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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有些苦恼,他想要的是特殊的关照,限定的偏爱,但盛星河总是在界限的边缘横跳。 内心的不舍,让这趟原本漫长的路程变得十分短暂,越是接近目的地,这种情绪就越是猛烈,他甚至想狠狠地拥抱一下 身边的人。 然后贴在他耳边轻声说一句,我会想你的。 但一切都没有发生。 他和大家聊着宿舍分配的事情,司机一停车,他就提起行李跟随队伍下车,盛星河走在最后,准备进去和省队的教练做交接。 省队的训练基地气势恢宏,运动场馆一片接着一片,各类运动项目都有,cao场也比学校的大很多,每走过一个场馆,队伍里都会爆发出一阵惊叹声。 “卧槽!游泳馆好大啊!” “这里的空气都和学校不太一样。” 这是一个充满运动氛围的地方,到处都能看见人高马大肌rou夸张的运动员。 省队的指导教练带领大家简单地参观了一下田径训练中心,接着就是运动员宿舍。 “房间怎么安排你们可以自己抽签决定。”指导员说。 宿舍是双人间,每个房间都有单独的盥洗室和阳台,环境还不错。 贺琦年和跳远队的于顺平一个房间。 于顺平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去隔壁串门了。 盛星河站在宿舍门口看了一眼,“还不错啊,之前我来省队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好的条件,四个人一间,每次洗澡都得等半天。” 贺琦年把行李箱往房间一推,依依不舍地靠在门边,“你要进来坐会么?” “不坐了,”盛星河抬手看了一下手表,“我得回去了,这会坐车回去还得两个多钟头。” “噢。” 贺琦年抠着背后的门把,嘴唇动了动,正想说我能不能抱一下你,盛星河突然摘下肩上的背包说:“哦对了,我还有个东西给你。” 贺琦年眼前一亮,“什么?” 盛星河把自己的保温杯递过去。 “我昨晚酸奶做多了喝不完,给你带了一杯,这里没冰箱,你还是赶紧喝掉吧,到明天可能就坏了。” 他的性格和经历决定了他如今的说话方式,好像永远学不会坦诚,感情方面总是轻描淡写,甚至略过,但贺琦年还是欣喜若狂地接过了那个保温杯。 年少时期的欢喜,往往就来自所爱之人的一句关心,他甚至能从对方的一个眼神读到一万条信息。 贺琦年按耐不住内心的悸动,伸手揽过他的肩膀,向前一带。 盛星河没有防备,身体猛地前倾,栽进了贺琦年的怀抱之中。 运动员的身躯,紧实又充满力量。 背后的手臂越收越紧,像是在宣泄着什么。 “谢谢,我会喝完的。”贺琦年说。 盛星河抬手揉了揉他的后脑勺,有一点扎手,但顺着摸还是很舒服的。 “那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贺琦年没有松手,他的下巴就搁在声星河的肩上,耳朵贴着耳朵,一股清香围绕着他。 这是前所未有的亲密距离,严谨地说,是在盛星河清醒时,前所未有的亲近。 “我……” 贺琦年的呼吸就在耳边,盛星河的胸口发热,手指紧张地握成了拳。 “我那个行李箱,你记得帮我取一下。” “…………” 第三十五章 贺琦年非常后悔。 在盛星河回去之后,他在床上反复捶胸顿足,扼腕叹息,那么好的时机,愣是没能把心里话说出来。 越是喜欢就越是怂。 这话他以前不懂,如今感触颇深,每次和盛星河一靠近,他的思绪就开始混乱,四肢都不听使唤了。 他将脑袋埋进松软的枕头里,后知后觉地开始回味拥抱的感觉,后悔自己刚才没有观察他的耳朵红了没有。 “贺琦年,你行李收拾好了吗?教练说一起去食堂吃饭。” 门外有人在喊,贺琦年噌一下竖起来。 “来了!” 他快走出门的时候又折回去,把盛星河的保温杯给带上了。 在走廊里就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酸奶,有点甜,里面还切了很多水果粒。 越喝越觉得味道不错,到楼下时,唇边已经沾了一层厚厚的酸奶。 “欸……”刘宇晗看见他手中的杯子,觉得有些眼熟,“你的杯子跟教练的好像啊。” 贺琦年舔了舔嘴唇,眼神中透着点小小的得意:“就是他的,他给我做酸奶了,你喝过他做的酸奶吗?” “没喝过。” 贺琦年嘿嘿一笑,“超好喝的。” “是吗?还有吗?” “已经被我喝完了。” 刘宇晗翻了个白眼。 第一天进队,原以为只是熟悉一下环境,没想到下午就开始正式的魔鬼训练。 在学校里基本都是一个教练带一个组,盛星河的两只眼睛要盯十来个人,根本来不及管,大多数时候都是靠自觉,这也就意味着可以偷个小懒,就算被盛星河发现,也不过就是罚跑两圈。 而在这里,一切截然不同。 只要一进训练中心,就有教练专门盯着,带贺琦年的教练员姓孔,具体叫什么名没介绍。 孔教练的性格脾气和盛星河截然相反,长得凶神恶煞也就算了,说话还特别大声,吼一嗓子五十米开外的人都会扭头看过来。 脾气躁,非常躁,躁得仿佛全世界都欠他一个亿。 动作不标准直接开骂,冷嘲加热讽,口才绝对不输驾校教练。 在训练过程中,绝对不能喊累不能喊无聊,第一次警告,第二次直接收拾东西回家。 这是贺琦年随口喊了一句“好累啊”之后得到的警告。 来省队训练的不光有大学生,有些还是刚上中学的小屁孩也被送进来培训,有个小孩因为姿势不过关被冷面教练骂了一顿。 脸上还挂着鼻涕眼泪,边哭边深蹲。 贺琦年看那小孩可怜,想上去递张纸巾,被孔教练吼得头晕目眩。 除了吃饭上厕所,其余时间都在训练,休息可以,但必须完成任务之后才行。 盛星河说的一点都没错,训练量比在学校增加了一倍还不止,还不出一个小时,贺琦年的运动服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 第二个小时,能从衣服上拧出水来。 …… 第四个小时,胳膊和小腿肚不停地发抖,他开始感到头晕,喉咙苦涩,吸不上氧。 第五个小时,他累吐了。 是真吐。 他双眼赤红,扶着卫生间的水池吐了个昏天暗地,肠胃都在抽抽,与此同时小腿还在止不住地发抖,根本没力气站稳。 孔教练点了根烟,抱着胳膊冷眼旁观:“你那纸巾用得上了。” “……”贺琦年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凑着漱了漱口。 “吐完了?” “嗯。”贺琦年关上了水阀,擦了擦脸,镜子里的自己逐渐恢复了一点血色。 “可以继续练了?” “还要练?”说出这话时,他的嗓子已经哑到快听不清了。 孔教练吸了口烟,笑笑:“你也可以选择回宿舍睡觉。” 这口气,根本就不是在给他选择。 贺琦年眼眶也热了。 这里的训练模式比他