揉,盛星河再次打掉了他的爪子。 “不疼。” “这小弟弟谁啊?”女人问。 “之前在学校实习带的学生,也是练跳高的,叫贺琦年。”盛星河说。 “看出来了,这大长腿一看就是跳跃组的。” 盛星河给贺琦年做介绍。 刚才说话的那位是女子链球队的队长张玉茹,边上较矮的一个男人是短跑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